屋里的人听见外面有动静,岳母说:“呦!老头子!你听,是不是咱们樱娘回来了。”
岳父整了整衣冠道:“快出去瞅瞅!”
拉开房门,就看见门口听着一排车,女儿和亲家母抱着孩子,女婿怀里也抱着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亲家公刚下车。
岳父拱手笑道:“哎呦呦,亲家你们也来啦!快快进屋,屋里暖和!”
我们笑着寒暄,屋里又跑出来几个半大的孩子,不就是我的两个小舅子和小姨子么,一见是我们,都高兴的帮我们那东西,一时间,清冷的小院,热闹非凡。
“哎呦!亲家,这一大早的也没打声招呼就过来,真是冒昧了!”老爹竟然像个读书人一样的斯文跟岳父交谈!
岳父笑着道:“亲家公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冒不冒昧的!对了,你们到的这么早,可吃早饭了?馥芳(岳母的名讳)啊!你快去做些饭菜,他们一定饿了!”
“哎呀呀!你们可别忙活,我们吃过了,昨天我们回了趟老家,这不嘛!慕白升了官至,回乡祭祖来了,今早我们是从老家来的,并不是从长安城来的!”老爹脸带自豪的笑意解释道。
“啊?慕白升官了?”众人皆惊喜。
于是乎,老爹不厌其烦的叙诉着,最近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他儿子的升官奇遇。听得几人是惊叫连连,赞不绝口,我现在是在想,要不要开个茶馆,让老爹发挥一下他的特长?!
听完老爹的演讲,他们的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对着我夸了还一会儿,才给我腾出点时间说正事儿!
我笑着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这不临近年关了!我想着,接着你们还有弟弟妹妹们一起道城里头过年!”
岳父摸了摸胡子道:“呵呵!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们有这个孝心就够了,你新进了官职,府里一定有好多事情要忙,我们就不跟着裹乱了!”
“是啊是啊!心意到了就好!”岳母这这么说。
我又道:“府里能有什么事!再说这你马上就放年假了!从小年一直放到正月十六,再说,过年的时候,皇上会在城里放彩色的烟花爆竹,还有好多吃的玩的!热闹得很呢!再说,二妹妹还有身孕,大年初三回来拜年,这冰天雪地的也不安全啊!而且家里地方多得很,随便住,一家人在一起过年多好啊!”
岳父有些意动,但是男人的面子和读书人的气节,使他不愿意开口答应道女婿家过年。自己又不是没有家,又不是活不起,怎么都能靠着女婿呢?说出去不会丢人吧?
岳父很纠结,岳母见丈夫不出声,自己也不出声,静静的等着她的丈夫做出决定。
“这。。。”岳父很为难。爹娘这边也不好替人家做主,你虽然是好心,是热情,但是人家自己不做决定,你就给人家定了,是对人家的不尊敬,人家反而会觉得,你们得势了。可以不把别人的意愿放在眼里了。
樱娘见此道:“哎呀爹,你就去吧!你的外孙和外孙女也想他们的外公外婆呢!是不是呀?你们不是一直吵着要外公外婆去家里玩吗?”
在樱娘的授意下,像个孩子,巴巴地跑过来,一边一个摇着外公的手臂道:“外公,外公,你就跟我们去城里过年吧!城里可好玩了!老实见不到外公外婆,妹妹会忘记你们长什么样子的!”“才不会呢!是哥哥的记性不好!”
“是你的记性不好!”说完冬儿还对着妹妹挤了挤眼睛。
“噢!对对对!外公你长什么样来着?妞妞都记不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一顿爆笑。
岳父搂着两个孩子慈爱的笑道:“吼吼吼!好,为了不让宝贝们忘记外公外婆。”
这就算答应了。大家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赶往长安城。
小年这天
樱娘看着厨房里冻着的肉道:“哎呀,这么多的猪肉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我笑着说:“可不是嘛!这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杀猪,族长给送了半扇儿猪(一半猪),二妹夫家又给送来一角猪肉(四分之一猪),几个伯父家也给送了不少的肉,这咱们家都可以开肉铺了!还有好些个鸡蛋呢!”
“咱们吃得完吗?”樱娘发愁的问。
我大手一挥,把厨娘叫了进来道:“打今儿个起,给下人们家荤菜,每顿要保证有两个荤菜,菜量大些,告诉他们管够,一直到正月十五,十六恢复正常!过年额时候多加几个菜,不要吝啬,还有白米饭,包子馒头饺子,管够!要是做不过来就找人帮忙。”
厨娘高兴的咧着嘴道:“知道了,老爷!待老爷夫人走了之后,她就跑出去了,将这个好消息传遍了府里,下人们一个个干劲十足!把吃奶的劲都是出来了,饿了之后,晚上就可以多吃些肉了!
我是亏着你们了还是怎么着?至于的么!
皇宫里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皇上批阅着这一年来最后一本奏折。
“启禀皇上,太子他。。。有些不对劲!”跪在底下的人头都不敢抬。
“哦?说来听听”皇帝的笔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写了几个字之后,合上了那本奏折。扬了扬僵硬的脖子。
“太子,在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
“这朕知道!说重点!”
那人一抖:“自那次醒来以后,太子在私底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有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神情和举动很像一个成年男子,而且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不似先前的稚嫩、浮躁。”
皇帝皱着眉道:“还有呢?”
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有,就是,几位皇子都说,有时候太子看他们的眼神好奇怪,好像是透过他们在看别人,眼神很慈爱,就像是父亲,可有时候,太子看他们的眼神又很阴冷,很恶毒,还带着浓浓的恨意,像是想要吃了他们一样。”
皇帝的眉头已经打成了一个结:“就这些?”
“还有,太子最近喜怒不定,常常责打下人,有的时候守夜的宫人们半夜醒了,还会隐隐约约听见,太子的寝宫里传出男子的呜咽声与诅咒声,虽然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听得出一二。曾有宫人好奇,进去看了一眼,就再也没出来。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感半夜私自进太子的寝宫了。”
上首的皇帝皱着眉,沉默不语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这个人对他忠心耿耿,自小一起长大,这个人不知道救了自己多少次,办了多少事。
于是缓缓开口道:“你怎么看!”
“卑职,卑职,觉得现在的太子,跟以前的废太子,很像!”那人已经将头贴在地上了。
“你是说--他!”沉默了一会儿,皇上又恢复了平静道:“有件事要你去办!找几个有真本事的法师或者道士,越多越好,本事越高越好!不要弄些半吊子回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你什么是都不要做,只专心与这一件,还有要隐秘,不可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是有人在后面捣鬼,还是魑魅在作祟!纵使是他回来了!朕也不怕!能杀他一次,就不在乎再多一次!”
“是卑职领旨!”
这边百姓们在忙着欢欢喜喜的过年,皇宫里却暗潮汹涌。
娘看着一盘盘的珠宝首饰,和珍贵的布匹药材,笑得眼睛都睁不开:“哎呦,今年,可是我这辈子过得最丰盛的一年了,这宫里给赏了年货不说,将军府还有你的同僚们也送来这么多的东西!真是看得我老婆子眼花缭乱的!呵呵呵呵!”
我笑着道:“娘,您只看见我们收来了人家的礼,你没见我们,也给人家送礼么!”
娘笑道:“那是应该的!再说我老了,礼尚往来这些事,我看樱娘办得很好,我就不用操那个心了!呵呵!我呀,就坐着享福喽!哎樱娘,这料子不错粉红粉红的,娇嫩的很,若是给你拆身衣服,指定好看。哎?这个紫红色的,给你娘作身衣服也不错,这个鹅黄色,给你幺妹儿正好!”
娘还要说什么,被樱娘打断了:“娘,你光想着别人,也不给自己挑挑,我看呀,这个宝红色给娘穿正好。”
娘笑着道:“你刚不久才给我做的几身衣服,还做什么呀!我的衣服够穿了,太多了都没地方搁了!”
樱娘笑道:“女人的衣服害怕多啊!这样吧娘,咱们全家人一人做一身,怎么样?反正这料子不用,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过时了。”
“好好好,你快去,把你娘他们叫来,咱们一块量尺寸。”
这时我拿着一块儿葱心儿绿的锦缎道:“给我义弟雁南飞也做一身,就这块儿吧!他的尺寸跟大舅子差不多。”
樱娘笑着答应了。
像那种大的制衣铺,绣娘多,又接近年关,一般人家该做的衣服也都已经做完了,很少有向我们家这样,临时抱佛脚的,其实,我们家过年的衣服也都做完了,这不是一时兴起嘛!谁叫咱不差钱儿呢!
所以,赶在大年二十九这天就做好了!神速啊!
大年三十儿这一天,义弟雁南飞应邀来过年,得知我们给他准备了新衣服,欣喜得像个孩子,欢欢喜喜的去换上了,正合身,颜色也正好,看得我们眼睛都发直,尤其是我那小姨子!愣是把人家小伙子给看得满脸通红。我们在他俩之间看了几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达成了一致,小妹的亲事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