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太原本是要她出丑,宣扬开她是杀人犯劳改犯的事迹的,不想自己先给人露了丑,她自然知道温燕的勾当,可她不知道是第三者还是第四者第五者第六者……只知道温燕的确是去了海南,的确被人撞破出了丑……一下子就有些心慌了,再看四周路人看自己异样的眼神,就更慌了,强颜厉色,“你胡说什么啊?温燕跟你可是好朋友,她对你那么好,你可不带这样诽谤造谣的。”
“阿姨,我哪有胡说啊。微博都闹开了,你不知道吗?哦,你一定是因为不上微博温燕又不好意思跟你说所以不知道。你回去搜搜就知道了,‘正妻海南街头殴打小三’。”章清玄早知温太太是什么货色,看到她一脸假仁假义的跟自己打招呼就知道她没好事,故而先发制人,招数是学王楠的:无中生有,胡说八道。煞有其事,唬得温太太一惊一乍,信以为真,然后再来一个王楠的说完就溜,把心慌意乱的温太太扔在原地借口跑了。
温太太偷鸡不着蚀把米,也顾不得跟她计较了,心神不宁地回到家里厉声质问了温燕,得知章清玄乃是胡说八道,这才放了心,要是女儿名声坏了以后可怎么找好女婿?温燕也由此知道章清玄知道了自己海南之事,虽然事实失实。她实在恨死了王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要放如此大招,这也就罢了,她就权当她不知轻重开玩笑,可竟然还如此扭曲事实把事情传开——不是她是谁?王琳琳不是那种多事的人。心里真恨不得她死,可王楠有钱有势,她不敢得罪,只好暗自咬牙发狠,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出人头地扬眉吐气碾死她。
至于章清玄,早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她才懒得多看她一眼,不过,她好不容易才结交上的富二代,也就上回电影院拖着的那位,她都刻意不给他们介绍了,对方还是瞧上了章的颜色,竟然一出电影院就问这是谁怎么没见过不跟我介绍?真没把她憋屈死,从以前就这样,但凡她看上的章清玄都要抢,真是个不要脸的。那个富二代也是个贱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要不是他家有钱,温燕才不甩他,还真当自己是根蒜了,不就是个屁都不会的纨绔。
温太太“平白无故”受了一顿冤枉气,心里总琢磨着要报复回来。结果,巧了,她一个牌友就是章清玄的房东。温太太知道后当即不遗余力地抹黑起章清玄来,怂恿那老太太把章清玄赶走不租房子给她说她怎么倒霉连带周围的人也跟着倒霉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兽性大发感触什么事再杀人也是有可能的听说杀过人的都会再犯可别沾惹上了balbalbal的,听得那老太太心慌慌,回家跟丈夫一说,老先生也慌了,便寻了一个什么亲戚来了要住房的借口让她赶紧搬走,要是平日,他们语气口气好一点,态度温软一点,章清玄也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人,可是章清玄才遇到温太太没两日就发生这样的事,而且房东那种强硬的语气……章清玄不怀疑才有鬼,她自然不肯,搬可以,赔违约金。
大凡上了年纪,总是有些小气,尤其是老太太老先生那种攒了一辈子才攒了一套房的老人家,房客提前走他们不还违约金可以,要他们赔肯定不愿意,当下也胆肥地忘记了“杀人犯是多么的可怕”骂骂咧咧起来,章清玄一听,啧啧,连杀人犯都出来了,肯定十有□□跟温太太脱不了干系,她也不愿意跟两个老家伙多废话,指着门口,脸上还带笑的:“要么赔钱,要么滚。”
老太太一听就暴怒了,这是我的房子呢,你敢叫我滚?当即电话叫来儿子救兵,她儿子电话里听得不清不楚,只以为是房客闹事,怕父母有事急忙赶过去,好一会才闹清楚怎么回事,有些恼自己父母多事,人又不是不给钱,你还管人……可是自己的房子住了那么个身份的人的确不好,谁知道以后会闹出什么事,他的房子还要不要?于是,整理一番腹稿,便一派故作斯文地想跟章清玄讲道理,章清玄还是那句话:要么赔钱,要么滚。懒得理会他。
那“一派斯文”的儿子也恼怒了,抬了抬眼镜,眼里迸射出冷光,语气冷冷的,带了些威胁的味道:“章小姐,我也是认识不少人的,你一个女孩子,做人还是留些余地好。”
章清玄一听,就笑了:张先生,你也知道我坐过牢杀过人,我们号里还有一混黑社会的,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两老人家进进出出的,要有个摔伤跌伤,现在医药费不便宜。”
男人勃然大怒,也不装斯文了,差点就像动手抓章清玄衣服,被章清玄推开了,“你……你敢威胁我?”
章清玄一副“奇”了的表情:“我说了什么吗?”到底谁先威胁谁啊!搞清楚状况啊!
男人怒极,掏出钱包,本想帅气地将违约金甩章清玄脸上,却不够钱,老太太老先生身上也没多少,于是下楼下取了三千块,问明了月租多少(违约金是赔一个月),把钱摔到章清玄身上,最终如愿地说出了那句“帅气”的话:“滚,马上滚。”
章清玄看着散了一地的钱乐了,天啊,不到三千块钱就想甩她?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于是看着男人的双眸毫不留情地嘲讽起来:“先生你跟我开玩笑吗,我才新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你不用退我钱啊而且,我要的是违约金到手,明白什么叫‘到手‘吗?我现在可没收到一分钱。我劝你还是赶紧捡起来吧,别电视剧看多了,一两千块也想甩人脸没得叫人笑话。”
男人涨红了脸——一个美女嘲讽的眼光总是比常人杀伤力强——他既恨自己父母没事找事,又恨章清玄不知好歹,两人目光对视,章清玄看废物一样的眼神越发让他生气,一拍台子,“那就算。算!”
老太太和老先生则是嘟嘟囔囔的把地上的钱捡起来。
男人开始跟章清玄计算房租多少、水电多少,因为水电费还没出来,男人是按照往常用度推算章清玄便是胸襟大也憋了一肚子气,故而也计较起来:凭什么啊,你说是多少就多少啊?过年我可没住着,也许用了十块钱也没有,凭什么给你一百,一分钱也不给。
男人现在只求赶紧赶她走,最后便不计了。老太太在旁嘟嘟囔囔也被喝令闭嘴了。
终于算清账,男人把退款和违约金拍桌上——不敢甩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给你两个小时整理,马上给我走。”他到底忍住了没出口“滚”。
章清玄慢条斯理的拿过钱数了数,确认正确了,笑道,“可以啊。”然后,她把人“请”出去了,理由是:我没看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揩我东西。把房东一家三口气了个半死,一直骂骂咧咧,挺难听的,还是男人有点理智,喝令他们闭嘴了。
章清玄关上了门,一直装着若无其事的脸就黑沉下来,静坐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她给王楠打电话,求借住几天,王楠一听说怎么回事,脸都起黑了,马上怒气冲冲的杀了过去,在门口遇着房东一家三口,王楠也不理会那两个老家伙,就盯着年前男人,问:张先生是吧?我是章小姐的朋友。你听说过慈禧的名言吧?
“你让我不好过,我让你更难过”,这句话张先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王楠冷不丁问这么一句,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自然不会回答。只是直觉王楠是个不好惹的人。
王楠又阴恻恻地笑:“恭喜你,很快就能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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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王楠向来说一不二的人,她说了要人好看,就绝对不会只是放嘴炮。
她来之时,就令人查了房东一家的底势:两个老家伙,已退休;一儿一女,女儿已经结婚,三人皆在绩效不错的企业工作,职位也颇前途。王楠跟他们的公司没有任何直接、间接关系,但,没关系,她认识的人多,普通人费尽心思也难以企及的事,对她来说也就一两个电话的事——
于是,在章清玄搬走,不,被赶走的第二天,房东夫妇儿女、女婿三人同时被告知:你被解雇了。
连正式理由也没一个。
他们自然不肯的,可公司连违约金也赔偿他们了,闹什么?滚吧!他们得到了曾经对待章清玄的同等待遇,当时老太太因为章清玄留下的东西很多,以“清扫垃圾麻烦,还得请人”硬扣了章清玄一百块,章清玄拦住了暴怒的王楠,淡然的掏出皮夹子,抽出了一张大钞,轻轻的像施舍乞丐那样弹到了地上,“拿去吧。”姿态语言动作眼神,充满了轻蔑,张先生气不过,想用章清玄曾经的说过的“可没到手”来噎她,结果章清玄一冷眼瞄过去就叫他闭了嘴,章清玄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们:爱要不要,我权当敬老了。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把张先生气了个半死,尤恨老母亲多事、贪婪,亦恨自己没及时制止,自取其辱。
章清玄被赶,可以说走就走,大不了丢弃一些杂物,他们却没那份底气,现在的市道想找份好工作可不容易,而且他们是莫名其妙被裁的,以后新单位问起可不好答。张先生开始以为是对手栽赃陷害,可又觉得不可能:对方要有那能耐,他能成为人对手?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能碾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