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风荷以为不管是日本代表队还是德国代表队,已经有不少队员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能参加U-17世界杯的年纪了,虽然他们也就那么大。
但是看到希腊队之后,他才觉得这一切都不算了什么,希腊队的高中生,甚至是国中生都长着一头雕像样子的卷发,高中生甚至长着和雕像一样的络腮胡子。
乍一眼看去,就像是雕像复活了似的,这简直是……太不科学了。
“希腊队的人,真的很像雕像。”风荷觉得自己真的不是想吐槽,但是真的完全无法抑制想吐槽的欲望和震惊的心情啊。
谁说希腊队的人都要长得如此希腊的,不对,谁说希腊队的人都要长得如此雕像的。
不二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栗发的少年眉眼弯弯,“本来还没这么觉得的,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的。”该说他家好友的冷笑话越说越好了吗?
“也算是一种特色吧。”幸村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风荷暗暗摇头,看到希腊队的长相,为什么他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了上来,希腊队像雕像,大种花家会像兵马俑吗?
稍微在脑海里想象了下这样可怕的景象后,风荷默默别开了头,是他的思维滑向深渊了,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嗯!
日本队和希腊队的第一场双打比赛,日本队上场的两位选手是高中生搭配国中生,越知月光和大石秀一郞。
越知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是冷淡,而大石看起来就……很紧张。
特别是他上场之后,看到他兴奋起来的菊丸大声叫着,“大石,我们特地从日本赶过来给你加油的哦。”他大概是听到了,于是从刚才的手脚僵硬变成了同手同脚。
“大石看起来有点紧张过头了。”风荷看到大石的样子也只想要叹气,他竟然拿了一把扫帚准备上场比赛,球拍柄和扫帚的差异不是一点半点啊。
好在越知前辈看起来冷淡,对后辈还是挺关照的,顺手递了球拍给大石,让大石能把扫帚换下来。
“呵呵,”不二见状轻笑出声,他很了解自己球队的副部长,“大石确实有点容易紧张,”容易多想,一想就开始自己给自己施压,“不过一旦紧张过度,反而会爆发出很强的魄力。”
“就像关东大赛决赛之前的时候吗?”风荷想到那场比赛开始之前发生的事也是想笑,那个时候的那些心情,对比赛结果的担心,对幸村手术的焦虑,还有绝对不能输的执念,全部都被冲刷成记忆里微甜的回忆。那个夏天,不负彼此。
“啊。”不二也想了起来,便笑着点头。虽然在最后的决赛输给了立海大,但对于青学来说,能走到全国大赛准优胜,也是最难忘的盛夏。
“关东大赛决赛之前怎么了?”幸村那个时候在住院不知道详情。
“嗯,”风荷解释道,“你和手冢都不在,队长握手的时候,大石对真田说想和立海大切磋一下,说完自己大概觉得不对,又改口大声对着真田喊,是为了取胜而来的,说话倒是气势满满,说完好像又把自己吓到了。”
感觉就是不干不脆的老好人性格,所以才能成为代表队之母么?
幸村闻言也是笑,“看来我错过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呢。”
立刻就想到关东大赛的时候正是幸村病得最严重的时候,风荷想也不想的道,“没有错过最重要的。”关东大赛,他们没有输,全国大赛,他们也赢了!幸村没有错过关东大赛,哪怕只能用他的身体上场比赛,也没有错过全国大赛,立海大的部长适时回来,带领着他们走向了胜利。
幸村怔了下,其实他也只是随口一句,没想到,被这么认真的对待了。
嘴角一扬,神之子的笑容温和得与温柔无异,“我知道。”也……只有风了。
“比赛开始了。”不二笑眯眯的岔开了话题,他也是很温柔的少年,并不想友人们陷入不好的回忆中。
随着他的话,风荷和幸村两人都看向了休息室里直播的屏幕,闲聊时间结束,终于到了U-17世界杯第一场比赛开始的时候。
球场之上,比赛从一开始就进行都很激烈。
希腊队不愧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强队,不管是高中生还是国中生,力量、技巧甚至是弹跳力都是一时之选。
那是大石从未面对过的强劲对手,所以最开始,他就有些疲于奔命。
但大石毕竟是大石,虽然会紧张会失误,但冷静下来,大石也有自己的优势。他擅长的双打从来不是激烈的打法,而是配合和冷静的寻找对方的破绽。
而作为比赛场上的前辈,越知月光更是挑起大梁,和迹部、仁王比赛时的超高速发球再现,同样让希腊队无法应对。
“太厉害了!”球场之外,切原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冷酷前辈真是太厉害了,这下希腊队的后援团也没声了。”
比起他的激动,其他高中生要冷静得多,“面对解除六成实力的马赫发球,任何人都休想移动一步。”
而种岛想得更深远一点,“如果月光全力发球的话,恐怕能凌驾于职业选手之上吧。”
随着越知月光发球胜利带动的气氛,大石也终于沉静下来,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他真正的强大,不仅仅只在于自己,而在于能在双打之中,让搭档发挥出自己的全部能力。
“呵呵,这就是大石的领域。”休息室内,不二撑着头笑道。
“他是很适合双打的人。”风荷最开始还因为青学的黄金搭档入选的是大石而不是菊丸吃惊了下,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应该如此,比起偶尔会太过于感情用事,发挥不稳定的菊丸,大石的双打,虽然看上去不会有菊丸那样灵光一闪的天赋,却更稳定也更能提现出双打的优势。
“形势开始好转了,”幸村稍微沉静一些,毕竟是习惯了作为场内指导的人,“就看接下去能不能保持这种势头了。”
若说开始的比赛还仅仅比拼的是双方的实力,到了比赛后期,甚至比U-17集训营里更为残酷,网球已经不仅仅是作为一项运动了,任何的弱点,都可以成为被攻击的地方。
为了让同伴不被自己的精神暗杀影响,越知前辈让大石闭上眼睛。
而对方希腊队就利用了这一点,将网球当作进攻的工具,朝着闭上眼睛,没有行动力的大石使劲攻击。
甚至,不是为了得分,而是直接将身体作为攻击的目标,想要通过重伤大石来达到让他无法比赛的目的。
在观赛的人群里不同程度的涌上义愤填膺之情时,站在观战选手最前方的平等院不带丝毫感情,冷冷的开口,“在广阔的世界中,稍微有一点空隙和不成熟就会让自己丢掉小命,这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教训,你们大家都给我记住。”鲜有人知道,他曾经就是有着这样的过去。
虽然,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大石再次站了起来,但是,看着这样的比赛,风荷却觉得有种从心底泛起的冷,却止也止不住。
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的赛场?
站在这个球场上的人,已经早就忘记了为了什么打网球的初心,为了胜利,不折手段,哪怕杀人毁灭人也在所不惜。
之前在全国大赛的时候,他们为了什么打网球?他们背负的是荣誉是胜利的渴望是对网球的热爱,而这里的网球,背负的是别人的性命,是对手的毁灭。
这样的网球,太沉重太沉重了,沉重到根本无法负担的地步。
“风?风!”有熟悉的声音,打破这一刻的寂静。
风荷蓦地回过神,“嗯?”
“没事吧,”幸村转过头,担心的看着脸色异常的蓝发少年,“你脸色不好。”
“不,没事。”风荷摇了摇头,“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幸村有些莫名于风荷的说法,风明白了什么,世界赛场的残酷吗?
“幸村,在赢的时候要贯彻自己的信念难,但在要输的时候更难。”这样的网球,和他的信念绝对不会一致,“我不会让我的网球,沦落成这种样子。”风荷手抚上胸口,心脏的跳动,沉稳有力,没有动摇和迟疑。他知道,只有绝对的强者,才能在任何时候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而这种强大,不仅仅是能力上还的,还有精神上的。但他永远不会允许他的网球为了输赢走到如此极端的地步,所以,无论输赢,他都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的强者。
“你……”幸村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他根本没想到在其他人还在感叹世界赛场上的残酷的时候,风已经想到更为深远的地方去了。
在神之子的眼中,蓝发少年的目光仍旧清冷,但手扶着胸口的姿势,近乎一种纯粹的虔诚。
下一刻,少年转过头来,语气并没有刻意的慎重,但眼睛认真看人的样子,就像是种信仰,有他在,就永远不会绝望,“我永远会记得,我是为了什么打网球。”
他不懂那些的人网球,他也永远不会去懂。
不忘初心,他会用自己的网球,站上顶峰!
日本队和希腊队的第一场双打比赛,越知和大石的组合,最后以大石的重伤为代价,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