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勤勤恳恳的户部尚书下了朝,就等到了专门在守着他的小儿子。最近丞相傅宗书落马,很多与傅宗书勾勾连连的朝成员们也被清洗,现在朝廷正处于缺人少人的档口,就连开封的包拯,都在前些天被召唤来跟着处理事务,整个朝廷忙得团团转,更别提他这个户部尚书了,朝廷极度缺人,这也是圣上为何松口给顾惜朝一个回朝的会,毕竟如果不看他的贱籍,顾惜朝这个人从头到尾的能力都得到了肯定,更是哪里有用哪里搬,也无外乎那些大佬们在忙得连口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想起他了。
因为尚书府离皇宫只有几条街的距离,所以哪怕工作到多晚,秦嗣远都会赶回来同段灵萱一起睡。秦珩就是知道他爹舍不得他娘,才能成功截胡。
秦嗣远现在可是怕了他小儿子的惹事能力,他就算在家待着,也能给你搞出点事情来,虽说秦珩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样高超,但谁不想闲着呢?更何况现在他不用小儿子给添乱,就已经够忙的了。
所以秦嗣远见到秦珩一脸乖巧地等在房门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有种不妙的心里预感,他不耐烦地挥挥,“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招人烦。”
秦珩也不在意他爹的恶劣态度,反而笑眯眯地道,“爹,你帮帮忙。”说着将他们曾经与李琦之间的恩怨道明。
“……”秦嗣远刚开始还没有想到这个李琦是谁,但秦珩一说东瀛,他立刻想起了那个诡异莫测的女人,都不用听完小儿子接下来的话,心就凉了半截,等到秦珩将陆小凤的见闻说个整整齐齐,秦嗣远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秦嗣远强忍着心绞痛,捂着胸口艰难地道,“那李琦号称石观音,可是个武功诡谲,心狠辣的主,你说你干什么不行,非要招惹她?”他顿了顿分析道,“你们一年前遇到的那个应该是假的李琦,她最爱做这种事情了。”
秦珩眼睛一亮,心道他爹果然知道李琦,他在心琢磨了一下“石观音”这个称号,还待细问,就听他爹斩钉截铁地道,“这事儿没门,太危险了,你不许去。”
秦珩满脸无辜,却一针见血地道,“爹,你每次都说不让我参与,但我都参与了。”
“……”秦嗣远一噎,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没话反驳,一时间更为头疼。
秦珩再接再厉,“我没想现在就对上石观音,就是想问清楚她的情报,心里好有个准备。”
他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找出漏洞,最后只好心累地打来书房的大门,对秦珩招招,“还不快滚进来。”
秦珩牵起嘴角,知道事情有门,跟在他爹身后,痛快地滚了进来。
第95章 .口信
可惜操心的老父亲并没有达到他想要儿子低调点的目的,就在他将李琦的资料全都给他小儿子看过之后,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远离石观音,就连“你不是喜欢楚留香们,你们两个就腻歪着吧,别管这些事”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可以见得他爹是多么不想秦珩同石观音对上。
然而翌日清晨,秦嗣远早朝的时候,就听到了同僚汇报,“位于沙漠的龟兹国给大宋发来了求助信息,说是一位女魔头占据了沙漠深处的所有绿洲,并且想要吞并龟兹国,这个小国力有不逮,抵抗不了女魔头的势力,迫不得已只能求助我们。”
秦嗣远身旁有人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女魔头这么强势,竟让龟兹国都不得不求助?”龟兹国虽然很小,又位于沙漠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但它怎么说都是一个国家,而现在哪个人如此厉害,竟让一个国家的国王都舍下了老脸求助。
要知道龟兹国虽然是大宋的附属国,但每年交上来的供奉并不是很多,而且也不是那么诚心,大宋这些年只是念于龟兹国地处偏僻,这个国家又实在贫穷,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略过没有深究罢了。
那个提出这个话题的大臣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圣上都察觉到了一丝微妙,视线落在他身上后,这人才深深地低下头,颤抖着声音道,“这个女魔头……名叫石观音。”
秦嗣远陡然一僵,然后了冷汗就打湿了后背。
昨日他好不容易打发了秦珩,再保证石观音在东瀛待得好好的,不会出现在原,谁知道今天就得到了“石观音在沙漠,而且根深蒂固”的消息。
对于石观音这个女人,朝廷所有知道其缘由的大臣们,全都讳莫如深,就连几个不怎么清楚其原因的大臣,询问过后,也得到对方摇头的回应。让人一头雾水的同时,也忍不住猜想这到底是何等的大魔头,竟惹得整个朝廷命官都一副“不可说,不可说”的样子。
石观音原名李琦,是东瀛忍者天枫十四郎的妻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情报,然而能站在这个朝堂之上的人,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情报,更甚者他们的圣上,因为忌惮这个女人,曾经将他们召唤去御书房,就为了商讨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那些大佬们也就听了一耳朵关于这个女人的情报。
所有听到这些情报的人无一不是整个朝廷的顶梁柱,定力和涵养是必不可缺的,然而就算是这么一帮人,在听到了石观音的那些事迹之后,也忍不住背后冷汗直流,当初在御书房旁听的就有户部尚书秦嗣远一个,所以他才对这个女人更加的忌惮。
明面上的情报没有显示的是:李琦与天枫十四郎的婚姻其实名存实亡,石观音仗着自己的美貌和武功,早就养了一群面容俊秀不凡的面首,她非那些青年才俊不要,只要放在各个地方,都是杰出人才的青年,却只能被威慑于石观音的武力和威胁,委委屈屈地做她的裙下臣,等到石观音将人玩腻了,再残忍地将人折磨致死,将那些青年的尸体充当肥料,给她心爱的罂粟花施肥。
光是听着,就足够这些大佬们想象得到李琦的残忍了,至于更令人发指的举动自然还有,李琦盘踞在东瀛,一待就待了十几年,各种丧心病狂的事都干了,东瀛人也不是没有过反抗,只不过无一例外的,那些人全都变成了越开越美的罂粟花的肥料罢了。
然而就是这么个心狠辣,丧心病狂的女人,突然被通知她早就扎根在原,并且在沙漠已经经营出了一块庞大的势力不知多少年了,怎能不让人心一惊,背后发凉?
他们能有这样的定力站在这里,耐心听同僚的汇报,已经是他们强大心脏的体现了。
要说他们其明白李琦的危险性,最清楚的莫过于当今圣上,他可是防患于未然,早就在和东瀛打交道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后来为了她还特意派出了探子,虽然那些探子从来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国,但他们冒死送出来的只字片言,也足够一国之君从窥见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与残忍了。
这次旧事重提,朝堂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在绝对的段和武力镇压下,所有的计谋都是纸老虎,看不用。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但谁敢说出来呢?于是一个个鹌鹑戳在原地,生怕圣上半垂的目光注意到他们。
这次的早朝不欢而散,圣上盛怒,拂袖而去。
秦嗣远随着人流往宫外走,他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遇到这样的大事,总要扯皮一段时间才好真正决策出前往剿灭那个石观音的人员。
没错,秦嗣远心知肚明,眼看着这次圣上盛怒的力度,怕是非要将石观音从他的领土上赶走才算完,然而也不算放心,毕竟有了石观音在东瀛却不知不觉在沙漠扎根的前提在,所以这次必然是要将石观音那个女人直接了当的杀死才算完。
当朝户部尚书脑子里一边想今天圣上对于石观音的态度,一边又想他家小儿子招惹石观音的事迹,诸多思量,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家,一路上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因为马车的晃荡,感觉自己头更晕了,头秃都没法规避石观音这个大杀器,现在唯一让老父亲有些安慰的就是他家小儿子有些鬼神的莫测本事,实在不行将那些作为杀锏也不失为一种段。
秦嗣远晃晃脑袋下了车,幽幽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件事的无解,他也不好直接下定论,心想着还是要跟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透透底才好。
这么想着,他抬脚迈进大门。
然后就看见他家亲亲夫人难得神色略慌张地跑过来,连声喊他的名字,“嗣远,不好了!”
段灵萱少有这种慌乱的时候,她还没有说出具体事件,秦嗣远的心就陡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家夫人的下一句就让他的预感成了真,“秦珩,秦珩那个小兔崽子,留书一封,就自个儿跑去沙漠了!”
“什么?!!!”秦嗣远眼前一黑,险些当场厥过去。
尚书府因为自己的一封留书,再次陷入了兵荒马乱之。
其实秦珩根本不想这么做的,陆小凤去找兰州的姬冰雁打探消息,最好拉几个帮,因为他们的经验告诉他,这次的对绝对不是那种可以轻易对付得了了,他爹不同以往的紧张态度也暴露了这一点,实在是敌人强大我方弱小,但没有办法,自己招惹的就要自己去解决,有了他爹给的情报,他心里也算有些底了,毕竟他爹的情报都是他爹从圣上那里拿来参考的,不可能作假,再加上他本来想同他爹商量商量,争取说通对方让他自行解决,就像他哥那件事儿一样,当初不还是秦嗣远嘴上说着拒绝,但他们两个不还是心照不宣地放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