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橘杏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手心。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双打席上，现在哥哥的布置完全乱掉了。
“好了，别都这么一副我们已经出局的样子。”橘简单安慰了刚刚打完双打的两位几句，转过身面对看台上的部员们，“我先上了，接下来交给你们了，森，内村。”
被点名的两位看上去魂不守舍。
“看你的了，赤也。”另一头立海大也在鼓励即将上场的切原。
“不要松懈，对手的实力不差。”
“好好打，你杰克前辈和丸井前辈在后面挡着。”
“哎别别别，我今天累了不想动。”丸井趴在护栏上笑眯眯地揉了一把切原的头发，“你不会让我们上场的吧？”
“当然不会了！”切原昂头挺胸，“前辈们看我的好了！”
“2:0，立海大切原领先。”少年上场后表现非常不错，开场就成功破了橘的发球局，确立了领先优势。
“赤也的发球速度又提高了吧？”
“确实，不过橘的接发状态算不上很好。”
场上来到了橘的发球局。一发失误后，三年级生站在底线处起跳，击球。球落在了中线附近，可惜是个出界球。
“出界，0:15。”
换场地后切原恰好在靠近不动峰的那半场。他原本压低重心站在底线等着接球，这会站直了身子“嘁”了一声。不巧声音响了一些，传到了不动峰的正选中间，正选席瞬间一片哗然。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居然嘲笑部长！”
“太过分了。”
“这边的观众请安静一些。”裁判出言制止，又示意橘准备下一球。一分终了，柳生才侧脸问自己的搭档：“刚才不动峰那边在说什么？”
“没听清啊，有人听见了吗？”
“什么太过分了。”丸井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柳用本子脊敲了敲护栏：“安静。”
不过很快他们也都听清了。切原再一次拿下了橘的发球局，比分来到3:0领先。三局过后是局休时间，那头不动峰的正选们呼啦啦围上去绕着他们的队长抱怨。
“部长你听见那个切原了吗？”
“他太过分了！”
“怎么这么不尊重对手呢？”
“赤也你不尊重对手？”真田耳尖，听到了这一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切原忙着擦汗，从毛巾里冒出一个脑袋来，困惑地看着真田，“我什么话都没说啊。”
真田警告地看了学弟一眼：“专注比赛，现在势头不错。”
“是。”切原拖长了尾音回答，拎起球拍走向底线。橘还没从自家正选中抽身出来，他便把球拍压在脑后拉伸肩膀：“那边，时间是不是到了？”
“赤也！”真田轻喝了一声。看台上的柳却是越过柳生和丸井向裁判致歉：“很抱歉，他不太懂事。”
裁判好脾气地摇摇头，伸手敲了敲话筒第二次催促：“time。”
大概因为和幸村现在算得上是师承一家的缘故，切原的打法也充满了攻击性。多拍相持间虽然有些失误，不过制胜分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25分钟过去，比分已经来到了5:1，切原领先。
是橘非保不可的发球局。
“今天橘打的很冒进啊。”柳点评，“不像是一个水平不错而且也当上部长的人。”
“好几次跑动都过头了，还险些摔了一次。”丸井插话，“诶前年你们和狮子乐打过吗？”
“印象不深了，大概是精市或者是毛利前辈打的。”柳坦然，“水平没什么大的进步。”
橘发出了比赛中的第二记ace，比分来到40:30。
接下去的一分，两人在底线僵持不下，像是铆足了劲儿用正拍抽击大对角线，角度一次比一次刁钻。切原咬咬牙，发狠抽出一记正手，带着旋转击向橘的方向，被橘在意料之中地回击。他紧紧盯着飞旋而来的球，装出一个假动作，福至心灵一般打出一记直线，没有飞向橘所在的角落，而是稳稳地落在了另一头的底线上。
进了！一瞬间切原几乎想要跳起来庆祝。正手素来是他的薄弱点，显然橘也明白这一点，刚才的相持中屡屡攻击他的正手方向。幸亏今天正手状态好像不错，这一球哪怕摆在整个关东大赛hot shot榜单上也能排前三。幸而他的专业素养不允许他这么放肆，而是继续紧盯着球判断球路。
不过没有球路让他判断了，橘没能追上那一球。
刚才那一球橘预判失误，满心以为切原和继续打出一个大角度斜线，结果对方先一步变线，抽出了一记高质量的正手球。他心急之下强行改了奔跑方向，重心剧烈变化间摔倒在了地上。
“耶！”切原只顾盯着球没注意到橘的反应，见一球得分便兴奋地跳了起来。还没落下来的时候他意识到不对，一侧脸看到各位前辈都皱着眉看着他，副部长站了起来，不动峰一侧站着的几个正选甚至是怒目而视。
“呃我哪里？诶？？怎么摔倒了？”切原求助地看向柳，柳点点橘示意切原上前去扶一下。少年匆匆抱着拍子跑过去，却被先一步赶到的橘杏推开了。
“都怪你！”少女气冲冲地点着切原的鼻子，“没有你哥哥怎么会受伤？”
“我我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你还庆祝！你们立海大这样赢了比赛就很开心吗？”
“我也不想输啊，哎你怎么这么说人呢？是你哥哥自己摔的吧？”
“赤也。”真田赶到后辈身边，“请问没有受伤吧？”
“没事。小杏，冷静。”橘被扶到场边的教练椅上，揉了揉脚踝，“很漂亮的直线。裁判，我们申请伤停。”
切原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刚打算咧嘴傻笑就被真田在头顶敲了一下：“回去。”
“哦。”
虽然伤的不算严重，伤停十分钟后橘也再次回到了比赛场上。但终究恢复不了状态。切原很快就拿下了比赛，6:1。立海大再次挺进关东大会决赛。
“你打的还不错吧，虽然没有我的前辈厉害。”网前切原握住橘的手，“可惜受伤了。”
橘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对面的孩子。要说是嘲讽他看上去有真心实意，要说是例行互吹他说的话又实在是过分了一些。
“早日康复啊。”切原笑眯眯地冲橘挥挥手，转头兴奋地冲向前辈们。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有小切打人，也没有故意打某一角度什么的。主要是因为不太现实，而且小切实力比橘强啊，为什么要自己去做违背竞技体育道德的事。文里这种情况是不用道歉的，理论上小切甚至不需要去扶对手什么的。扶了是展现体育精神，不扶也绝对没有问题。
一分之中看台上是不可以说话的，说话会被裁判警告。一般球场彻底安静之后才能开始打一球，也不可以用闪光灯什么的干扰球员。大型比赛的话如果警告了不改还会被摄像头投到赛场大屏幕上。
裁判权力很大的啦，不尊重裁判小切之后要吃苦头的。
关于杰克前辈和丸井前辈在后面挡着，我想到了九月那会的拉沃尔杯。网球其实挺孤独的，除了国家间的联合会杯和戴维斯杯都没有什么团体项目。拉沃尔杯难得把各大球星集中在一起分了欧洲队和世界队，然后费德勒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萨沙（现世界第五）输了也不要紧，我和诺瓦克（现世界第一）都站在他身后。当时听采访真的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拉沃尔杯虽然是表演性质但是真当是神仙赛事。
顺带一提，还是这个萨沙，昨天刚刚连过这个费德勒和这个诺瓦克拿了年终总决赛冠军。
第47章 第 44 章
但是前辈们看上去并不满意，切原一回身就看到看台上的正选们脸色都不太好看。他原地急刹车，一脸茫然地看着真田。
“副，副部长？”
真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刚才他就在琢磨着这么教育后辈体育道德，但是方才那一幕无论怎么说切原都没什么错。角度在那里，依后辈的傻白甜程度，看不见橘摔倒才是正常的。何况刚才那一记正手直线实在是惊艳，若不是橘骤然摔倒原本看台上应该是一片叫好声。如今夸赞没有了，反到是被对面的后援团抢白了一通。
于是一世英名的副部长突然不知道怎么对待获胜归来的切原了。他皱着眉示意后辈先收拾东西，转头就把立海网球部的未来交给了柳。自己绕到另外半场不动峰的席位前。
“刚才抱歉了。”
“没事。”橘是明白人，自己摔的怨不得旁人，“恭喜你们进入决赛。”
不过橘本人不在乎切原激动过头的庆祝，不代表他的部员心里就能舒坦，加之几个二年级一年级的正选脾气没比切原好多少，何况切原那一跳确实庆祝错了时间。
“难到你们就是副部长来代替道歉啊，不让他自己过来吗？”
“神尾！”
“事实啊部长，本来部长是能赢的！”
神尾只是嘴硬而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橘的实力逊于对面的二年级正选。只是比赛总有那么点变数，不到最后一分还真的不知道谁赢谁输。
不过这样找借口未免丢脸了一些，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真田扫了站在橘身后的神尾一眼：“我们的部员没做错什么，有不妥的地方，副部长道歉还不够吗？”
你们还想让部长过来？不好意思幸村还在美国，就算在也不需要幸村亲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