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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旭润]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做不成好人了)


  “是吗?”旭凤说,“可我怎么觉得——他是有意的呢?”有意让自己在此等候,又有意哄了锦觅“走错地方”,有意要在这七夕佳节撮合他们这对旧日佳偶,用心简直不要太清楚。若传了出去,天帝这个做哥哥的,百忙之中还不忘记操心弟弟的终身大事,真是令人感动!他越想越觉得气不过,觉得润玉把他一颗真心扔在地上反复践踏,偏偏自己被他拿住了死穴,只能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天下唯一的一只凤凰神鸟,生下来就何其尊贵,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此生几次心碎,竟都是拜这个兄长所赐,越想越气。
  偏又动他不得,那点桂花酿在他心头发酵,他有些醉了。
  他想到这,豁地站了起来,把锦觅吓得摔了个屁股蹲。
  “你,你干嘛!”锦觅气得大叫,“吓死人了!喂,凤凰,喂,你去哪?”
  旭凤充耳不闻,化作一道光芒朝紫方云宫飞去。

  璇玑宫清冷,位置又偏僻,众仙议事确实不方便,这百年间,润玉到底离开了那旧日的住所。旭凤怒气冲冲地冲进宫墙,有侍卫喝道:“谁?”他便袖子一挥,两名侍卫应声倒地。他不管不顾,心头有如怒火中烧,他受了一百年委屈,此刻终于爆发起来,他便要找润玉问个清楚: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一点我?只要润玉说还有一点,哪怕是还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他都心满意足了——既然如此,旭凤不求他全心全意,就只从那心中分一点点给自己就行了。
  我都快被你吊疯了,我不想恨你,可我怕自己此刻有多爱,来日就有多恨。
  他一头撞进润玉的寝殿内,惊动了那床上的人——润玉穿着蓝色寝衣,乌发未束散在肩头,被他这一下惊得坐起身来,旭凤不给他反应时间,便欺身上去,不管不顾地道:“润玉!”
  他这一喊完,润玉便在他手下安静地注视着他,神色温柔,他反倒哑火了。
  润玉道:“怎么?”反手来握住旭凤的手,旭凤被他这大胆的动作惊了一惊,反倒把刚才路上那一番气愤都忘了,只迟疑道:“哥——”
  没想到润玉见他迟疑,反而主动凑近了些,他寝衣宽松,领口露出两截延伸的锁骨,形状精巧,惹人遐思。旭凤便更不知所措了,今日润玉不像往常拒他千里之外划清界限,反倒有几分在人间时的柔和,让他不敢相信。
  “凤儿,你是否有话要和我说?”润玉问道,手按在旭凤置于塌上的手上,满眼关切,“你可是不开心了?”
  润玉这百年来哪曾关心过自己开不开心,旭凤听得更觉古怪,只他喝了酒,又怒气上头,也琢磨不清其中关窍,只得糊里糊涂地道:“我,我……”
  “谁惹你不开心了?”
  “你!”旭凤脱口而出道,“你——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伤心,还有谁能牵动我心扉?你……”
  他正要一条条数落润玉,润玉却垂下眼睫,可怜巴巴地道:“我知道,是我错了,其实这一百年来我也日日想着你,梦里总见到你,有时是我们昔日在人间的日子,有时又幻想我能与你长相厮守,旭凤,若是我……”
  “够了!”有个声音忽然喝道,将旭凤从云雾般的幻境中扯了出来,他大惊之下扭头一看,门口竟也站着一个润玉!
  这个润玉衣冠整齐,面上带着一层薄怒,叫人看了就觉得凉飕飕的——他领口掩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皮肤也看不见,旭凤一边心中惋惜,一边却又觉得似乎兄长还是这个样子正常些。只是,等下,两个润玉?
  我怕别是喝太多了。他想,揉了揉眼,又听门边那润玉开口了,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气,道:“闹够了没?”眼睛却没看他,看得是床上那个自己。
  “……”床上那个润玉伸了伸舌头,“你回来早了。”他抱怨道,“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帮你……”
  “好了……”润玉道,旭凤此刻已经确定了,门边这个才是他的亲哥哥,至于床上这个温声软语对他诉衷肠的……润玉叹了口气,怒意之下隐约带着无奈,“你还要闹到及时,魇兽。”
  “我没在闹。”那被唤做魇兽的“润玉”道,也许是心里存了影子,旭凤越看他神态就越想润玉那头小鹿,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他骗了,脑袋突突直疼,“我不就是想帮你……”
  “还不出去!”润玉打断他道,“你这些年是越发放肆了,去向邝露领罚。”
  魇兽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表情在润玉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古怪,他幽怨地道:“好罢,你开心就好——”他爬下床,背对着润玉却对旭凤疯狂做口型:“是真的!是真的!”
  “……什么?”旭凤忍不住问道,魇兽见他实在不开窍,气得翻了个白眼,化作兽形跑了。他此时长得可比六百年前大多了,体型已近成年公鹿,角更是华丽,顶开殿门,气呼呼地跑掉了。
  “……”兄弟二人眼睁睁看着它跑了,再回过神来时殿内又是只剩这昔日的亲密爱人、如今的生疏君臣,只得尴尬地互相看看,等对方开口。
  到底是润玉每日和群仙打交道,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马上恢复了冷静道:“你做什么来了?”
  旭凤却不肯让他把话题轻轻揭过,何况他是来找润玉打架的,这话此刻他可不敢说,便追问道:“它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魇兽顽皮,捉弄你。”
  “瞎说,我跟它无冤无仇,它为什么要捉弄我?”
  “非要有冤有仇才能捉弄你么?”润玉道,话一出口便也觉得自己幼稚——谅是谁刚和斗姆元君话里有话论了三个时辰法,回到寝殿却看见另一个自己语气亲昵意图勾引亲弟弟都会一股火吧,他说话也没了往日的从容,旭凤听了,竟反倒有种出了口气的感觉,歪头看了他半天,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你是不是吃醋了?”他说道,越笑越厉害,忍不住得意忘形,走下床来拉润玉,润玉怒道:“我哪有!”说着却要躲开,旭凤道:“你往日想要给我些甜头吊着我,我拉你你都忍着,今日怎么不忍了?”他喝多了酒,说哈也格外大胆些。润玉听了更是生气,一挥袖子道:“我何时吊着你——你放开!”
  旭凤不由分说将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润玉被他扛着朝床走去,怒急攻心口不择言道:“旭凤,你别闹!”
  旭凤听了更加得意——这一句别闹哪还有丁点天帝的威严,全是他二人做夫妻时的嗔怪语气,他喝了酒便轻狂,便将润玉往床上一扔,压上去道:“吃醋了就说,我不笑话你。”
  润玉被他气得不轻,头冠都歪了——斗姆元君说话云里雾里,若在平时他还有心去与她谈经论道,可一想到旭凤被他亲手哄去和锦觅相会,他便一股难以言说的焦躁在心里游走;回了寝殿又见到魇兽在拉着旭凤胡说,旭凤竟也有几分信了一般;他心里是又急又怒,急得是魇兽差点将他仙命不长之事和盘托出,怒得是旭凤竟如痴如醉地盯着魇兽所化自己的领口看,两下一加,他到底也只是个青年神仙,未曾断情绝爱,自然和往日不同,却又被旭凤这曾经的枕边人捉住一点细微的变化调戏,他哪能不气?可他此刻被旭凤按在床上,近得能闻到旭凤身上充满暖意的草木香气,早已失了先机,只能道:“我——我哪有!”
  ……这还哪是天帝,这是稚童吵架吧。
  润玉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他又说不出更有道理的——更有道理的似乎也不适合眼下,什么兄弟纲常什么清心寡欲,对着旭凤那一双含笑的眼睛还能说得出吗?他只想跟着旭凤一起笑起来,再摸摸旭凤脸。
  多说多错,他不肯开口了。旭凤难得占回上风,开心地道:“方才魇兽说你常梦到我,是不是真的?”他低下头,实在忍不住,将下巴抵在润玉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发香,又是一阵心旌摇曳,“你是不是也想我,像我想你那般,玉儿?”
  真是太过分了,若是方才那些润玉都能忍了,此刻他却蹬鼻子上脸,还把从前床笫间的混话拿来说,这要是能忍就有鬼了,润玉大怒,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个什么——许是百年努力就这么毁于一旦吧,他费了一百年时光才让旭凤觉得自己只是想利用他魔尊的身份,这一夜怕是就都完了,旭凤打蛇上棍,怕是又要燃起希望了。他越想越气,抬手就是狠狠一推——堂堂天帝竟然连灵力都忘了用,只伸手去按着旭凤胸口使力去推。
  只要是个男人,被心上人在身下这一推,都不能让开。这举动落在旭凤眼里便就是欲拒还迎,或是含羞带臊,总之就是在勾引他。旭凤心头大喜,也不想多去思索,低头就是一吻落在他脸颊上,润玉扭动着身子要躲,他就更加用力将人按住,亲吻不间断地落在他脸颊和颈侧,两人搏斗般的亲热了一会儿,旭凤气喘吁吁地道:“玉儿别闹了——再动我真要忍不了啦。”他说话间,下身已经有了反应,润玉似也感受到了,便瞪着他,也不动弹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对方片刻,润玉道:“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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