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眉头一簇,挣脱不开对方的束缚,只好勉强地点点头,意思是希望离开。
贾赦平常打架不顶事,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力量却是迫不及待,此刻,手腕一用力,弯下腰,就把个子高高的颜无抱起来,这种抱法一出,颜无面具后的脸蹭地一下子爆红,红黑红黑的脸蛋可笑的很,好在面具掩去了他的尴尬,粉嫩的耳朵却是粉白交加,煞是诱人想品尝一口,贾赦也许是看颜无昏昏沉沉的不设防样子,雾蒙蒙的眼睛半睁半眯实在可爱,竟然趁人之危地亲亲颜无的耳垂,不愧是欢场老手,勾搭人的手段一流。
可怜哟,纯情的太子哪里受的住这种刻意的挑逗,这是没有经验的男人的悲哀,顿时浑身颤巍巍的一抖,犹如冷雨天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小狗,让贾赦心里涌起无限怜惜和勇气,唇瓣贴在对方敏感的耳朵后,亲昵地低哑道:“颜颜,我绝不会放手,我们注定在一起。”
他眼里的精明之光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傻气,敢情这家伙是装可怜装无辜给颜无看的,自从他发现亲爱的颜颜护卫有逃离自己身边的念头,证据就是颜颜闪烁其词的目光,以及经常回避自己的关心。他就策划了这一次的紫兰坊之行,目的就是试探对方,一试探,他那颗炽热的心顿时雨打芭蕉,愁啊!
大堂里,还未完全喝醉的人也大有人在,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男人的场面,有些爱起哄的家伙顿时发出大笑,嘴里也在说着不三不四的话。
“你找死。”贾赦厉眸回瞪过去,仿佛一阵秋风吹过心间,那些眼神污秽的家伙齐齐打了寒颤,好凶的眼神,跟要杀人一样。一股透心凉,身体都僵硬住。
他们知道自己似乎惹上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家里只是有点小钱所以气势比较怂的家伙已经腿软地跪地求饶。
“少爷饶命,小人该死。”“对不起,我错啦。”
台上表演的若仙,娇艳的容颜上流露出不悦的情绪,眨眼间,又很有职业精神地继续跳下去,抬腿水袖一甩,回眸媚笑,小嘴轻咬,媚态在每个眼波里流转,她芊芊十指翩若蝶翼,美的群芳失色,美的艳若桃李。
贾赦脚踢那几个混蛋,出出气,温柔地带走了颜无,留下一地震惊的嘴脸,当朝除了格外出格的废太子和忠顺王爷,哪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如此光明正大地抱着小倌招摇过市。
被误会成以色事人的颜无还是醉醺醺的状态,他重生到这个孤儿的身体里还没有喝过酒呢,因为喝酒误事的道理是深刻无比的教训。曾经被父皇唯一一次狠狠罚过的经验记忆犹新。
颜无虽然行动受困,但是他的大脑还是有几分清醒的,全赖自己的内力护持,可是也不能完全顶事,毕竟内力不是解毒的万金油,含催情的也不算是毒性药,他的内力逼不出身体里的催情之药,使得脑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暂,此刻还是能听到那些倒胃口的话,要是他手脚还有力,拔剑相向是必然的决定,颜无绝不承认那是冲动。
所以颜无对于贾赦的行为还是感到解气的,恩侯,你踢得好。
两人走后,二楼拐角阴沉着脸的贾珠目光如暗沉的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所谓大伯的背影。他本是相貌好看的少年郎,他才多大,如今一见竟然变成那么弱不经风的模样,面色虚弱惨白,身形瘦弱,眼睛底下一片青黑色,熬夜还是纵情声色呢?
贾珠嘴角紧紧抿住,煞白的唇瓣被牙齿压出丝丝血痕,眼眸里溢出的恨意令人触目惊心,年纪不大,又是勋贵后人,哪来的恨意?他自然告诉你,我恨无情偏心的爷爷,我恨冷血自私的大伯。
这位荣国府曾经的大少爷,如今只不过是荣国府分出去嫡支二房的大少爷,两句话看起来没有多大差别的形容词,却是地位上的海天之隔,同为荣国公的孙子,他却比不上那个子以父贵的贾琏弟弟。他做梦都想时间停留在过去的红袖添香里,他留念着过去父母和乐融融的快乐,他希望大伯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没用人。
“为了侄儿的未来,只能对大伯你说一声不好意思啦。”贾珠小声地嘀咕道,无声得意地偷笑,咳咳,该死的咳嗽,这副破烂身子真不想要。谁也不知道,贾珠不仅身体出了问题,精神也出了差池,自从家里境况日益降低,虽然还能住在荣国府里,但是一想到迟早有一日要搬离荣国府,他就想呕血,他的心事重重早就压垮了内心的理智,读书也看不下去了,忘得一干二净的自己还有未来可言吗?疯魔的情绪犹如最毒的蛇牙偷窥着他年轻身躯里的芬芳血液。
这孩子到底想出了什么恶毒的主意呢?又是如何能毁掉功名显赫的贾恩侯呢?
贾珠知道父亲有意投靠那位大人,可是缺了投名状,既然如此,父亲大人,珠儿助你一臂之力。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关乎他自身利益,他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救治自己的身体,若是能趁机敲诈大伯,就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为了达成目的,贾珠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计划里的关键人物就是他的好父亲和那位狠心的大伯。
艳红色的唇瓣勾延出旖旎的色泽,这种唇红齿白的柔弱美少年可是最吸引忠顺王爷的类型,要是把他捉起来送给忠顺王爷,王爷的大方出了名,奖赏自己一大把银两,我就发财啦,紫兰坊管事麻麻心里臆想道。她估计财迷心窍,竟然看不出贾珠的身份,可是眼光倒是一等一的好,看上了出身荣国府的嫡系少爷。其实真的不怪麻麻识人出问题,主要是贾珠为了掩人耳目穿了一身奴仆穿戴的粗麻衣服,至于他如何混进紫兰坊,只能说山人自有妙计呗。
先不提麻麻动的坏心思,贾珠背后这间房可是大有文章,房间里面一男一女激烈的鏖战声,还有飘出窗外的麝香味道,贾珠邪气十足地发出低低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诡异十足,又轻易地被那些那男男女女的欢爱叫声遮掩下去。
父亲大人玩的再高兴点,以后就没有这种寻欢作乐的好事等着你。贾珠心里阴暗地想着那个全家苦哈哈的场面。除了自己的大姐和母亲,贾珠早就不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包括他的父亲和爷爷。
……
豪华马车上,贾赦摘下颜无的面具,马车夫年纪四十多岁,也是贾赦祖父的旧属下,其驾马的技术很高超,这是战场多年锻炼出来的好本事,也挺吃香的一行。贾赦没有感到一点颠簸不舒服,心想下次要给马车夫大叔提高一倍工钱。
不知是不是夜色明亮,贾赦觉得颜颜脸蛋的肤色没有之前那么黝黑了。颜无嘟囔几句,翻过身,继续沉沉睡去。他刚才被暖洋洋的风一吹,就发困想睡,挣脱不了这种睡意,干脆放任直流,而且他还是很信任恩侯的作风,不吃窝边草。
可是,贾赦自认为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怀,还是自己心爱的人,这家伙大大的没节操,直接下嘴亲吻颜无的唇瓣,为了不吵醒对方,贾赦很小心,不敢太用力。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落在眉心,落在两边脸颊,贴合在薄薄的唇瓣上,不由得发出喟叹舒服的一声,期待着对方的回答:“颜颜,快点接受我吧。”
“恩侯,恩侯,是你吗?恩侯,嗯。”颜无眼睫毛微微一颤,睁开迷蒙的黑眸,喃喃地道,感受到对方贴近在自己嘴巴上,那软绵绵的东西似乎散发出香甜的气息,意识模糊的他顺从内心渴求,没有技巧但态度极为霸道地撬开对方的唇齿,攻城略地般扫荡一遍对方的口腔还意犹未足地再次亲下去,直到对方似乎呼吸不过来,颜无才带着几分不乐意轻轻放开对方。
贾赦真的是被对方吓到心跳漏跳一拍,好强势的一个吻,热烈至极,不容许拒绝,他的心也跟着欢快熨烫起来。可是一想到这是两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他就舍不得离开半步,生怕对方误会自己就停下来,搞的自己呼吸困难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若是贾赦能未卜先知两人的未来,他会不会很后悔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因为颜无第二天醒来后记忆断片了。他怎么舍得后悔呢?高兴还来不及呢。一夜短暂的美梦也是甜蜜的幸福,就是恩侯觉得自己的小菊花似乎有不保的威胁,算啦,还是先把人拿下再来考虑这个重大问题吧。
系统花花自从具现出来后,已经跟着贾琏跑掉了,贾赦带着颜无回到自己的国师府,两人没有洗洗沐浴就躺床睡啦。贾赦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狼心,若是真的趁着颜无不清醒的时候干出那等子事,自己就真的与颜颜分道扬镳了。
不过,半夜贾赦被颜无吵醒了,太子发酒疯呢,嘴里嚷嚷着:“师父,好疼,我不泡药啦。”
贾赦好声好气地安抚对方,温和地道:“乖颜颜,哪里疼?”原来颜颜还有一位师父,我和颜颜相识两年,但是他从没漏过口风,看来他并没有完全信任我,想到这里,恩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疼,疼,好疼。”颜无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泡药澡疼,还是其他事导致的疼。
“别怕,颜颜。”贾赦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着十分心疼的心上人,温柔地拍拍对方的背心,迎春做噩梦也喜欢抱着自己信赖无比的父亲,所以恩侯这安抚人的架势很熟练,他能非常细心地照顾对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