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公布第二十名的练习生的名字……”张艺兴似乎看向了他的方向，“他在这次位置测评中充分展示了他vocal的实力……听说某个调皮捣蛋的似乎玩了导演组？那个调皮鬼玩的开心吗？”
是个vocal，戏耍了导演组？
姜时心脏扑通一声。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他和李希侃当时玩了导演组。
果然张艺兴下一刻就喊出了他的名字，“姜时？皮一下很开心吗？”
扑通……
伴随着热烈的鼓掌声，姜时心脏却瞬间如同坠入地狱，他艰难的起身，路过身旁的蔡徐坤，后者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抬眼间对上了Justin，朱正廷几人的复杂的目光。
他走到台上，微微低着头掩下泪光，直到话筒递到他嘴边，他接过来，抬头对下面笑了一下。
那笑却是痛苦的美人含泪，两股清流从泛红的眼眶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一向醉人的酒窝此时也毫不掩饰地出现在脸上。
“对不起……”清澈空灵的嗓音淡淡地响了起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
他捂住含泪的眼睛，却止不住泪光，只是一遍遍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身旁的人拍着他的背，不再为难他说话。
站在二十名的位置上，他任凭眼泪滑下，直到被风吹干，发疼，他不敢搓，只是认真地看着还在继续的公布。
接连着，他拥抱了李希侃，尤长靖……再拥抱了朱正廷，和最后的第二名Justin和再次夺冠的蔡徐坤。
他晋级了，却毫无喜悦感。
他这次，输了。
他不是不知道下次是淘汰多少人，或者，晋级多少人。他知道，是二十，那是最后拼搏的人数。
若是后来他的名次他不上进，或者，从此退落，那么，他就是输家。
输，这个字让一向是天之骄子的他，犹如千刀万剐。
姜时游魂般麻木地回到宿舍，趴在被窝里，并不暖和，却有着一丝安全感。
被拉着祝福的蔡徐坤回来后，看见上铺的样子，没有说话。他顺着栏杆爬上去，并没有掀开被褥，却和衣躺在他的身旁。一手揽着他，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波斯猫……你知道吗？”姜时突然开口。
蔡徐坤一直认为这么久了对方早已睡着了，一下子被吓了一跳，“你……”
“可以听我说说吗？”他突然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祈求。连那双纤细白皙的修长手指都紧紧攥住他的衣领。
“拜托……听听，我的故事……”音色暗哑，眼底泛红。
蔡徐坤眸色黯了黯，垂下眸子，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后背。
半饷，他说:
“好……”
—TBC—
☆、chapter10
姜时的前半生真的像是八点钟伦理剧一样曲折狗血，父亲车祸死后，母亲也变得不苟言笑，她顶着来自公司和家庭的双重抚养着姜时。
小小的姜时也早熟，并不给她添麻烦，直到十六岁那年，方乔稳定了公司，便想着培养年幼的姜时。
但她不知道姜时瞒过她一件事，那就是去学习音乐，他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上了舞蹈和歌曲的课，甚至在学校里选择了音乐的课程。
姜时的态度过于坚决，导致方乔调查了下去，其实姜时的父亲年轻时也曾喜欢音乐，但为了爱的人所以放弃自己的梦想了。姜时的音乐细胞也是遗传了他父亲。
可方乔不理解姜时的梦想，她苦口婆心地质问姜时:“你究竟是真的爱着音乐，还是仅仅因为，你的父亲？”
当时的姜时没有回答，因为那时的他更偏于后者。但正值叛逆期的十多岁孩子还是不够成熟，他继续偷偷上课，甚至在方乔不知道的情况下，进了一家没有名气的公司。
方乔知道后大怒，给他贴上了“总裁”的标签，那个娱乐公司也因为一些原因倒闭了。姜时当时正处于对梦想和未来的迷茫期，颓废地不吃不喝。
方乔无奈，只好退了一步，借由《偶像练习生》这个节目来对他进行最后的评判。
可她不知道，当时的姜时重现了小时候在那次动物园经历后的症状——动物视觉幻想症而产生忧郁心理。
姜时童年发生过这种症状，治好了后现在又再次复发，但复发后姜时也只是偷偷治疗，不敢告诉方乔，怕她反悔约定。克服了对人类长耳朵的恐惧后，姜时就只身来到这个地方，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他将这些话说给蔡徐坤听，当然也隐瞒了自己的症状，只是说自己有一些不耽搁日常生活的毛病。
蔡徐坤闻言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沉默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姜时没哭，只是眼眶泛红，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可能不知道，无意识的自己唤了一句“妈妈”。
蔡徐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看向门口，几个人站在那里，安静地对视。
后来的几天姜时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因为淘汰赛的缘故，他们组少了几个人，新加入了比较熟悉的王子异。
最近王子异正在努力跟着尤长靖练习唱歌，姜时也抛开杂念，过着练习，吃饭，采访一系列固定的生活……
那件事被一些熟悉的人知道了，但姜时表现得无所谓，他们的担忧让他很愧疚，其实整件事情，绝大部分也是他的错。
Justin抱了抱他，“我觉得你的错也挺好，毕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大家才会相遇啊。”
姜时“嗯”了一声。
他最幸运的，可能就是遇到这一帮好兄弟。
***
情绪恢复到从前的姜时又是那个毒舌腹黑的十八岁少年。
然而在‘听好了，说的就是你的环节’中，姜时再一次释放了自己毒舌的本性。
其实姜时听完这个规则后有点懵，“讲别人的毛病啊。”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百人的照片，笑眯眯地问，“可不可以退赛啊？”
他无辜地摊手:“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毛病，单说的话，一时半会儿讲不完啊。”
导演:“……”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手里的卷筒。
姜时“唔”了一声，眨眨眼，乖巧的背着手，对着镜头笑嘻嘻的，好不甜美可爱。
导演看他故作讨好的样子，绷紧的脸忍不住柔和起来。
其实他听说了姜时心情不好的事情，但看到这个少年的脸上重新扬起好看的笑容，他们也觉得欣慰。
姜时首先咳了一声，然后举起小鬼的卡牌，“说起来我还是要说一下关于凶不凶的问题。”
小鬼的形象在姜时眼里是猕猴，一直都觉得带有动物耳朵的人都挺萌的，可小鬼却是个例外，那种得天独厚的气质是别人都模仿不来的。
“虽然尤长靖他们宿舍的人都很怕小鬼，但其实接触下来人很不错……大概。”没有和他说过话的姜时补充了最后两个字。
“但是，”他拿起朱正廷的牌子，“这只兔子的威慑力就更厉害了！”姜时似乎觉得这证明条件不够，继续道，“我记得有一次卜凡进来拿东西，看到里面坐着朱正廷，吓得连话都说的小心翼翼。”
姜时点点头:“虽然我没有体会过，但Justin他们都说过朱正廷生气很可怕，所以我也就跟着怕好了。”
导演嘴角一抽，后期配图:[你这个随波逐流的长江！！]
姜时Q版吐舌。
话说到姜时……
“吐槽的话一定不能忘了姜时吧？毕竟这家伙那种让人想吐槽的性格可是超厉害的！”
姜时死鱼眼.jpg
“不，我并认为这是什么技能。”
“你知道吗？姜时这人特别可怕，给那么多人起外号都不会叫错不说，还起的……如此贴切？”类似的话出现过许多次。
姜时笑得眉眼弯弯，笑靥如花，如沐春风，却无端生出几分危险，“你如果也想尝试一下这种感觉，我可以帮你啊~”
PD:“怎么帮？”
姜时笑得好看，嘴边梨涡醉人，语气却阴森森的，“直接扔进动物园。”
PD:“……”
姜时:“任它们宰割。”
PD:“……”
姜时:“哦，别忘了顺便送去一趟医院，检查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毛病……例如，狂犬病啥的？”
PD:“……”
姜时莫名微笑。
这段被做成花絮放了出来，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姜时开的玩笑，极少数猜测这是不是真的，却被其他粉丝压下去。毕竟这种情况说难听点就是姜时有精神病，姜糖们自然维护自己的公子。
不过不论网上讨论的多么热烈，姜时也没有时间去看，现在第三次主题考核的比赛时间渐渐临近。
其实最近他的心态很奇怪，忧郁和压抑的负面情绪总是能够影响到他，甚至看到了微博上有人点出“姜时的幻觉”之类的东西，他总会呼吸停滞。
心房像是墙壁，又像是玫瑰，不论周围是刺，还是杂草丛生，都会被轻易斩断。
那天姜时从健身房回来后，他正想会宿舍洗去满身的汗气，却不想，他听到了一段对话。
蔡徐坤的声音很明显，他淡淡的说:“姜时他，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