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老爷的科举人生 强推完结+番外 (细鱼)
倭国方面虽然依仗着地形的优势,但是因为倭国本就日久受大安的熏陶,不少人早就有投诚之心,黄晋中又老成深算,兵不血刃就攻占了好几座城池。
贾赦和章桁看罢了书信,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笑容来。
“黄将军这回可真是叫朕刮目相看。”徒源笑着背着手在御书房里来回走着,他实在是高兴极了,作为君王,最大的功绩莫过于开拓疆土。
倘若黄晋中能够把倭国彻底打下来,那日后大安的国土又可以拓宽不少了。
“陛下,此等喜事理应和朝臣们分享才是。”贾赦说道。
“朕也正有此意。”徒源颔首道,他本来学的是权衡之术,建明帝教导他无论何时都不能让一党过于势大,而另一党过于势若,但徒源很快发现,旧党的大臣们根本毫无进取之心,只有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的心思,就算他有意抬举他们,他们也无法像年轻人那样肯拼肯为。
“不过,朕现在还有个想法,怕朝臣们反对。”徒源顿了下,说道。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从他的语气却能听得出,他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反驳。
章桁了然地问道:“陛下的想法是?”
徒源回到龙椅,他掀开衣袍坐下,神色严肃地说道:“朕想重开海贸。”
大安沿袭的是前朝的制度,闭关锁国也在其中,民间虽有海贸,但毕竟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更何况隔三差五地就被整顿一回,这海贸就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要重开海贸绝非易事,毕竟这件事牵扯到太多的利益,一开海贸,就意味着不但大安国土内的商品会流出国外,而国外的商品也会流入大安内。
对于大安的士大夫阶层来说,他们的家族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生意,重开海贸自然而然就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绝大多数的官宦都不愿意重开海贸的原因就在于大安的国土辽阔,仅仅只是大安的生意,就足够他们赚钱了,而且他们的身份也会给他们家族提供便利。
如果开了海贸,对他们来说是弊大于利。
而对于普通商人来说,他们的竞争优势相对来说弱于官宦,但是胜在敢打敢拼,这些人才是真正会从海贸中获利的人。
“陛下拿定主意了?”贾赦问道。
“朕已经决定了。”徒源斩钉截铁地说道,重开海贸是利是弊,绝不是一时能分得清的,但他愿意冒这个风险,除却堵不如疏的缘故外,未必没有冲着从海贸中捞取利益的念头。
“如果陛下决定,那微臣有一谏言。”贾赦说道。
“贾卿家请讲。”徒源顿时来了兴趣,他看向了贾赦。
贾赦道:“倘若重开海贸,那么会遭到不少大人反对,陛下不妨先提出全面重开海贸的提议,想来必定会有诸多大臣觉得不可,陛下可略作为难,假意后退一步,在沿海一带航运发达之地开启海贸,想来这样便没有人敢反驳,而且重开海贸兹事体大,以些许地方略作尝试,倘若可,则可大为推广,倘若不可,则可对此进行调整,不至于影响太大。”
徒源边听边点头,他的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贾大人这主意好,就这么办。”
章桁忍不住瞥了贾赦一眼。
贾赦对上了他的视线,眨了下眼睛。
“恩侯这手段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出了殿门,章桁带着笑意对贾赦说道。
贾赦笑了下,“章大人这话可就抬举我了,要从章大人这儿出师,学生怕是还早着很呢。”
“这话从何说起?“章桁戏谑地问道。“要知道刚才恩侯的那计,就连我也觉得惊为天人。”
“不过是侥幸想出来的罢了,”贾赦坦诚地说道:“比起大人来,远远不如,就好比大人欠我的那件事,可是到如今,都还没下落呢。”
一提到这事,章桁的眼神就忍不住飘远了。
他咳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道:“那事啊。”
“可不就是那事?”贾赦眨了眨眼睛,“眼下倭寇迟早也要被黄将军打败了,章大人是不是也该践行诺言了?”
说实话,章桁并没有试图拖延的心思,但是每次到了这关头,他的心里头就七上八下的,浑然不像平时那么冷静,做起事来也不像平时那样果断。
任何再聪明的人碰到情这一字,都要糊涂了脑子。
否则,以章桁的聪敏,早该从贾赦的态度中觉察出他的心思。
只可惜,章大人平时的那些心计碰上了这种事,顿时就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了,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这里说话,章大人估计难以开口,”贾赦很体贴地阻断了章桁的退路,“不如这样,今夜横竖无事,我去蹭大人一杯茶,顺便慢慢地听大人讲讲这事。”
章桁退无可退,只好点了下头。
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干脆就直说了!
第122章 完结上
章府书房。
贾赦和章桁对面而坐。
章桁心里头记挂着贾赦说的事,手头上的事难免就没那么留神, 不经意间把茶倒了出来, 洒到外面去。
贾赦看在眼里,心里头暗笑, 用拳头抵着嘴唇轻咳了一声, “大人!”
“啊?”章桁抬起头来, 茫然地看着贾赦。
“茶洒出来了。”贾赦眼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坏笑,手指指着茶盏说道。
章桁低下头开一看,可不正是, 他连忙把茶壶放到一边,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喝茶吧。”章桁拿起一杯茶盏来,说道。
贾赦不急不慢地拿起茶杯来,横竖如今鱼已在网里,想来是跑不出去的。
“好茶。”贾赦轻啜了一口,叹息着说道:“大人的意中人可就有福了,能日日夜夜喝到大人的好茶。”
章桁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隐隐觉得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但见他又好像是随口一说的模样,心里头又有些不肯定了,便试探着轻笑了一声, 道:“那恩侯的福气可就不小了。”
贾赦心里头咯噔了下, 像是被猫咪挠了下心似的, 心里头暗暗窃喜, 他撩起眼皮看向章桁,见他神色淡淡的,不由得忍不住追根究底地问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章桁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贾赦的确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了,他咬牙切齿,心里头又气又高兴,气得是贾赦明知道他的心思却故意一直吊着他,非要逼他说出那些令人羞赧的话来,高兴的是贾赦的态度显然也是心悦于他。
章桁这小半辈子也就喜欢了贾赦这么一个人,能两情相悦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暗暗咬牙,这恩侯实在是叫人又爱又恨!
贾赦愣了下,片刻后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心里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大人,可不能耍赖!”
“我哪里有耍赖?”章桁眨了下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恩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老狐狸!贾赦心里头暗恨不已,自己刚刚那话实在不该说的,就该等他把话说了再说才是,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如何肯乖乖就范!
其实,贾赦心里并不是非得听章桁说出那些话开不可,只是他知道以章桁的性格,他们在一起以后,要想从他嘴里撬出那些话,怕是难上加难。
眼下,不趁着这个机会逼他说,岂不是白费了好时机?
不过,既然章桁不肯说,自己说也便是了。
贾赦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也快三十岁的人了,自然不会拘泥于这些,他唇角轻轻勾起,笑着说道:“我自然是把大人当作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
章桁愣了愣,一抹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还有不断往下蔓延的趋势,他红着脸,眼神飘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是。
这、这恩侯也太过于直接了!
章桁没想到贾赦竟然会打直球!这样的话也太犯规了!
叫他怎么接?
“大人呢?”贾赦看到章桁这模样,不由露出一丝痞笑,凑上前,逼问。
章桁的额头上都沁出了汗,他咳了咳,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我也是。”
“大人说什么呢?学生没听清。”贾赦哪里肯让他这样就含糊过去,何况章大人这等模样,也不知以后几时才能见到,不趁着此时大饱眼福,岂非对不起自己。
章桁眼如水墨,流转之间风采尽显,他伸出手捏着贾赦的下巴,决定堵住这张“讨人厌”的嘴。
虽然是蜻蜓点水,但是于两人却是开天辟地迈出的头一步。
伶牙俐齿的贾侍郎摸着嘴唇,发呆着被送回了家。
回到府上,半晌过后,贾赦忽然爆发出一声叫声。
亏了!亏了!
他刚才竟然没去看章桁的表情,这、这可是他的初吻,也应该是章桁的初吻!
贾赦抱着枕头扎心了半宿才勉勉强强逼着自己睡着。
等明日他一定要叫章桁把那句话说出来不可!
然而,贾赦的主意注定是实现不了的。
缓过来的章桁手段老练,技巧娴熟,每每都成功地用技巧哄骗了贾赦说出他想听的话,至于贾赦想要他说的话,章大人表示他更愿意用实际行动来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