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几分,慕容离原本挣扎不停的双手此刻却没有半分力道挣扎,垂在被褥上,不再动弹。
许久,唇分。
执明将头抵在慕容离的额头之上,看着那人清凉的眸子变得失去焦距,削瘦的双颊泛着潮红,唇周都泛起微微的淡红色,执明心中咯噔一下,探过脑袋,咬着他的耳垂道:“阿离,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
“陛下,您该早朝了。”
骆珉绕过一席梨花屏风,推开古朴的木格小门,却俨然看到了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那慕容离身上的衣服已经滑至肩头,有的地方已经被抓皱破损,一双盈盈凤目朦胧的半阖着,瞳下仿佛还盈着几丝细泪,看起来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那个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的人物,此刻却被他们钧天的陛下,这般□□。
脸颊瞬间就红了大半,骆珉果断的转过身,背对着两人朗声道:“陛下,您该早朝...”
“朕知道了。”执明不耐烦的打断了骆珉的话,手称住慕容离的头,将他的身子缓缓放平在柔软宽大的床榻之上。
转身弥留之际,执明回过头淡淡的看了两眼那平躺在玄金帷幔之下的红衣男子,嘴里喃喃道:“阿离,朕一定会得到你的心的。”
就算是用尽手段,朕也一定会想办法得到你的心。
慕容离,你是朕的,逃不掉!
天枢郡·枢苑。
仲堃仪头戴青色斗笠,将编麻篮里的草药一把一把的拿出,妥帖放置在他面前长条形的晒谷板上。
忽地那晒谷板上飞来一只鸽子,仲堃仪看着那鸽子浅浅一笑:“这可不是你吃的苞谷,这是我的草药。”
那鸽子像是通人性一般,转过身扑通了下翅膀,仲堃仪这才眼尖的发现了那鸽子左是跛的,那跛腿上还绑着一张淡黄色纸卷。
仲堃仪缓缓将那纸条卷从只爪子向外翻的跛鸽腿上取下,缓缓展开那条纸卷,上面却空无一字。
他这才会意,行步至枢居之内,着手灯罩打开,将那淡黄色的纸卷覆在摇曳的灯火之上,须臾片刻,那纸卷上就缓缓晕开了几行娟秀而又不失风骨的细楷。
“这是骆珉的字迹。”仲堃仪一目多行的看着,忽地敛唇一笑,将那纸条捻进香炉的炉灰之中,很快,那纸条就消失殆尽,化成了几点星火。
“慕容离,我一直只知晓那执明在乎你,却没想到那执明竟是如此爱你宠你,不惜一切的对你好,若不是我徒骆珉相告,我或许还要一辈子被你们两人玩转与股掌之中。”
说完这话,仲堃仪幽幽叹了口气,眼底的眸色又加深了几分,声音更显阴冷。
“执明,君王最忌讳的就是有软肋,如今你已经有了慕容离这个软肋,那这钧天共主的位置,就不再适合你了。”
阴暗潮湿的天牢之内,毓骁被指节厚的缨绳绑在琵琶木上,一席不染纤尘的白衣被用鞭子刮破,伤口还正往外冒着血迹,像是旧伤之上再添上的新伤。
“门打开,我进去瞧瞧他。”
一席白衣渐近,毓骁缓缓抬起头,由于眼睛被粗布蒙住,所以只能侧耳倾听那人走路的声音来判断来者的身份。
白止看着毓骁那披头散发的落魄模样,心下不禁一痛,顺手就抽开了那条布,毓骁紧紧的眯了一下眼,还未看清来人,就喃喃开口道:“执明,你还是杀了我吧,留着我这条命干什么!”
“你先看清楚我是谁!”
毓骁的瞳孔骤然一缩,在看清白止的容貌之后,不禁错愕万分的对着白止大吼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看着毓骁惊诧万分的神情,白止墨眉一挑,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看着毓骁满眼促狭的模样,白止又不为所动的负过手,对着那绑在琵琶木上的人幽幽一笑:“我是来救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防止高审,焦尾的吻戏技术就这样了,这大概算是本文里面除了番外之外最甜的一章了,大家可以当假车看【猥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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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记得多看看前一章的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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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狩猎大典
“什么,毓骁跑了!”
执明顿时激动的直起身,正要发怒,只见门外一席绛衣渐近,执明抬起头,目光掠过来人那身被绛衣紧紧包裹着的玉面红唇,眼色瞬间柔和了几分。
执明心中一动,大步上前,“阿离。”
慕容离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执明就自作主张的牵起他的纤手,探过脑袋,轻咬着他的耳垂道:“今日天气正好,阿离陪朕出去狩猎可好”
慕容离别过头,耳尖有些粉粉的,“若是我不愿呢”
执明盯着慕容离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腕微微使力,便将慕容离打横抱了起来:“若是阿离不愿,那朕只能够霸王硬上弓了。”
“你!”
盯着那张在熟悉不过的脸,慕容离只觉得自己的额颈发烫,下意识用力挣脱了几下,那人却将自己的腰搂的更紧了。
殿中几名近侍都已经识趣的退下,开玩笑呢,这种场合哪是他们这些下人能看的。
其中一名资质老沉一点的近侍,还十分“贴心”的掩上了殿门。
转身弥留之际,那名已经年近三十的近侍听到殿内那话,都不禁红了脖子根。
“你放开我!”
“不放,我就不放!”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
“若是阿离愿意主动亲朕一口,朕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慕容离:“.......”
说是霸王硬上弓,其实执明最多也是想想而已,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他执明还是有耐心等到他俩生米真正煮成熟饭的那一天的。
这段时间执明总觉得阿离像是有心事似得,按理说钧天大陆已经统一,瑶光郡百姓安居乐业,阿离不应该有什么顾虑的,只是每当他对上阿离那双绝美的眼之时,那墨如深潭的眼底总是透着一股深邃伤感之意,像是在逃避些什么.....
无论是抱着他,还是吻着他,执明都隐隐觉得,自己的心是空的,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心动的感觉,就像是抱着另一个人.....
直至月上树梢,执明的寝殿仍是灯火通明,他从子时就开始批阅奏本,未曾有半刻歇息。
灯火摇曳的宫灯之下,他看着那些弹劾阿离的奏本就觉得额角抽痛。
看着那些个大臣们笔下弹劾的阿离,执明就恨不得即刻奔过去撕掉那些大臣们脸上伪善的面具,他的阿离自然是最好的,他要将阿离保护的紧紧的,不能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来人!”
几名近侍亦步亦趋的上前,执明双瞳发红,将那置着奏折的矮桌用力掀翻,烫金的奏本便啪的几声全数滑到地上。
那些近侍也是吓的六神无主,连忙弯腰去捡那些奏本。
“把这些奏本拿出去给朕烧了!”
那近侍明显犯了难,“陛下,现下是三更时分,宫中不宜燃明火啊!”
执明才不管这些经年老道的规矩,“宫规是上位者定的,朕想做什么,还用不着旁人指手画脚!”
今日他不过是想让阿离出去透透气,这群老朽木就就惊的跟个什么似得,若是他日他要封阿离为后,那他的天权朝堂不更得鸡飞狗跳了!
“奴才,奴才遵命!”
这奏本一烧,自然是惊动了宫中的大臣们,大臣们心下惶恐,殊不知他们原来那个只会混吃等死的殿下竟可以为那个狐媚子这般违背宫规,颇有周幽王戏诸侯只为博取褒姒一笑的风范。
“既然陛下这般坚持举办狩猎大典,那咱们便由着他吧。”副相一脸疲色,起身抖了抖衣袍上的一层薄灰,先行回房,留下一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大臣们还在副相殿内议论纷纷。
这议论的,也无非是朝堂上面那些陈年老旧的弹劾之言。
“陛下怎能如此糊涂 ,这狩猎大典乃是三年一次,数月前陛下才举办过秋猎,这又要大兴土木举办狩猎大典,这简直是视礼部宫规于无物啊!”
“是啊,从前咱们陛下还是王上的时候,虽然同样为了那兰台令大人不循宫规礼法,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等有违宫规的事情啊....”居然还烧掉了他们呈上去的奏本,自从那狐媚的瑶光郡主被他们陛下接回国后,陛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说归说,这群大臣们的话却像螳臂当车般,起不到任何作用。
第二日,执明就真的风风火火的举办了一场狩猎大典,美名其曰,替天权选拔武才。
礼部那边也是效率极高,早早的就将狩猎的事情安排了下来,自从执明将慕容离带回天权皇宫也已经小半月了,慕容离自从昨日听到“狩猎”二字之时不是不兴奋的,这半个月他困在天权皇宫里,整日面对着那人,简直是要发霉了。
他慕容离可是比执明还想要出宫透透气的啊。
两人策马并行,身后跟着一群披盔戴甲的禁军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