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克的阿爹伊力亚斯的住处就在阿贡塔拉的深处,与族长族老和其他几位强大的战士四分领地合居于此,艾尔克回乡的一年,大半时间就是在阿贡塔拉内度过的,接受来自阿爹伊力亚斯不遗余力的训练教导,立志要成为像阿爹一样强大的豹族战士。
两人暂且在豹族内住下,白天时,艾尔克带着梁期进入阿贡塔拉的丛林里捕猎,品尝各种野味,去沙丘海的石岩花古树上挂祈愿红绸,祭拜在此沉眠的阿娘与族人;夜晚时,则点燃篝火在溪边看漂浮在空中晶莹闪烁的萤火虫,于石林最高的山崖之巅看皎洁的圆月和壮丽华美的星河……
梁期年轻时闯荡江湖走过很多地方,赏过不少美景吃过许多山珍海味,但却从来没有这般感动过,与最爱的人携手同游,哪怕是在荒芜的戈壁大漠,哪怕是吃着烤焦了的鱼,感觉都是如此不同……
“呼……在想什么呢……?”艾尔克喘息粗重,声音沙哑,见梁期不专心蹭了蹭怀中人的额头。
梁期自怔愣中回神,才发觉自己竟然走神了,他收紧双臂搂紧了艾尔克,满足的哼哼出声:“没……就是觉得,一切,有点不真实……”话一出口梁期就有点后悔了,觉着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矫情。
“……”然而梁期的这份感受,其实艾尔克也有,他更是觉得自己此刻幸福的如同做梦一般。
他觉得梁期就是自己的福星,自从遇到了他,他的一切都好转了,不仅摆脱了噩梦般纠缠自己多年的梦魇杀了仇人,还幸运的与梁期相恋,与自己死而复生的阿爹相认,寻回了族人……
虽然感觉这一切,美好的像是做梦,但艾尔克却知道充斥全身的真实幸福感,大多都是由眼前这人带给自己的,他们相遇、相知、相恋,也都是再真实不过的事!
“那……窝让你感受的——更真实一些吧……”艾尔克笑着亲吻梁期的嘴……
一阵令人炫目的感觉袭来,梁期此刻的感觉,就好似深陷夜幕中那壮丽华美的星河,那种仿佛隔着千万里远,又好似伸手就可触及的神秘瑰丽,令他屏息晕眩不已。
快感的洪流并不会因为他的屏息而止歇,反倒因抑制了多时而爆发的更为猛烈,细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荒野石林之中和灿灿夜幕之下……
待在豹族内的日子平静却充满了趣味性,艾尔克与梁期分开后在家乡的那段日子,除了接受阿爹伊力亚斯的严苛训练,其实大多的时间都用来琢磨如果梁期来了他的家乡他要带他去些什么地方,一个人兴致盎然的探索各处。
这日,艾尔克带着梁期爬山,道是登临山顶时有东西让他看,梁期顿时好奇不已,问这故作神秘的小子到底让他看什么,艾尔克却只是腼腆笑着,说上去他就知道了,两人没施展轻功,单凭臂力和攀爬技巧在悬崖峭壁上攀岩,流了很多汗,沁的皮肤格外的油亮。
作者有话要说: emm删删删删,越来越熟练了,真是个悲哀的事情= =
☆、番外 家乡的美酒(下)
近几日天天在野外疯玩,梁期觉着自己好似晒黑了许多,但到底还是赶不上天生肤色就暗的艾尔克,梁期颇为享受的看着艾尔克近乎半裸的身躯,难掩心底骚动,为了方便随时变身,艾尔克脱去了那身明教衣衫,像氏族内所有其他人一样只是在kua间围了个兽皮裙,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走露春guang,梁期总是看的眼热心跳,攀岩时还故意落在其后,自下往上看,风景真是不一般的好。
仿佛感觉到了梁期那烧灼一般的视线,艾尔克也知道他在看什么,没吭声只是红着脸越爬越快。
“哎!你爬恁快作甚!”梁期只发了个呆而已,艾尔克已然快要登顶了,不得已他也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到得峰顶,艾尔克双臂一撑,双脚踏着岩壁猛然用力一跃,逆着光,梁期只能瞧见他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上头,然后他听到一声惊叫。
“艾尔克?”
怎么了?听到艾尔克的叫声,梁期一惊,以为青年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急切之下也顾不得游戏规则,气沉丹田运劲周身施展开丐帮轻功,踩踏着几处缘石仿若飞燕般轻盈迅捷掠上峰顶,站稳后忙朝另一头望去。
可山顶空无一人,他怔愣,这山头不大根本藏不下个大活人。心下不由担心这小子不是失足跌下去了吧,赶忙几步抢到崖边,朝下张望,哪料才一低头,就见一巨大的影子极速朝上掠来,他反应极为迅速的后撤,嘴上吼出一句:“什么鬼!”
一阵大风迎面刮过,他微眯起了眼盯着那一飞冲天之物,定睛瞧清楚后登时瞪大了眼珠。
那赫然是一头体型巨硕,身量相当庞大的飞禽,看似鹰隼,可远比鹰隼要大,只是翅膀伸展开来就有数十尺长!且随着那对巨大的翅膀扇动,周围仿佛都隐隐可见气旋。
梁期自己也是喜欢养隼的,家乡君山也有不少巨雕,可眼前这飞禽竟然比君山的巨雕还要大了不少,当真让他吃惊不小,他定睛瞧去,只见那飞禽背上载着一人,正是自己担心掉到崖下的艾尔克。
“期哥!”巨雕展翅在高空之中扇动羽翼翻身回旋,一双属于猛禽的金色眼瞳牢牢的盯视着梁期,翅膀再一扇动,直朝他飞来,它背上的艾尔克还朝他伸出手来。
梁期唇角微扬,在巨雕近身的前一刻纵身一跃,抓住艾尔克的手跳上了巨雕的背。
艾尔克抱着梁期,吹了声响哨,巨雕跟着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瞬间朝高空飞去。
他们本身攀爬到山顶的高度就已经不低了,然而与可飞上云霄的飞禽一比,还是逊色许多,梁期还真没体会过这般“双飞”滋味,看着地上越来越远的山峦和一些古老神秘的建筑遗迹,非一个“爽”字能形容,亢奋的只想大吼一通,于是那充满梁期特色浪的带着尾音的呼号响起在戈壁上空。
艾尔克也被梁期那亢奋的情绪感染,趁对方吼累了歇气之时一嘴吻了上去,梁期见状也不客气,撕咬着青年的唇,简直恨不得将这个自己稀罕的要死的小子吞吃下肚。
“唔!?”梁期被艾尔克的双臂猛然锁紧,然后朝后倾倒,两人从巨雕的背上翻下,瞬间的失重感令梁期觉着心脏猛然收缩,但牢牢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不曾放开,他心底竟无丝毫担忧。
两人紧紧相拥着自高空之上朝下极速坠落,一时间天地仿佛都颠倒了,触目所及都是蔚蓝一片,甚至感觉不出下落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风速却叫人有种窒息之感,艾尔克最后又啄了梁期的嘴唇一口,才放开了紧紧环抱着对方的手臂,改而拉着他的手,施展开了明教的轻功,两人就好似戈壁大漠的两只鹰隼一样,自由翱翔于天际。
然而艾尔克的穿着过于暴露,那奔放的轻功姿势瞬间就让梁期笑喷了出来,艾尔克也知道梁期笑什么,他也感觉到了一点点尴尬,穿的这么少在空中遛鸟,这画面实在是一言难尽……
梁期却是看着害羞的艾尔克怎么看怎么喜欢,觉着自己的心都快被揉成水了,他轻喝一声,运起内劲施展起丐帮轻功,扯着艾尔克的手一同在空中腾跃,环绕周身时不时会显现一股股青龙气劲,华美非常,二人周围还伴着一头时不时啼叫一声的大雕,梁期心中感叹:一人半生逍遥行,哪赶侠侣情缘同游江湖,这般人生,实乃快哉,浪哉!
…………
梁期与艾尔克在乌纳氏族广阔的领地内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待各处风景都转遍时,一切又回归了最平静的模样,梁期知道归期临近,却也丝毫不急,艾尔克没再风风火火的拉着他可哪乱窜,整日老老实实的跟梁期辛勤耕作起来。
之前他在阿贡塔拉内的一处山坳里搭建了写葡萄藤架,种了好些葡萄,乌纳族有着独特的古老酿酒秘法,艾尔克的舅舅库尔班教会了他怎样自酿葡萄酒,山坳内藤架旁边的简易木屋里除了有处卧榻,还有一些酿酒的器具,之前酿的酒都被他埋在了阴凉山洞中的地底下发酵,存了良久后,揭盖时酒香馥郁扑鼻,那甜美的香气都快将人直接熏醉了,梁期一见到此等宝贝登时双眼锃亮,闻着那酒香搬了几坛赖在葡萄架下纳凉品酒,舍不得挪动一步。
艾尔克在家中遍寻不着梁期的踪影,果不其然在葡萄园内找到了抱着酒坛惬意小憩着的男人,他故意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便近了梁期的身。
轻轻拨开遮挡视线的葡萄藤叶,艾尔克看向心爱之人的眼神透着股难以言说的深情……他没有打扰他,小心翼翼的挪开酒坛后一个人默默忙活起来。
梁期一直睡到自然醒,醒来后看到艾尔克背对着他坐在地上择葡萄,动作娴熟利落。
太阳刚下山,暑气终于有了散去的迹象,稍稍凉快了点,他没出声,满足的半眯着眼就这么看着这小子忙活。
酿制葡萄酒的过程其实有些繁琐枯燥,但艾尔克整个人安静的很,做事极为耐心细致,可能是因为想着这些酒都是要献给心爱之人之物,眼里含着的是能感染周遭人的快乐,繁琐枯燥的事做起来也格外的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