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代看着商落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说道:“落哥哥,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我?”商落似乎对她提这个问题有些惊讶,漫不经心的答道:“跟着老管家四处看看各大小店铺的情况,再核对核对账本,这五年就过这么过去了呗……”
纵使6代再怎么不懂经营以前爹爹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忙到深夜,落哥哥即便再没怎么不管不问可那些店铺能保存当年的规模甚至有往外扩张的趋势……这可不是像商落说的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打拼出来的。还未等6代说点什么商落便问道:“你呢,你这几年有是如何过的?”
6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炸的一下就跳起来了,愤愤的说道:“你不提还好,我都要被那个老巫婆给气死了!”
商落有些好笑的看着6代一边说一边比划,时不时的吃上两块点心,喝两口茶,似乎对这个“说书的”十分满意。就这样一个人满肚子的牢骚的一直说到天色渐暗才意犹未尽的问道:“那个老巫婆的确很讨厌吧?”
商落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这几年竟受了这么些波折,先是被人掳去差点遭人灭口,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把她扔进了深山老林里埋掉了,再后来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山谷的谷底里躺着了,后来才知道是一个老婆婆把她给救了,后来因为地势原因一直出不去,最后据说老婆婆对她心生爱怜便教她武功,虽然期间把她折磨的不行,却因为如此她的功夫没学得多好可一身轻功却是小有所成,据商落说那“老巫婆”经常和她吵架,还说她为老不尊。
商落听了不禁摇了摇头说到:“你呀……她好歹也是教了你一身功夫的人,再怎么不对也不应该如此不尊敬她。”说完便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爆栗,敲得那小妮子“啊”的一声溜得几尺远,捂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商落。“爹爹娘亲从小教导你的话你都不记得了么?”商落面带几分不悦,看着6代那怯怯的眼神不禁心头一软说道“若再有下次就不止一个爆栗了。”
起身朝6代走去,6代反射条件般退后了两尺,商落有些好笑的看着躲在一颗大树后的6代说道:“出来吧,你又没有犯错,我不会打你的。”说罢也不管6代是不是真的出来了便朝花园外走去,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6代在叫她,回头笑着解释道:“没事的话就先回房,休息下等会准备吃饭了。”说完也不看6代便离去了。
6代回房刚坐下便看见北雪端了杯茶进来,看见6代疑惑的眼神便说:“小姐别看了,是少爷吩咐北雪泡的清火润嗓茶,说是小姐在花园里说了一下午的书要好好润润嗓子消消火。”说话间放下杯子又轻飘飘地走了。
喝着暖暖的茶想着商落嘴角微微扬起:落哥哥嘴里说着像父亲一样严厉的话却像母亲一样细心……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晚饭过后,商落领着6代到了一个偏院的小房子里,点了蜡烛后对她说道:“小心用火,注意安全。”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6代举起蜡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这一屋子的……全部都是……烟花爆竹?!!随手拿了一根掂量掂量,看这规模……这品质……没个几百两绝对买不下来……
很快,天空便放满了绚丽的烟花,放着放着6代突然现那些最靠里面的烟花似乎是买了很久的,有的甚至都染上了潮湿,放不响了,6代眼睛里湿湿的,深吸一口气把屋里剩下的那些爆竹一次性全部拿到外面,又交了个小厮在那里点,自己则上了屋顶。
一上屋顶便现商落似乎早就在屋顶上看烟花了,亏她还又搬又点的弄得那么辛苦!只见她躺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壶酒,身下甚至还垫了一层被子。
没好气的走过去叉着腰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对商落说:“落哥哥!你又在喝酒!”原来那天晚上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并不是当时才有的,而是长年累月在喝酒时积累下来的!
似乎没看见6代正在火气上,把身子挪了挪,指着旁边刚刚空出的地方说:“来,躺在我的旁边,陪我看看烟火吧。”
6代气呼呼的走过去躺在她旁边却一手把她的酒壶夺去尝了一口,细细品过后盯着她问:“这是什么酒?”
商落却又不答她的话看着烟火自顾自的说道:“这酒一年一酿,用数十种不同季节的花所酿,每次数十坛。每逢重大节日便拿出来待客和自用。”看了一眼不满的6代继续说道:“这酒初入口时无味,待酒入喉进胃以后便会感觉由内而外的暖,习武之人甚至可以感到丹田都是暖的,这时,才会现这酒淡淡的辛辣从舌头尖往后延伸犹如又喝了一口一般……”
6代打断她的长篇大论问道:“这酒产自哪里?由何人所酿?”
商落并不恼她的打断施施然道:“产自……商府,有商落所酿。”却见6代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还附和的点了点头,那神情简直就在说:这么好的酒也只有落哥哥能酿出来!一样。6代又问道:“这酒……有名字么?”
商落被问得一愣:“还……还没有呢。”转而问6代“你想要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嗯……天空上花花绿绿的烟火照的6代真是可爱!
6代似乎被问到了,看着烟火歪着头想了想才缓缓的说道:“叫……花淡如何?”
“花旦?……”商落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
“花,是指它的大多数原材料;而淡,是指它的酒性温和。”看见商落那惊讶的样子不禁沮丧的说道:“不行那就算了吧,落哥哥来取便是。”
这时反应过来的商落连忙说道:“不就是个名字,哪来那么多讲究!就是叫她淡花也没问题呀!”
这时6代翻身扑过来激动地说道:“你也觉得淡花比较好听的对不对?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如就叫它淡花吧!”
蛋……花……还真叫这个啊?商落吧压在自己身上的6代扳回去一脸正经的说:“其实我还是觉得叫花淡比较好听,嗯,对就是这样,就这么定了,明日没有什么事,可以睡晚些但别玩得太晚夜里有风露当心生病。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一晃就没影了。
听着商落那略显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经扬起了嘴角:第一次,看见落哥哥也有这么仓皇逃走的时候呢。
第五章 渊源录
转而看着满天的烟花眼泪不禁再次湿润了眼眶:原来她离开商家的这五年商落一直都在惦记着她,她的房间一直都是按五年前的样子摆放的,桌子上面没有灰尘,连那从那柜子里拿出来的被子甚至都还闻得出来是不久前都还晒过的;还记得她小时候爱玩烟花便在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买烟花堆在偏房中,可是没人放便任由它堆在那里;就连他亲手酿制的酒的名字也任由她给取了……虽然才回来几天可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都化作了淡花酒,让她那个没心没肺的人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来自心底的温暖……
猛喝下几口酒心里闷闷的感觉顿时去掉不少,那一屋子的烟花竟放到半夜还没放完,可屋顶上的陆代却因为酒喝得有点多醉倒在屋顶上,商落从书房出来到这边看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抬手叫小厮不再继续放烟花并吩咐明日中午之前把后院打扫干净,上屋顶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陆代皱了皱眉,想了想才把陆代连着被子一起背在背上回到她的房间里去了。
这日初四,商家大大小小的商铺开始正式结束休假开始开张运作,整个商家旗下的所有店铺除了重要的其余的均可在新年的时候休假三天,这项规定使得那些商铺里的伙计更忠心。
明面上这商家的产业并没有怎么扩张,可实际上经过这几年商落的管理使得所有大大小小的商铺通通只听从商落这个大老板的号令。
商落正和陆代坐在桌前准备吃午饭却见有一个男子进来,不打招呼便直直的走到桌前自己坐了下来,商落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便向目瞪口呆的陆代介绍道:“夏凡,江南首富夏家独子。”又转而向那名叫夏凡的男子介绍到:“我妹妹,陆代。”顿了顿,“又被赶出来了?”
夏凡没有丝毫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说:“我家你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去管事,家里的事情出了老爷子以外就是我姐在管钱,没办法……唉……”
这时早就习惯了时不时来蹭饭的夏少爷已经把干净的碗筷放在了桌上。向今日般才初四就没有钱了可是少有的,商落也不好意思问他是每月是有多少两银子的零花钱,毕竟男子还是要面子的。可再花钱大手大脚长辈前几日不是还给了压岁钱的么?商落暗自想了想也没开口问便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后,夏凡就如他来时一样又一转眼的不见了。陆代破天荒的跟在商落的后面进了书房,她并不说话就这么一直跟着,终于商落坐在椅子上看着脸上写着“好奇”二字的陆代说:“熙儿,你跟着我作甚?不闹腾了?”想想这几天府里被她上上下下脑的鸡犬不宁,她就头大,虽说情况并不恶劣甚至只算得上是小打小闹、恶作剧,可她精力好得闹完前厅闹后厅,闹完后厅闹厨房,甚至有时还来书房来找她的“麻烦”……
陆代听后不好意思的哂笑了下问道:“落哥哥,其实我是想问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