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明母亲那里有r组织的人。
陡然间,相弥听见那头传来了几人的窃窃私语:“这人的体质真的和灵相通么?”
相弥陡然间一哆嗦,突然卡住了笼子,硌住了胳膊肘,生疼生疼的。
这些人是天降诸神的人!不是,不是r组织的人!
她怎么这么笨,忘记了之前被天降诸神追着跑的事情,r组织会追她,有母亲在怎么会着急来追她,她自己都会过去的,可天降诸神的事儿她一直都忽略了,这可是她切身感受到的,那些碎裂的尸体堆放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她跪在血液当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而她居然还俯首认栽!?相弥开始手上用力试图挣脱手上的两副手铐,却在力气用出来的前一秒听见了齐文轩的声音:“你们,信守承诺,不要解剖惊蛰。也不把她交给r组织。”
相弥浑身一冷。
“可以。这是我们谈妥的条件。只是你得为我们解剖这个女孩。”那人回答道,声音赫然是吴诚的声音!相弥打死都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懦弱窝囊到极点的似乎还有些分裂的齐文轩最后关头卖了她!
怪不得叫她留在这里,一直引导她说,这是r组织要来人抓她,相弥想咬牙切齿一下,可面具太结实,她的嘴巴动都动不了,还因为一直张着嘴,不停地分泌唾液,还好面具堵着不然就会有无比辣眼睛的一幕。
“啊啊啊!”她想问为什么来的,可是只能憋出有音调的三个啊来,相弥抖了抖手腕上的手铐,瞪大眼睛但是面前只有黑暗。
“相弥小姐,我也不想的,虽然和你素昧平生,但是你知道,那个我,这样告诉我,他会做反派,叫你更容易相信我,然后叫我给他们发信号,接着把你拖在里面,这样我就依旧可以在天降诸神工作,我的女儿也可以得到保护,不用再用那见鬼的能力,就可以平稳度过一辈子,也可以在天降诸神的庇护下,不用被r组织追杀,这样,既赎了我的罪孽,又可以安然度过一生,我没有理由不答应的。”齐文轩轻声说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轻若鸿毛和重如泰山,你为一对可怜的妇女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呀!”
放你娘的屁。相弥终于在心里狠狠爆了一句粗口,可是爆出来也没什么用现实也得不到解决,看这语气,相弥脑子里像是炸了一连串红双喜炮,已然乱哄哄的不能看了,惊蛰,是齐文轩的女儿,这么对应下来的话,齐文轩二十三岁就有了孩子,还把自己孩子当作实验品了!?
还莫名其妙把她从爆炸场地救下来,结果送入这地方?
所以那天的爆炸,和惊蛰惊慌地叫她离开,并且把柏之笙推进去,这些,都是早已预谋好了的?相弥憋了一口气没吱声,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海浪迭起,齐文轩不再说话了,那边天降诸神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大概以为他是人格分裂,只剩下怒火燃烧的相弥想尽一切办法要挣脱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精神集中不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办法用出那种异能来,果真是不稳定的。
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的能力不上线,而在不该出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相弥颓然长叹,手臂甩在一边,接着合上了眼睛,明明睁开眼睛也看不见。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柏之笙默然睁开了眼睛,徐若水坐在她旁边,医院一股药水的气息,针管扎在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里,徐若水一脸见鬼的样子站了起来:“我的妈呀你还真醒过来了!”
“……?”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嗓子无比干涩,“相弥……呢?”
徐若水摇摇头没说话,眼皮耷拉下来料想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觉得脑袋剧痛,努力回忆一下,那天,被惊蛰一把推回去,接着火浪拍击了仓库门,把她推后了几步,被压在了下面,也幸亏她被压在下面,没有被烟雾呛死,只是被拍晕过去了,有几处擦伤,第二天的报纸第一版就是云家那档子事儿曝光,第二版就是这里失火波及了一片仓库,幸好没有死亡,伤者三人,失踪一人,柏之笙最后醒来。
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蹙起眉头来,竭力挣扎着起身,徐若水在一旁不情不愿地给她倒了杯水,叹一口气:“明明相弥和你一起去的,警察联系我的时候我以为相弥也给烧了,过来一看就你一个,医药费记得还我。”
“我……”柏之笙咳嗽几声,努力回忆,只知道相弥是遇到了麻烦,可是事情陡然间这样复杂,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了解,相弥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
“你什么你,我可没跟警察说你谋财害命和相弥有仇有作案动机。”徐若水语气不善,拧了拧胸前的胸针,上面的牡丹花衬托她像个言语琐碎的老太太。
“今天,今天是几号?”柏之笙有些艰难地咳嗽了一声。
第59章 chapter59虚空的一切
按照相弥的说法,每过五天她就发神经一次,那么明天就是那日子了,柏之笙将宝压在这里,徐若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她摆摆手:“咳,明天,明天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帮我记下来好不好?”
“怎么着我也成你秘书啦?”徐若水白眼一翻,一脸她很贵的架势,柏之笙体力不支,窝在床上,挣扎着起身坐起来。
“不是,明天我说什么的话,应该会有用,我也是在赌,你不要说是我要记下的,你拿个录音笔记录一下也行,等后天给我听,我有很多问题,说不定可以找到相弥。”
柏之笙怎么和相弥一样发神经了,徐若水皱着眉头想直接上去给她一巴掌把她往醒敲打敲打,但是看柏之笙的表情端庄严肃一时间她也不好意思开腔,犹豫半天把手上的皮都快搓下来:“录音笔的钱你报销么?”
“我报销。”
“哦那跑路费有么?”
“你要多少。”柏之笙倚在床上,抿了一口水,心中很是慌张,“要多少都行,这几天有警察来找我么?”
“……你犯法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发神经,徐若水摆了摆手,柏之笙见她表情,稍微垂了眸子有些放下心来。
“哎说好啊,这钱你不能赖账,给我打个欠条。”徐若水变戏法一样掏出了纸和笔,推在她面前,“医药费我一会热给你找那个单子,我可不多要你的。跑路费嘛就五百就行了,录音笔嘛……”
“你想跑的话可以去我的宿舍,宿舍里有我的抽屉,抽屉里放的是我家钥匙,我把地址告诉你,电视柜下面放着几本书,里面有本追风筝的人,这本书里夹着我的□□。”柏之笙说起这段话来毫不拖泥带水,连停顿都没有仿佛交代出去的不是自己财产,她现在可注意的都是这些事情,心里暗自期望徐若水不要碰上父亲,想起这个男人她就气得眼前发黑,可是表面上依旧云清风淡,叮嘱之后便喝了水又重新躺下了,接过了纸和笔写了欠条,又拿了纸写了自家地址递过去。护士走进来看了一眼点滴,又走开。
“我发现你说这话莫名的和相弥很合拍,她也是这么神经。”徐若水接过来一时间不太好意思,承载了如此大的信任这还是相弥以外的头一遭,一时间嘴头软了不少对柏之笙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也没那么讨厌。”
柏之笙微微侧过脸去瞧了瞧:“你说我讨厌一些还比较好。”
“你这人,有点儿怪。”徐若水一耸肩,抬眼看看点滴,“要是明天真录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怎么办啊?”
“不要声张,给我。”柏之笙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三月吹拂桃花的细风一样,“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什么都没录到的话,还是给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很担心相弥。”
“太阳往南边儿上来了啊你担心相弥,这不是黄鼠狼给——咳我什么都没说。”
柏之笙眸子动了动:“她不讨厌。”
“本来就是。”
“我以为她喜欢傅冬荣的。”
“你快拉倒吧全宇宙就你一个人以为她抢傅冬荣,后悔了吧你看看多好的小姑娘你诋毁人家……”
“我没诋毁她……”柏之笙有点儿想翻白眼,但是想了想她也是有错的就没辩解,低下头去,“她是很好的人呐。”
“现在才明白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话说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傅冬荣挂了你也不伤心,结果你也快挂了,是不是你们有钱人很容易出生命危险啊!”
“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只是一直都不太想承认……”柏之笙回避了傅冬荣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啊……”手肘上那一片擦伤已经结痂,像是毛笔在宣纸上甩出一道力透纸背的墨一样无比鲜明,她碰碰那片伤口,有些疼,可像是幻觉一样,徐若水听了她这话一愣。
“你以前不是对她敬而远之么?”
“你会和你的情敌相谈甚欢么?”柏之笙的眼神淡淡掠过,“只是我的判定,很少有正确的时候。”
“……算了你们说话文绉绉的就差摇个头甩个辫子了。”徐若水耸耸肩,“你这瓶点滴完了我给你拔针后再走,感谢我吧,每天收拾各种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