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队2]盾冬盾-你的背后有一个小天使 (楚國國君)
「我很抱歉,Bucky,Tony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嘴有点坏,不过你如果真的认识他,你就会发现他是个好人,就像他父亲Howard那样。嘿,Buck,你还记得Howard吗?」
冬日先生低着头,右手放在膝盖上松松的握着拳头,看起来像是在盯着自己的指甲,但是我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在看。
那是冬日先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时的一贯态度。
只要像这样低头沉默,全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九头蛇的那些人就会刻意避开他,好像他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随时会把他们给扼死在走廊里似的。
Steve不知道这些,他看起来简直称得上惊慌失措了。
「Bucky?你还好吗?」
我在Steve打算拨开冬日先生披散的头发,去窥看他的表情时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他抬头看着我,眉间挤出深深的川字,无言地向我索要解答。很显然的,他可以一下子接受他的Bucky被邪恶的九头蛇利用,但是他却不能用同样的速度接受我曾经作为九头蛇的一份子,尽管我一向都在「去你妈?的九头蛇」铃声中展开快乐的一天。
我向他摇头,保持着捏紧Steve手腕的姿势绕到冬日先生的面前蹲下,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他放空的眼神,还有微微张开不时紧张的一抿,或者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
「没事的,冬日先生。」我从领口里拿出那张挂在珠炼上的狗牌,把它塞进冬日先生的右手掌心,推着他的手指让他紧紧的握住那张金属片。
「别担心,还记的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等到时机对了,你一定会想起来的。』我记得这个。」冬日先生起头来对上我的视线,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即使我知道这只是「看起来」,都让我想要扑上去给他一个拥抱还有拍拍,更别说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那些字了:
「可是我不行,Tolya,我不行。」
冬日先生用他握着狗牌的右拳抵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记不得……Howard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他的五官皱成一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还有罪恶感。
「喔,天啊,不!」
我一下子知道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标准程序,完成任务──冬日先生没办法想起更多,而违背了组织的命令让他感到罪恶。
就像是偷偷打开父母的橱柜,想在里头找到一份被藏起来,属于自己的礼物,但是他没有找到,取代喜悦的是做了坏事的罪恶感,而他希望做点什么来抵销这份罪恶感,而那必须是完成任务。
「发生了什么?Tolya,他怎么了?」
我看见Steve圈紧了冬日先生,相信以美国队长的能力,暂时压制住冬日先生几分钟是没有问题──至少在我找到镇静剂并且把他们注射到冬日先生的血管里之前,他得控制住情况。
「看好他,他想要重新开始完成任务了。」
抛弃式针管还有镇静剂被塞到我手里,就在我起立转身打算去威胁那个Stark的时候,Dr. Banner推了推他的眼镜,抬起下巴冲着冬日先生点头。
「我做了点计算,在你们谈话的时候,我相信这份剂量应该可以让他睡上三十分钟。」
当我把针头戳进冬日先生的手臂时,他已经快要挣脱Steve的控制,感谢Dr. Banner的特效……不管那是什么药,至少它起效很快,冬日先生一下就软绵绵的从Steve的胸口滑到他的大腿上睡了过去。
「谢了,博士。」
我朝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换来一个「不客气」的小手势。
「我还有几个未完成的开发,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就当在自己家,放开点!需要什么就问Jarvis。」
Stark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缩到楼梯口,没有等人给他回音,就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还有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从已经没有隔音门的工作室传出来。还有博士无可奈何的?着脸,最终踱步下楼加入托尼的科学家时间。
再一次感谢博士,他让摇滚乐不再继续谋杀我的耳膜。
Steve小心翼翼的调整冬日先生的姿势,让他那只惨烈的左手不要受到更多来自体重的虐待后就开始无言地盯着我。
「Well,就像你说的那样,在Sergeant Barnes掉下那列火车之后,Dr.Zola在他身上做了点……加工。就在你把Dr.Zola抓回来之后,他和其他的科学家们用帮助神盾局工作的代价换取他们的性命,这让他有机会秘密的回收Sergeant Barnes然后把他变成──冬日战士。」
「冬日战士?」
Steve看起来很迷惑,他不知道这个名词在过去50年来代表的意义还有它的幽灵传说。
「Yep,前苏联的恐怖杀手,行动像幽灵一样,从来没有失败过任何一次任务,而且出动的时间长达半个世纪,不知道内幕的人甚至怀疑冬日战士只是一个身分的代号,其实使用那个代号的人已经换了好几个。但是实际的情况是──不!冬日战士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Bucky Barnes,你的好朋友,Cap。」
「别那样看我,我没有让他去干那些狗屁事ㄦ,正相反,我一直试着让他少干那么一两件……以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来看,该下地狱的任务,比如说暗杀Nick Fury。我必须那么做,否则九头蛇就会把他按上那台该死的洗脑机器,煮熟他的脑袋,然后重新使用一个脑袋空空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冬日战士!这是我一直尽力避免的,而另一件我一直在努力的,就是在九头蛇不会起疑的状况下把他带到你面前,追杀美国队长至死方休是个不错的理由。」
有那么一秒,我觉得Steve会站起来对我咆哮怒骂,甚至揍我一顿,因为我明知九头蛇会让冬日先生做那些残忍的任务,而我依旧让他待在那,甚至还帮着他,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捧着冬日先生的脑袋,一次又一次地用手指描绘他的轮廓,用痛心珍惜的眼光看着他。无声的说着「Bucky,我很抱歉,Bucky。」并且在冬日先生皱起眉头看起来快要醒过来的时候仔细的挪动腿部,让冬日先生的脑袋歪向一边,伸出一只手臂让他揪着,然后神奇地,冬日先生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继续沉睡。
「就像以前以样,Bucky喜欢侧着睡,然后还要抓着什么东西。」
Steve露出一抹怀念的微笑。
「当我们还是布鲁克林的两个傻小子的时候,他习惯抱着棉被角睡觉,我曾经送他一只抱抱熊当生日礼物,他气的两个礼拜都不和我说话,他觉得放一只抱抱熊在床头看起来就像女生一样,但是他一直保留着那只熊。虽然他藏起来了,但是我总是可以找到他藏东西的位置。
后来,在军队里,他开始抱着他的枪睡觉,我总是担心他会不会睡昏头,不小心在睡梦里把自己给爆头了。所以我建议:『嘿Buck,不然我分你一只手,你别抱着那危险的家伙睡了好吗?』他说不要,因为『没有人会想看到美国的大英雄是弯的,那怕只是看起来像也一样。』但是……他也没有再抱着枪了。」
「那他改抱什么了?」
Steve的目光飘向他卡在沙发缝隙里的星盾。
「Jarvis,你可以给我火把和汽油吗?我有点想烧死这个秀恩爱的队长。」
(抱歉,先生,我不能提供任何杀死Rogers队长的帮助。)
我看着冬日先生平稳的呼吸,觉得人类的记忆和心理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你可以忘记很多事情,就算没有被洗脑,随着时间我们总会忘记很多事情,我曾经看过公园里的老人,那个老先生忘了自己已经80多岁,忘了他的孩子,忘了他曾经会做的手工,但是他每次结束散步的时候总不会忘记折一朵白色的,没有名字的小野花。
因为「Maria喜欢它,而我喜欢看它簪在她耳边的模样。」
然后陪着老先生一起来散步的老太太会扶着他用助行器慢慢行走,过程中她会接过老人手里小花,然后把它别在全白的银发间,两个人抖抖索索的一起回家。
人类可以忘掉任何事情,但是那些我们最挚爱的部分却会一直留在那儿,什么也带不走。
「你希望他记起来吗?队长。那些事情,并不美好。冬日战士是……杀人机器,他完成任务,不在乎是不是伤害了无辜的人,而你的朋友,Bucky,他不是那种人,他可能受不了这些。」
这也是我从头到尾最矛盾的一点,我不希望冬日先生受苦,我觉得他这辈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可以从现在开始创造新的回忆,不会再被洗掉,Steve会陪着他,至少在冬日先生残破的记忆当中,Steve依旧是温暖和光明的象征。他们可以重新开始认识,这有什么不好呢?
我可以去创造一个任务失败,冬日战士被杀死的假象,Stark,我相信他可以帮忙冬日先生换个身分,在数据化的时代,很少有Stark这种天才做不到的事情。这是我可以设想到最美好的结局。
但是Steve,他说「不」。
「我会帮他想起来的,我们会想起布鲁克林、咆哮突击队,我可以带他去拜访Peggy,她一定会很高兴见到Bucky。我会帮他想起一切,包含你说的,那些狗屎一样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