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时间的长河里悄然逝去,路易斯终究还是为了莱恩信守住了承诺,没有再刻意针对鲁西鲁家下死手,尽管这点遭到了好友Ivan的强烈反对,但这个男人已经被这些年的执念折磨得快疯了。有时候他凝视着倔强的莱恩,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粗暴地把他压在了墙角,像野兽般疯狂地撕扯他的皮肤和衣物,恨不得把这人吞食殆尽...却每每在最后关头放了手,只因不想在他蔚蓝纯净的双眼中刻上绝望。他说...
“莱恩,你来爱我...好不好?”
这个问题莱恩从未给出回答,这个人即使受到再多屈辱与不甘,都没有在他面前流过一滴眼泪,唯独那一次...他求他,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A国的形势尚且风潮暗涌,C国的贵族家族之间则突然爆发了一场大洗牌!曾经拥有无上荣光的老牌贵族阿泰斯特一朝树倒猢狲散,80%的家族业务被鲁西鲁与贝卡纳家族分食殆尽,曾经的盟友即是如今的敌人,濒临破产还遭到新贵郑家的落井下石,阿泰斯特家族这回可谓是直接被狠狠摔落到了谷底,没个几十年是再也爬不上来了。
莉娜.阿泰斯特在经历了家族破产、父母离异以及父亲引咎自杀之后终于情绪崩溃...这个坚强的女人两年前刚刚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和郑家联姻,没想到夫家反而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恨所有人,恨狠心的父母,恨自私的大哥,恨不争气的自己,更恨...那个比所有人都狠的男人。因此她要报复,哪怕是拼尽一切,她也要库洛洛.鲁西鲁此生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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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南部的夏天酷暑难耐,在每年一度的龙卷风席卷这片大陆以前,这种仿佛炙烤的炎热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路易斯昨晚出差去了,临走前他习惯性地想要向莱恩索吻,又早已习惯了后者的拒绝。
“路易斯,一路平安。”
莱恩淡淡地向他挥手,那么多年过去,他蔚蓝的眼中依然没能烙上第二个人的影子。
“等我回来,莱恩。”
近期Y国那边的生意出了岔子,Ivan一个人搞不定做作又挑剔的Y国佬,所以即使再忙路易斯也不得不亲自过去一趟。可不知为何,昨晚他怎样都无法入睡,于是只能傻傻地盯着身边人看了整晚,就像十来岁傻头傻脑的小伙子一样,生怕挪开视线半分,身边人就会消失不见,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他登上飞机都没能完全消退。
在路易斯离开之后,莱恩和往常一样选择去镇上的图书馆看书,他每周这天都会去那里借同一本书,运气好的话能在书页中发现布莱特留给自己的明信片。然而此时的他并没有发现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关于历史的书籍被摆放在走廊尽头最深处,那里人烟稀少,很安静,莱恩经常一个人在窗台边默默读着收到的明信片一坐就是很久很久。今天也一如往常,他抽出那张夹在书页中的卡片,翻到背面没想到只看见三个字...‘有危险’。
“!!”还等不及他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一只粗糙大手就从后方阴影处猛地伸出牢牢覆盖在他面孔上!莱恩只来得及闻到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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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周而复始,仿佛看不见尽头的痛苦日子。刚开始,除了那些高大壮实的保镖之外,只有几个老头来过那间逼仄阴暗的小房间,用手拽着莱恩后脑勺的长发,逼迫他屈辱地抬起头并询问一些问题。
大部分都是关于路易斯的,从习惯到隐私,他们俯视他不屑地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甚至还向他用手比着屈辱的手势。
莱恩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有说,哪怕被狠狠揍了几顿,他也只是向旁边吐出一口血水,艰难地喘着气。这些人似乎并不打算马上要他的命,直到另一个男人的到来,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掴在侧脸,莱恩白皙的皮肤即刻红肿起来,脑后长发被揪得生疼,他却不得不用鼻尖耻辱地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的下-半-身。
“看见我的脸有想起什么吗?嗯?”
银色长发的男人慢慢俯身靠近,深灰色的眼珠紧紧盯着莱恩的,看上去就像是潜伏在深山中的野狼。
“...”莱恩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来没有见过与他相似的人,可即使辩解面前男人肯定也不会信,所以他仍然选择了陈默。
“哈...哈哈哈!”
男人长得很英俊,有些许鹰钩的鼻子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更显阴鸷,只见他慢慢靠近莱恩耳边继续说道。
“路易为了弄死你的小男友干掉了我可爱的弟弟,哦不...他似乎并不知道面影的真实身份,不过没关系,现在正好有其他人也要你死,只要有能让他痛不欲生的事,我都很乐意去做。现在,你想不想知道...关于夏洛.兰格沃兹这个人的最新消息?”
说完这些话之后,唐.维克多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莱恩惨白的神色,他松开手用食指挑-逗地顺着后者的侧脸一点一点往下轻抚,眼神始终纠缠在那张被上帝所眷顾的脸上。
...是布莱特...冷汗随着痛楚浸湿了鬓发,莱恩终于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那个男人之所以会那么做,恐怕还是夏洛他...遇上了大麻烦。
“你把夏洛怎么了?”
干涸的鲜血凝滞在嗓子口,让莱恩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他毫不畏惧地抬头看向俯视他的唐,倔强的眼眸让后者危险地眯起了双眸。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莱恩。”
温柔暧昧的吐息落在耳边,下一刻传来的却是充满野兽气息的剧痛,莱恩忍不住痛哼出声,却更增加了身上人的施-暴欲。一场无止尽的折磨开始了,它即将彻底折断莱恩意欲展翅的双翼,把他破裂的自尊完全踩在脚下,让他痛苦,让他呻-吟,让他崩溃...而这一切都会被仔细录下,每隔五个小时就寄送到路易斯手中,哦不...还有那位远隔重洋的小客人,那可是美味少女临死前最后的遗愿,所有他都会一一满足,就如同掌握了A国大部分黑市命脉的掌权人,有他一人...就足够了。
“路易,你变得太弱了。”
唐.维克多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挂断了曾经合作多年伙伴的电话,他从等候在门口的侍者手中接过一件崭新的衬衫重新套在身上,勾起嘴角从阴暗的牢笼中步履平稳地走了出去。
“里面的就赏给下面那些人,让他们也尝一尝极品的滋味,记住...暂时先别弄死了。”
“是。”
侍者恭敬地低下了头,冰冷的汗珠从他颈后滑落逐渐没入领口,直到男人完全离开,他都久久不敢再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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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
位于杨明高校后山上的某处静寂高地,这里风景秀美,迎着湿润的春风向下眺望,能隐隐看见校图书馆楼顶露出的尖角,那位于三层的阁楼,自从那次地震坍塌修复之后就再也没有让其他人入住。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他有一头柔顺如猫毛般柔软的黑色短发,英俊的眉眼之间仿佛永远藏着一分对世事的好奇与天真,无论是他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眼还是那仿若某种宗教烙印般出现在额头中央的黑十字,都为这个男人增添了令人窒息的神秘感,然而或许只有少数人才会知晓,这个男人就像一种毒-药,一旦沾染就有生不如死的危险。
今天的男人很反常,他撇开同伴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他已经有快7年没有回来了。一阵微风在身前打了个旋,卷着几片叶子从男人脚边擦过。只见他垂下眼眸摊开紧握掌心,里面是一对蓝色圆形耳环。
也许用言语已经无法形容这种令人惊艳的美色,就好像把深海之心融入其中,在阳光下仔细看去还能发现某种极为细小的物质在宝石中隐约闪着细碎如星辰的光。
谁都不知道,他把那个人的骨灰用特殊工艺融进了液态矿石之中,然后现在,他会亲手戴上这对耳环。
男人饱满的耳垂上本没有耳洞,这人低头凝视了一会儿,仿佛在通过这件饰品回忆着什么,风声带走了他嘴边轻语,只能大致看见他的嘴型似乎是在念某个人的名字。
“莱恩...”
最后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看着他慢慢停止呼吸的那天,那个人就这样赤-裸地躺在他怀里,双眼红肿呆滞,全身沾满了污秽,直到看清他的脸之后眼神才渐渐有了焦点。
库洛洛无法形容当时他心中的感受,那是自他记事以来第一次产生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而那个人在临死前无声地流着泪,对他说。
“如果还有来世...只愿...不再与你...相遇。”
这个人至死都不希望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看见自己这种凄惨模样,因为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而被孤独留在世上的人将永远无法抹去这种痛楚。
记忆回笼,回忆定格...拿起手中尖锐的刺扎入皮肉沁出艳-色的红,不知是瞬间带来的疼痛还是因为那些伤心事,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他微垂的眼角流下,他任凭那泪珠浸湿了脸庞直到没入脚边土地变为了深色,再抬起头时眼神清明,仿佛刚刚在为爱人逝去流泪的男人不是他本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