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当我拿着大橙武回档到七十年代 (祈言之)

　　喘了口气，我只能摇摇头，扯着快要无力倒在沙发上长眠的死猫：“死猫你过来，我这么跟你算吧，琪琪的记忆我们无法修改，她知道杜可是NPC，怎么骗都骗不成了。”
　　“除非是有个真的杜可，这个小鬼头太不符合套路，她要是再放不下杜可……”我们抬头看看天花板，一起摇摇头，走去电梯方向，按了12楼的电梯，是脑科的深切治疗室，真正的她，正躺在里面，我们唯一一样没骗她的是，她真的喝酒自杀，酒精过敏，只不过被发现得早。
　　那时候还是我妹找到她的，我妹很少收徒弟，这个小徒弟算是关门弟子，而且年纪小又可爱聪明，一直都很多朋友。只不过一直都走极端路线，明明打一架就可以解决的事，她非得把对方杀退服，明明换个号就能过的Boss，为了一个成就偏要大旗小药桌子强行撸过去。
　　她逻辑很强，我们可以开始计划，从逻辑上搞定她，我们所塑造的杜可过于单薄，一直依靠游戏里亲友的描述所制造，的确不像小鸳那么像个人，这个杜可太过没血没肉，只有最大的特点，就是爱琪琪，看到她出事就只会哭，那真正的杜可会这么做吗？
　　我趴在深切治疗室的玻璃上看里面躺着的小姑娘：“你说为什么她爱杜可会爱到想自杀，琪琪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杜可也不想看到她有事。”
　　死猫想点口烟，但是在室内不能抽烟，只好吃两颗口香糖缓解烟瘾：“那就只能说，自杀不一定是为了杜可，或者还有家庭或者学校等原因，杜可只能是压弯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不一定，她做事很走偏锋，也是比较极端，小事也能闹大。”
　　我们两个趴在走廊里，护士路过和我打了一声招呼：“高医生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这家医院是我和予澈工作的医院，护士大多数都认识我：“我看看这个小姑娘。”
　　护士小姐姐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求生欲望很低，本来只是缺氧休克过长，可却醒不过来也不是办法，连老护士长都说是被冤鬼缠身阳气薄弱呢。”她口中说的是上个月退休的老护士长。
　　总不能觉得，是被鬼魂缠上了，但是如果她看到杜可的鬼魂幻觉，那就不一样了。
　　杜可死后，她的心理肯定是有点问题，所以会出现幻觉看到杜可死去的鬼魂也不意外，那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死猫似乎也想到这一点，我们连忙按电梯，下楼，继续进入梦境。
　　“重设一下时间，重新编写梦境第二层和第三层。”
　　第二层梦境，2016年4月1日凌晨1点。
　　YY里迷导大喊着：“三把平行剑，千蝶千蝶！”
　　我平他个头，打了7个小时李白还没过，老子一个奶毒刚刚都能单站一个点不进出了，还过不了真的不是我问题，我单站点千蝶肯定是要给自己的，明教T是死猫，看我千蝶CD，把本该留到下一波的朝圣言都拉了。
　　迷导那公鸭嗓都吓得娇喘起来，吓死了，差点团灭。
　　我知道死猫配装加速不够，留了千蝶和女娲，卡着cd差点团灭，和尚T是暴躁老哥开的号，我们服有不少人的兴趣就是等迷导开团，在本外等救场或者组队进本演他。
　　我跟暴躁老哥说下波剑出的时候给我舍身，暴躁老哥很暴躁地说，他舍身给隔壁奶秀大哥了，然后还是三把平行剑……
　　按完女娲千蝶，我知道又得团灭。
　　这波没爆发，打不掉剑，就算2个千蝶都会团灭，暴躁老哥还切了自己明教老板号起来拉了个朝圣言。
　　迷导在YY里快哭了，我看到那个深夜档军娘救场上线，叫暴躁老哥退组让坑，让迷导发招募，李白来副T，琪琪点进来了。
　　琪琪是双橙武，铁牢都是橙武，铁牢还能打鼓，奶的压力不大，暴躁老哥可以切明教老板号帮忙朝圣言，我叫富婆秀帮我上号奶一下，暴躁老哥上死猫的T号，然后和死猫赶紧出门。
　　只要迷导过不了，那我们就够时间阻止琪琪。
　　这个第二层梦境是无法改变事实，她在哪自杀，我们只能在哪找她。
　　按了一下门铃。
　　我能听到酒店房里微弱传出迷导那把公鸭嗓外加自带娇喘的声音，再按几下，我能微弱听出他们又团灭了，此时琪琪才出来开门：“奶毒都跟喵T来了，难怪我打了一个小时都没过。”
　　“你能看到杜可的鬼魂，为了找她，所以想自杀。”我还看到房里还摆着好几瓶啤酒。
　　她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终于发现了？蕨菜哥，你太迟了。”
　　我强行把门完全推开，和死猫按住她，我一手打开一罐啤酒，倒在她脸上：“你想和杜可一起？想死，也可以啊！”
　　在扬州城里，人流交错，络绎不绝。
　　她惊恐地看着我们，身上依然是紫龙和雪河套，我和死猫依然是定国拓印和他的一代金加破虏，在这周围的一切之中，我们都是异类，这儿技能没cd，能打门派NPC，不能切心法奇穴，没有明教和五毒，坐马车都得一个一个图跑，没错——五十年代。
　　杜可穿着现实的衣服，微笑着站在我们面前，比我们更像异类，琪琪挣脱开我和死猫的手，对眼前的杜可说：“假货。”
　　我扯着她的衣领：“你以为我们不想让你看真货？我也想把一个真的杜可放在这，但是不可能，你在现实里能看到杜可的幻觉，那也不是真的杜可，既然都是假的，你看着这个杜可又有什么分别？”
　　琪琪冷笑了一下，推开我，突然很正常地说：“等你说这句话，很久了。”
　　我强行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看了一眼死猫，又看了她一下。
　　死猫一脸冷漠，四周一片都仿佛凝固了，我深呼吸了一下，低声道：“我是不是忘记太多东西了？其实不是因为我有一次在第二层梦境被杀了才会忘记，是我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事情。”
　　死猫没说话，琪琪也没说话，但是周围连杜可都被凝固了，只有琪琪点点头。
　　我咬着牙自嘲起：“为什么我升级绛玉的时候，组了野人T，就算我忘记了，那他也不会忘记的事情……只能是……”
　　琪琪点点头，轻声说：“因为那时候不是真正的第二层梦境。”
　　我无助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皱着眉头，鼻子很酸，我想哭，但是强忍着眼泪：“因为，这个T是绝对来不了，我给自己定了好几个借口，可是看到杜可和你，我就发现，那些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死了。”
　　我本来和死猫就在同一个城市才能搭伙做生意，那第二层梦境里，我是怎么给他在2017年10月的时候千里送？这说不过去。
　　死猫咬着牙，抱住我，大概是知道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样子，也不想让我看到他哭的样子：“对不起……”
　　“就在酒店楼下，杜可看我的眼神，我发现其实除了她，我们四个之间还有一个是NPC。”
　　我像是突然出现在第二层梦境之中，死猫似乎是早已等我，那只有一个我能说得通的说法，就是现实的叶易死了，我怀念他，才会到梦境之中。
　　琪琪冷静地说：“一年前，你们的确帮了予澈，接着开导了我，可是在2017年10月……”
　　我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一滴眼泪：“叶易死了，我太过想念他，所以你选择让我在梦境中回到过去见他，让我明白这一切，对吧？”
　　琪琪踮起脚摸摸我的脸，小声说：“可是，在2018年8月，升级橙武，是不用到仙侣花月和上阳宫了。”
　　我惊恐地看着她，脑子里似乎出现一坨浆糊，一切都混乱了，下意识把死猫推开，我自言自语道：“假如我在2017年10月就死了，所以不知道2018年升级橙武不用再到以前的副本……”他早已泣不成声，琪琪低着头，小声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答案了。”
　　一切都消失了。
　　无论是五十年代的第三层梦境，还是我在酒店用啤酒浇一个酒精过敏的琪琪，都消失了。
　　原来，第一层梦境就是那个我以为琪琪在躺的医院。我像回到真正的现实里，浑身被绑在床上，一个活蹦乱跳的琪琪坐在我床边，托着腮看我：“蕨菜哥，你清醒了吗？”
　　我满脸泪痕大喊着：“这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你放不下叶易，我只好用你们的方法告诉你放下他，不然呢？”
　　我僵硬地摇摇头，脖子都在发抖：“不……”
　　“死的是叶易，不是你。”琪琪认真地重复道。
　　我还是难以置信，僵硬地扭动着身体：“不！叶易不会死的，猫不是有九条命吗？”
　　“那，你要怎么过下去，没有叶易，在以前，你只会骂几句死猫，不然你要用一辈子去怀念他？”
　　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说下去，后来她再也没看过我。
　　日子一天天那么过去了，我相信死的是我，可事实告诉我，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呼吸，的确还活着，死的居然不是我。可是没用了。
　　时间一天天，一年年过去了，我被囚禁在一个疯狂的自我世界之中，没人拉我一把，也没人看我，这就是现实——高玦，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