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如果的事 (是是非非是非)

　　想到佐为这些日子为自己做的种种琐事，阿光的心里一下子柔软了许多，精神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嗯！阿光对佐为微微一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将准考证挂在身上，然后踏入了海王中学。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让阿光通过考试呢？(。??︿??。)


第17章 佐为的察觉
　　阿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将准考证挂在身上，然后踏入了海王中学。
　　一进入校门，阿光就明显地感受到了这里与叶濑中学的截然不同的气氛。
　　或许是由于这里实施国高中一贯教育的缘故，校园的占地面积格外的广阔。除此之外，这里的围墙砌得很高，建筑物也充满了森严的氛围。
　　由于今天是考试的日子，校园内除了进场的考生和家长，以及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因此，整座学校显得格外沉寂。
　　来参加考试的人当中也有一些像阿光一样是独自前来的，不过，大多数的孩子都是在家长的陪同下来到了考场。
　　考试从8点50分开始，共考国语、算数、社会、理科4门功课，每科考试40分钟，中间休息20分钟，12点30分时考试结束。12点45分到13点25分，考生按照准考证号码的顺序分批退场。考试期间考生是不能出考场的。
　　为了便于家长等待，同时也为了维持考场秩序，海王中学专门把考场旁的一个室内运动场设为家长休息室。场内的空调开得很足，与室外凛冽的寒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尽管时间还很早，此时的观众席上却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不过，即便如此，室内也并不显得嘈杂。大家有秩序地进入会场后，很快地在空余的位子上坐下。即便不得不进行交谈，也都会刻意地压低声音。于是，偌大的会场内格外的井然有序。
　　阿光依照贴在宣传栏上的导览图来到了自己的考场。
　　在监考老师核对过信息之后，阿光这才走进了教室。此时考生都到得差不多了，所以阿光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阿光的位子位于教室的中央。他才刚坐下去没多久，不一会儿就开始发卷子了。
　　试卷从前面传了过来。阿光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在传给了后面的位子后，又转回自己的桌子。
　　他坐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略显紧张的情绪。
　　接着，伴随着“嘟——”的一声，海王中学的入学考试正式拉开帷幕了。
　　在开考铃声响了之后，大家一起把考卷翻了过来。
　　教室里一片静谧，只听得到唰唰的答题声。
　　感到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之后，阿光这才开始把精神集中在考卷上。
　　在阿光埋头作答的时候，佐为一直安静地立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阿光。
　　这段时间，阿光的改变究竟有多少，或许只有一直跟在阿光身边的自己最为清楚了。
　　他看到了阿光在刺骨的寒风中借着路灯光背诵课本的场景。他看到了阿光不断地用冷水拍打脸颊，只为让自己的头脑能更清醒一点的画面。他看到了阿光苦苦演算了许久，却依然无法成功解答出题目后，即便挫败地流下泪水，却依然坚定地拿起笔继续尝试的情形……
　　他能感受到阿光在好容易记住一个知识点之后的欣喜，能感受到阿光在被其他人挖苦嘲讽时浓郁的不甘，能感受到阿光长时间无法做出题目后深深的沮丧，能感受到阿光对于未来的不安与彷徨……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努力将自己过去的见闻与阿光所学的社会科融合在一起，只为了让阿光能够更好地理解。
　　因为，他想为阿光做些什么。
　　佐为感到自己似乎一直单方面受到阿光的照顾。
　　从最初与阿光相遇时，他就隐隐有所察觉了。
　　那天，佐为像往常般栖宿在棋盘中。
　　就在他回想着排列在几十副、几百副棋盘上的棋子，回忆着与虎次郞相处的点点滴滴，感慨着世事无常的时候，不经意间，他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最初与虎次郞相遇的情景。
　　那时候，虎次郞看到了棋盘上佐为流下的懊悔之泪，而这痕迹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就在虎次郞对此感到不解时，佐为出现了，并提出了寄宿在他心里的请求。
　　佐为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没想到，小小的虎次郞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还把身体借给了自己。于是，在时隔数百年之后，自己又得以如愿以偿地尽情地下棋。
　　只可惜……虎次郞由于不幸染上疾病，年仅三十四岁就离世了……
　　佐为以为，自己或许还要再等待百年或是千年才能再次等来回到现世的机会。所以，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感伤。他通过回忆棋局缓解着不能下棋的苦闷，耐心地等待着奇迹再一次的降临。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来临了。
　　“啊！这里竟然真的有像血迹一样的斑点啊！”
　　那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惊讶。
　　虽然佐为对于话里的“竟然”“真的”这些词语感到有些困惑。只不过，现在更为要紧的是，这个孩子竟然能够看到虎次郞病重时不慎滴落在棋盘上的血痕！
　　听起来似乎还有一个女孩子。从他们的对话中，佐为了解到，这痕迹似乎只有那个男孩子能看到。就像那时只有虎次郞能看到自己的泪痕一般。
　　一直期盼着的机会如今就这般突如其来地降临了，佐为的心中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的心里不由得满是惶恐。他担心这不过是自己的幻听。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得见吗？”
　　他本来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回复到：“我从刚才就说了呀……”
　　虽然看起来那个孩子似乎是把自己误认为是和他一同前来的女孩子了，不过，他真的回应了自己！难道……他真的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吗？
　　佐为不禁再次询问道：“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然后，那个孩子的反应告诉了自己的答案——他果然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再然后，自己就寄宿在了阿光的身边。
　　尽管可惜的是，阿光对围棋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连围棋的最最基本的内容都完全不懂。
　　可是，他还是尽可能地满足自己想要对弈的愿望。
　　佐为至今还记得，阿光在静静地听完自己的讲述之后，面带微笑地说的那一席话。
　　他说：佐为……老实说，我对围棋没什么兴趣，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计划。不过……不过我会偶尔去下下棋的。毕竟，你那么喜欢下棋……
　　接下来的日子，阿光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有时间就会让自己下棋。
　　即使是在很是疲惫的时候，他也会找人和自己对弈。
　　除此之外，只要自己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他即便显示出不耐烦的模样，最终却还是会答应自己。
　　为了更顺利地为自己摆放棋子，他还特意去围棋教室，认真地学习围棋的基础。明明他是那么的对围棋不感兴趣的啊……
　　在得知历史上没有自己的存在后，他为了让自己放松心情，更加频繁地为自己安排着对弈的机会。虽然安慰的方式有些笨拙，可是，这种质朴的方式却更加地有效地抚慰了自己心中的伤痛。
　　因为，这是来自小孩子的最最赤诚的怜惜与牵挂啊！
　　只是，现在细细想来，总觉得阿光对自己似乎过于的纵容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阿光是一个自信而又开朗的男孩子，也像其他小孩子一样，纯真又固执。只不过，这是在其他人面前。
　　在面对自己时，他却如同长者般，总是尽可能地满足着自己。
　　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也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这种照顾，有时候甚至还会以撒娇或是哭闹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明明自己才是大人才对……
　　除了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包容，阿光的一些表现也让佐为很是在意。
　　虎次郞在看到自己流在棋盘上的泪痕时，是这么说的：“除了我没有人看得见这棋盘上的污痕。这痕迹看起来像是某人的泪痕，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呢？”
　　而阿光在看到虎次郞留在棋盘上的血迹时，却说了这样一句话：“啊！这里竟然真的有像血迹一样的斑点啊！”
　　当初听到这句话时，虽然自己有些困惑，不过由于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所以没有细想。现在再回想这句话，总觉得有些古怪。
　　总觉得这句话里似乎隐含着阿光曾经有在哪里见过这副场景的意味。
　　虽然觉得这不太可能，毕竟自己一直寄宿在棋盘中，如果阿光有来过这里，自己一定会有印象的。可是，这句话又的的确确出自阿光之口。
　　另外，在自己因看到贩卖机或是飞机而惊呼时，在自己对新奇的东西感兴趣而问东问西时，在自己哭闹不休地缠着阿光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时，甚至是在自己第一次出现在阿光面前时，阿光的反应除了惊讶或无奈之外，还隐隐透露着“啊，果真如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