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看着站在拐角处静立的白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打破这片沉默。手里的雨伞还在往下滴水,地面汇集起一汪小水洼。
“哟,银时。”白焱抓了抓没来得及打理的发丝,大半夜的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简直要命。幸好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让他头脑变清醒了。“要一起喝一杯吗?”
“有好酒吗。”顶着两人审视般的目光,银时心如止水。
“当然,管够。”
21、第二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无能!无能!无能!
作者哭晕在厕所。
如果有小伙伴看过我其他的文,那么绝对绝对知道,我不会写感情!嘤嘤嘤!
所以,这里,我设计成了,一开始就有点小暗恋的意味,然后就承认是暗恋了!【所以还不是暗恋!
(ノへ ̄、)不要怪我,真的,真的,写不出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
最后,祝大家有个美好的一天!臭表脸的球收藏!TAT
最近自己越来越像老妈子了,森一左手端着原木托盘,上面摆着几碟小菜和酒具,右手提着两瓶罚霞酒。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大江户医院,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还得继续忙前忙后,宝宝心里苦。TAT
来到白焱住的院子,森一远远便看到那两人坐在了屋檐下的走栏上,一左一右靠着柱子。
“辛苦了,森一。”白焱侧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位。“你先去睡吧。”
“是,首领。”
托盘被放到两人中间,白焱将酒瓶打开,给两人的杯子分别倒满。“这还是一个朋友从酒之圣地罚霞须星给我带的,很难得呢。”
银时也没客气,直接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啊,难怪那么眼熟,登势那老太婆也收藏过一瓶。”
“味道如何?”
“名不虚传。”
白焱摘掉面罩,拿起自己的那杯抿了口。被叫醒后睡意了然无踪,院里水池旁的惊鹿有节奏的发出声响,“嗒——嗒——嗒——”。借着室内的灯光能清楚的看到密密麻麻的雨点笼罩住一方世界,冷风袭来Luo露在外的肌肤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接到手下的情报,我就顺便让他们找了找泥水次郎长的资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嗯?”银时微微抬头。“不知道。但是在我看来次郎长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取老太婆的性命,曾经次郎长跟老太婆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嘛,简单来说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泥水次郎长本来已经踏足黑道,但是多亏了登势婆婆一直在他身旁,才有了后来的侠客次郎长,同时还成为了歌舞伎町中最有名望的首领。而歌舞伎町的另一位老大,捕快寺田辰五郎让他首尝败战,这人便是登势婆婆的丈夫。捕快与侠客,虽然立场不同,但想要保护歌舞伎町的心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两个没用多长时间就成了好朋友,还同时喜欢上了登势婆婆。”
“为了登势婆婆的幸福,次郎长主动退出。只可惜后来在攘夷战争中,为了帮次郎长挡子弹,寺田辰五郎逝世。从那时候起,泥水次郎长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哪怕用尽肮脏的手段也要保护歌舞伎町。他的女儿机关算尽,也只是想要将父亲从这条街解救出来。至于,为什么会伤害登势婆婆,大概是希望她不会被卷入接下来的战争。”
说了半天喉咙有些发干,白焱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光。“银时,又想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吗?神乐酱跟新八唧君可是会担心的哟。”
“我只是希望……他们几个能够活下去。我已经不想再留下,那种痛苦的回忆了。”银时声音有些低哑,表情无悲无喜。“我已经不想,再让任何人死了。”
“这样啊。”白焱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将手伸向屋檐外,任由冰冷的雨水溅落其上。“因为失去,所以明白。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认识那么多年了,我所看到的坂田银时,无论曾经多少次失去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都不会逃避,你比我强多了呢。”
“那些小鬼不是一个个被你养得肥肥胖胖的吗,哪里比我差。”
“嘛……也只是目前为止而已。很久以前我可是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无数次,想要保护什么结果就会牺牲什么。每个夜晚入睡后,噩梦总是纠缠不休。鲜血、战场、断肢残骸,你也是一样的吧。不愿抛弃过去跟回忆,哪怕一想起身体就如被撕裂。痛到极致,才不是所谓的麻木,它们会慢慢渗透进血液、细胞,是附骨之疽。人类真的很顽强,总能在绝望中找到一丝希望,然后就这样继续活下去。还来得及,现在你身边陪伴的人可都是理解彼此的痛苦还能够相互体谅的……家人啊。”
“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帮我?是因为,我跟你很像吗?”
“看你顺眼?”白焱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你不像我,最多只能说是跟某个时期的我很相似。你也不是我,所以还可以期盼一下能有个圆满的结局。说不上帮不帮,力所能及而已。”
“啧,欠你的人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
“呀咧,万事屋不是最擅长赖账吗?”
“喂喂,银桑我这几个月都有按时交房租,按时还款的好吗。”
“对了。”白焱变换了一下姿势一手撑地,上半身向银时慢慢靠近。“从来没有人在第一次看到我的脸时……这么淡定?”
眼前是白焱微微放大的脸孔,呼吸间已经能够闻到一丝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酒香。好近……
“又……又没什么特别的!就算你长得还不错,也不至于吓到我啊!啧,要不要那么自恋啊。”
“呵。”看着银时这幅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的样子,白焱想起曾经被他带回家的那只卷毛猫。“你身后是柱子,能退到哪儿去。”
“……”
像是玩够了,白焱又退了回去。听到银时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心满意足。
接下来两人不再交谈,你一杯我一杯,两瓶酒很快就被喝完了。
“隔壁就是客房。”白焱起身走向卧室。“我已经吩咐戊十去照看登势婆婆了。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现在先好好睡一觉吧。”
……
躺在床榻上,银时拍了拍额头。之前还没觉得,现在浑身发热、口干舌燥。明明是入喉顺滑,甘香醇厚的酒液,却后劲十足。眼前浮现出白焱那似笑非笑的脸,那酒正如此人。
……
谁也不知道坂田银时有个小秘密,很早之前他就对白焱有着些许好感,男女之情的那种。对天发誓,真的只有一点点,离喜欢还差很远很远很远。大概是指尖到掌心的距离?
在攘夷战场上,一个新兵蛋子变成老油条也就那么一两年的时间。跟着高杉他们砍天人、互相吐槽、再加上四处逃窜,风餐夜宿的日子里几个意气奋发的少年开始学会审视自己的人生。想要什么,想守护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一个个变得跟个哲学家似的。当然,也有可能直接中二了。
战还要继续打,老师也要救,少年长成了青年。除了长高了、食量增加了,还刷新了下限。【喂
真是可怕啊,人类这样弱小的生物会习惯厮杀,手里不握着武器就无法入眠。每天都是一次周而复始,战斗、吃喝拉撒睡、战斗。直到白焱出现……
强大的战力,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无可比拟的一名刺客。
大概有些人天性喜欢注视更耀眼的存在,银时觉得自己的目光被白焱吸引了。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漠然,挥刀时刀刃映射出的寒光,这些都让他在战场上无时无刻不在追寻那道难以察觉的身影。
最开始白焱在他们队伍里并不受欢迎,利剑好用,但是也会害怕割到自己。直到有细心的人发现加入了这一名成员后,同伴的死伤数开始降低。很多人更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在即将魂归故里时被忽然现身的白焱拉住,拯救了回来。
于是在先前较为单薄的形容词里,银时又加上了‘能交付后背的同伴’。
战争结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师出同门的三人分道扬镳,辰马去了太空。银时本以为白焱只是他人生长河中掀起的一朵小小浪花,世界那么大,理论上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始料不及。那是一个阴天的午后,刚刚逃过被斩首示众的命运,银时走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衣冠楚楚的白焱迎面而来,与之相对的自己满身狼藉,都忘了多久没有洗过澡。
还没等他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之类的,对方已经站定在眼前不到一米远的位置。标志性的面罩,以及曾经没有见过的笑成月牙的双眼。
一股喜悦之情油然而生。真好,又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