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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此处用户名)




第33章
  黑眼镜如约而至,却看到对方站在树后,像是藏在阴影中。他过去如常打招呼,仿佛这么多天以来没有谁人间蒸发过。黑眼镜问:“这倒霉地方还要我帮什么忙?”
  张起灵摇头,“不必了。”
  收到这样的回答,黑眼镜没有惊慌也没有反问,反而似乎舒心了一些,“既然上面那份委托已经中止,我还是回去继续养鱼好了。你后面要去哪里?”
  张起灵道:“去查一些以前的事情。”
  黑眼镜看着他,“这么说,你打算以个人的身份继续。”
  这个人,自认识起就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的主意,大多数情况下没有合作或倾诉的意愿,不为别人的话所左右,因为他的脑海早就转完了一圈计划。非常有想法,这想法又往往叫别人难以理解。
  “这个有什么用?”黑眼镜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香炉。“此地已没有价值,断得彻彻底底。”半条马脚都没露出来,堪堪在最后一刻抹去最重要的痕迹。本来可以好好花上工夫研究一下祭主是谁,可惜紫玉祭盒叫人拿走了,实在憋屈得很。
  张起灵合上香炉盖,也不多言语,“上一道保险。”
  “以防万一也好,毕竟有人还挺喜欢毫无防护就过来,都不知道这里残留的东西清没清干净。”黑眼镜笑笑:“那边有个小朋友,不去见见吗?”
  张起灵手中摩挲着刚刚收回的小纸人。那符令是被重新摹过一遍的,吴邪摹写的水平一直很好。“不是时候。”他低语道。
  在城区外围,一处景点烟雾缭绕。游客们来来往往,祷告祈福。每个城市无论落后或发达,人心里总有填补不了的角落,因此少不了一个祈愿的地方。这是当地香火最旺的寺庙,空气里飘着独特的檀香味。许多夕阳红的身影前来拜佛。
  年轻的香客十分稀少,吴邪站在庭院里有些格格不入。他买了一扎线香,学着别人的样子,虔诚地敬拜四方,然后把香插进一座香炉里。但是四方神佛似乎并不领情,几支香一插便倒。
  吴邪拿出来重新上香,但那松软的香灰堆就是没有支力点,他盯着这东西,没料到困难如斯,心想这也有诀窍不成。旁边的老人同情地拍拍他,“小伙子,心再诚一些。”
  他把手里的香重重捅进去,终于固定了。用暴力美学的方式解决,吴邪心事完成,忽然听到身后一人说:“你用的香太多了,三支为上。”
  黑眼镜穿戴着素衣布鞋,“多则成障。”
  吴邪听得不清楚,“什么,变成智障?”
  ”你个智障。“黑眼镜毫不客气地微笑道。
  吴邪打量他的衣着,”你入道教了?可这里是佛庙,制服穿错了。”
  “静心修行,只要带着一具身子足矣。”黑眼镜一脸慈眉善目,“前些日子杀戮过重,特来清修。施主又是因何事放不下?”
  吴邪暗自呵呵,心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我们差不多,来寻个心灵寄托罢了。”
  “所寄何言?所托何事?”
  吴邪看着他,“难道你可以解释明白?”
  黑眼镜道:“佛祖心怀众人。苦海中亦可得指点一二。不过此为天机,不能妄言,施主可否略施小惠……”
  吴邪明了,原来是换个地方继续骗钱,愤而离去,“信了你的邪。”
  黑眼镜拦下他,“别走,这回是认真的。”
  两人走到寺中的茶屋,黑眼镜落座后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吴邪,并开口说:“张起灵之所以和我成为师兄弟,是因为他小时候无人抚养,底子又好,老头就收入门下。那个时候他大概刚满学龄,还算懂事。”
  “家破人亡?”吴邪问。
  黑眼镜故意用“我那时还小我也记不清”推辞了一下,然后才道:“张家原先在这个地方混得风生水起,我是说——你知道他们家干什么的吗?”
  “你这样说,我猜得到。”
  黑眼镜点头,“负责疏通下水管道的。”
  吴邪刚喝下的水就呛了出来,“不,这个我没猜到。”
  “一个地方,一座城市,规划的不仅仅是建筑,还有风水。建造的越多,就需要越多的阵法来引导。他家负责落阵布局,引气祛邪,和那些城市排水也差不多。”黑眼镜施施然道:“整个城市都握在掌心里,做这种活,一家独大,权力是种美丽又危险的东西,想必免不了某些争斗。”
  吴邪洗耳恭听,黑眼镜一句话结束:“后来有人看他们家不顺眼,一举搞掉,他就变得没爹疼没娘爱了。”
  “等等,你快进得太快了。”吴邪道:“一举搞掉,是为了取代张家来操刀?所以我们去过的那几个地方,风水诡异,都是他们动的手脚?”
  黑眼镜耸肩,“难以定论。你还记得我说过,藏在学校那屋里的是个紫玉匣子吗?用来收集阴邪的魂气,拿它来能干什么?左右不是个好东西。”
  吴邪蹙了一下眉,想起那晚上与阿宁意料之外的相遇,“我遇到过一个人,她的说法和你们有些出入。”
  黑眼镜口吻平平,“哦,那你爱信不信。”
  吴邪低下头盯着杯中的茶叶,又抬头问:“小哥联系过你没有?”
  黑眼镜犹豫了短短一瞬,“没有。”他端详着吴邪的神色,道:“你是不是怀疑过他什么?”
  “没有。”吴邪说。“这些事和我没有牵扯,他没必要欺骗。”
  黑眼镜调转话题,“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为什么会知情?是什么时候见你的?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和你说?别回答我,我是让你自己在心里回答一下。”他意味深长笑了笑,“也不知道你们熟不熟,是怎么说上这种话的?”
  回去后,吴邪再度联系上读书时期的人际网。他想找到阿宁现在的联系方式,和这位老同学务必谈一谈。奇怪的是,没人愿意回答他,甚至有人直接回复,叫他别问了。
  吴邪满脑袋问号,这种冷汗涔涔的氛围,难道那个阿宁还能进了邪教不成?
  是夜,阳台上窗户大开,吴邪和胖子一人一瓶冰镇啤酒,对着满城的光污染,把酒而谈。
  “好喝吗?”吴邪端详着胖子的神情,“尝得出来?你应该没有味觉吧。”
  胖子盘腿坐在窗外的空调机上,连道这你不懂,品酒在于心、在于情,“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见饮酒时的心思至关重要。”
  吴邪反问,“举杯消愁愁更愁,如何解忧?”
  胖子咂嘴,“不过都是个喝酒的由头罢了。喝酒还这么多废话,你喝便是了!”
  吴邪闷头闷脑喝了一瓶,再起身拿来第二瓶,一面撬起瓶盖一面简单复述黑眼镜的那些话。胖子听完,抱着酒瓶好像还没有失去神智,道:“这就抄家了?他家七舅姥爷也都没了吗,留他一个孤儿?”
  吴邪似乎是费劲地想了想,“你来给他们家算一算?”
  胖子说:“连他们家亲戚的名字都没有,叫我拿什么算?”
  “我想起来件事,”吴邪道:“你说小哥的命是被人改过的,和这有关系吗?也许就是张家察觉危机之时,改了子嗣的命格,让他得以留存。”
  胖子点头,“你这倒是说得通。”
  吴邪继续闷头喝酒,胖子毕竟是醉不了的,带上几分探究之意问他:“假使他会回来,你们还继续同居……继续当室友?或者让他和你一起读那什么书?”
  吴邪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张起灵上学的模样,觉得新鲜又好玩。也许现在上大学还不算太迟?不过这种人的日子似乎注定不能安定,难道做那行的一辈子都没个落脚处?
  吴邪突然看了看胖子,嘴皮子不利索起来,对话已不正常,说道:“你也来,大家一起去学校。”
  胖子见他已有醉态,举止不正常,赶紧打住。吴邪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是该睡觉了,朝胖子道:“我睡了。“然后起身走向沙发,倒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了。
  胖子大呼:“过来把窗户关了!回你床上去!“可惜他进不了这屋,也动不了屋里的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喝醉的人在沙发上装死。
  其实吴邪酒量本不差,今晚也许是心理上放纵开来,只想把头埋进去,一觉睡到天亮。现在已经不是能够敞开肚皮喝啤酒的季节了。回过神,才察觉到胃部的不适。他没来由地想起以前某一天似乎也是喝酒难受,有人给他倒水送药,那时热水喝得相当舒服。那好像是某一段遥远的记忆,发酵了似的装在心中的器皿里。
  吴邪一骨碌爬起来,烧了壶水。他提起水壶,对准杯口倒水,背后是胖子扒着窗框在喊:“慢点,别洒了。“
  吴邪就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像是无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屋子,屋内显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半小时后,胖子隔着窗户看着终于安顿睡觉的吴邪,叹了一声。
  在胖子看来,吴邪的情绪恢复得飞快,不再对那事有任何纠缠之意,胖子也就识相地绝口不提。这尊似是而非的土地公仗着自己来去自如,每周大约都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与唯一的阳间小友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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