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怀抱着吴邪坐上人力车,他没来及通知张公馆的人来接应,就在他们到了广州,准备在走内运的渡轮去长沙的时候,只能说是不巧,遇到一场械斗,理由也就是抢地盘这类俗套的,但根源上还是与九门相关。
九门的势力和产业辐射量整个珠三角,广州与长沙的联系原本不算密切,但九门势力日益壮大后,不止是上三门,稍微能够折腾一下的都在广州设了分堂,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家、解家、还有霍家。
其中的利害还是吴邪亲自估计的,派过去的也是绝对忠心的张家人。吴邪到了广州没道理不去张家的堂口看看,但吴邪忽略了这里是民国,还没脱离打手开路,侵占再行的套路。
张家的堂口在广州的根基不深,和解家、霍家的没什么区别,又是张家的小佛爷不在,就是有解九爷帮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张家势弱,前阵,被张家分堂压得喘不过气的地头蛇还不趁着这机会找回场子。
就在他们到了广州,下船后疲惫不堪休息的当夜,他们的堂口被别人给围了,张家自己雇的人也是靠谱,能把事情压下来,却也没能留住闹事的人。
吴邪在这里索性就把事情接过来,吴邪本身就有收缩产业的打算,广州的堂口只能说是弃之可惜,也只就是可惜而已,叫人收拾下,送给解家做个人情,但架不住闹事的人非要疯狗咬人。
就在张启山和吴邪准备登船回长沙的时候,在码头,受到一场袭击,想来是对方盯上了吴邪。本身是没多大事情,边打边退,登上船走为上不难。
“嗙!”枪响,本来就是砍刀肉搏,出现枪子了意思就变了,吴邪和张启山对视一眼,一齐往船上冲。
张启山高喊一声:“船家,快走!”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
吴邪在张启山后面像是没有站稳,撞到张启山的背上,张启山刚扶稳他,就被吴邪带着躲到船上的木制货柜后面,吴邪咬牙大喊:“开船!”
船开动,子弹砸进水里,广州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
只是,张启山将吴邪小心地抬进船舱,手有点都的揭开吴邪的衣服,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德性,有药,死不了。”吴邪最后拉了张启山一步,帮他挡了一枪。
张启山之后哆哆嗦嗦地帮吴邪取子弹,包扎。
到广州时吴邪已经因为失血和疼痛昏迷过去,忙中出错的张启山更忘了叫人来接应。
而吴邪醒来后的得知的第一个消息是,陈皮砍了九门原来的老四,真的变成了陈皮阿四。
作者有话要说: PS加在这里谨防看不到
PS:1、吴邪告诉安德烈的名字是关根,所以安德烈按照西方习惯叫吴邪“根”。
2、安德烈的小花旦原先没有姓,只有名叫“红”。
第42章 C40
“张日山!把你家那口子叫过来。”吴邪知道要是张启山得空肯定守在他床边,如果没有张启山肯定有他副官,他这一声马上把副官喊进来。
“小佛爷,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叫人快去请人过来。”吴邪揉揉自己睡得发晕的额头,他问:“我睡了多久?”
张日山立刻回答:“没多久,不足五日,管家已经去备吃食了,您且洗漱一下,我马上派人去请八爷。”
吴邪顺便佣人把今日的报纸送过来,吴邪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必是摸清长沙现今的情况,要说官面上,长沙的报纸还算客观。但要说小道消息,别看人齐仙人的堂口小,他的消息灵通可是一等一的。吴邪最在意的也莫过于陈皮阿四,怎么就成了九门第四。
“欸,小佛爷,看你现今安康,看我送你一卦。”
“不要你的卦,说事。”
齐铁嘴沉吟一声,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按着九门的顺序,你挨个过来吧。”吴邪就单报纸来看事情接二连三,九门中势力强的都陷落其中。
“九爷出的那事情和你之前的差不多,九爷的关系网庞大,能把自己摘出去,但现在也脱不开身。”
吴邪指指报纸,说:“那些当官的有点势力,就脏的丑的、什么样子的屎盆子都往没什么权力的商人身上扣,九哥自己有本事了解这些事情,下一个,霍家。”
齐铁嘴毕竟和霍家的姑娘关系一般,没什么太好的交情,他还是斟酌了下,没说出最难听的:“因为不是前阵你们都不在吗,张家没有主心骨就为保全自断了几条商路,霍家也仰仗着这几条商路的通畅和便捷,看着张家有收手的意思,马上一股脑钻进去,却没有您小佛爷这样的慧眼,一下损失惨重。事后吧,说张家同为九门却不仗义,明知商路有碍却不知道提醒一声,就此那些婆娘死咬着一口不放,非说佛爷不顾九门的情分。还有霍家现今和新来的情报官还有那个洋人搅和到一起,具体我也说不清什么所以然来。”
吴邪冷哼一声,倒是没做什么评论,包括他爷爷留下的笔记里写,霍家家大业大,但掌家的都是女人,女人多事情也多,不怪霍三娘背着九门找其他的伙伴
“接着说。”
“佛爷你也知道九门中,中三门主要做的就是地下功夫,地位也稳定,就是,最近……就是老四被陈皮……杀了。”
吴邪心口一紧,陈皮砍了九门中原来的老四是因为丫头死后要向张启山和二月红寻仇,这没道理啊。吴邪伸手拿茶杯,茶沿贴到唇边,他才察觉到手抖得茶洒了半杯。他说不清陈皮这人到底是怎么变成后世那种心狠手辣的样子,但这时候已经可以隐隐的看出了些影子,他问:“老四家里……”吴邪看到齐铁嘴摸着鼻子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样子,也不再问了,不过,“老四家的产业呢?”
“完全被陈皮拿下了,背后有那个情报官的影子,霍家也应该是插手了。”
吴邪把茶杯放到一边,这个陆建勋不好办,他和裘德考暗中有合作绝对是板上钉钉的。“那总得有个理由,没道理陈皮就无缘无故的。”吴邪叹气,真的是回避不了吗?
“就是夫人重病,欸欸欸,小佛爷,我承认我的错,我的错,你要骂我便骂吧。”
“说清楚!”吴邪也就纳闷了,陈皮还是成了九门第四,丫头非要病逝吗,张启山难道非要娶尹新月吗?吴邪也就不服气了,他怒喝一句:“我之前给你的药引绰绰有余,给我说清楚!”
“佛爷,佛爷,您消消气,都是我的错,我就是……就是……”
“小佛爷,您消消气。”张日三听见里面动静不对马上冲进来,忙说:“这事不赖八爷,八爷为了保护药引差点没有把命豁出去。”
吴邪也不见得无理取闹,他示意张日山继续说。
“小佛爷您把八爷送上火车后,八爷在火车上遇到了彭三鞭,您那药引,被,就被打碎一瓶。要不是二爷在之后到的及时,八爷还不见得能回来。”
“我知道了。”吴邪揉揉太阳穴:“人算不如天算,夫人现在如何?”
“前阵说是已经不行了,但现在还靠药拖着,说是能拖一时算一时,二爷那边说等小佛爷回来后就能解决。”张日山那里毕竟收着张启山和二月红私下交流的消息,在场的也不是外人,也就摊开说了。
吴邪自己嘀咕一声:“想来是二爷已经猜出这药的药引是什么,陈皮因此责怪自己的师傅,这笔烂账。”
“确实,陈皮与他师娘的感情深厚,因为二爷拖拖拉拉的,明明知道救命药是什么却偏偏没什么举措,陈皮顶撞了二爷几次,反出红府后,就失踪了,之后没多久就去抄了……四爷的府邸。”齐铁嘴唉声摇头。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二爷府上。”吴邪说着便要去换衣服。
张日山马上阻拦,说:“小佛爷,您刚醒,不管怎么样都等佛爷回来吧,你要贸然出府,我这里不好交代,而且佛爷吩咐我看您把药喝了。”
吴邪觉得听到的该是中药后顿时觉得有点苦口,这时候送药的也来了,不过人不太对劲。
“喏,吃药,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怎么是你?”吴邪头疼道。
“怎么不能是我啊,你该叫我声嫂子,我看你和我的夫君兄弟情深,我这初来乍到的你不熟悉也正常,我原谅你啊。”
“尹小姐,尹小姐,您别这样。”向来是跟着吴邪的佣人小葵追在后面。
“你不是说这药是给佛爷的吗?”尹新月嗔怪一声说:“我说是谁呢,家里供着两个佛爷,一大一小,都是不会好好说话的冰疙瘩。”
“小葵,我们在说事,你先带尹小姐下去。”吴邪说着也听到汽车的声音,该是张启山。尹新月也不再纠缠吴邪,往前厅去。
张启山风尘扑扑的样子,也不搭理尹新月,再说他带着解九,一副没有忙完还有要事的样子,再又把尹新月气走。他到了内室,也不收敛,对着吴邪一阵的嘘寒问暖,让副官和老八自叹不如,包括后面的解九也想要回避一下。他们就是表现出一副他们互通心意的样子,都不是外人,旁人也不对此存在什么偏见,他们也不必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