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 (此处用户名)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此处用户名
- 入库:04.09
鸡叫声不再响起,也不知那只牲畜躲去了哪里。那人忽然挪向木凳的另一边,空出了地方来。小孩自然欣喜,就舒舒服服地坐过去,放下小刀,抬头看了眼那人,对方的目光和表情却未曾改变,只是给别人腾个位子,依旧清清淡淡仿佛禅坐一般。
小孩往自己的伤口上吹了阵凉丝丝的风,吹到腮帮子发酸的时候,伤口也快止住了。“你和我一样要等三叔回来吗?”那人不答话,他继续说了句:“要不帮我把这鸡杀了?三叔也就回来了。”
然而张起灵就像尊石像,任尔东西南北风,自是岿然不动,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挪出。小孩终于有了种自言自语的感觉,他还不太明白尴尬是什么,只是觉得奇怪,这个人为什么好像看不见自己一样,不说话也不动弹?
小孩走到井口旁边,使劲压下水泵,打出小半桶水,然后用井水洗了洗自己的伤口。皮肤上的血液被水流冲散,点点滴滴,继而打湿了地面,再也看不出血的颜色。
一声啼鸣响起,那只疯鸡又从砖墙后现身,没那么迅速,但移动速度依旧亢奋,奔跑着像是惯性。它没有兜圈子,直接奔向小孩,也许此时并没有攻击的恶意,但是小孩看见这只鸡,手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被心理阴影吓得忙躲开。
他大喊大叫,三两步跑向木凳,猴子一般爬上去。鸡叫仍在身后响起,小孩下意识抱住那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安全感寄于唯一在场的成年人身上。可是耳边又传来扑扇翅膀的声音,离得特别近,小孩怕得更紧了,瞬间大脑空白,抄起木凳上的果皮刀,也不注意方向,胡乱往外一挥。
鸡还蹭在小孩的腿上,往上蹬着爪子。慌张中,那刀凑向张起灵的小臂,就要划开口,猛然被止住了。小孩感到自己手里一松,刀便被夺了去。张起灵随手一扬,正中那一寸鸡喉。
吴邪手里还揪着张起灵的衣角,视死如归地闭着眼,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侧,血涌如注,腥气斥鼻,鸡鸣嘶哑。它努力半撑着灰暗的眼皮,很快又合上,在地上由挣扎变为抽搐,最后转为死寂。甚至血液喷溅的方向也是十分精准,向外洒了一圈血花,但丝毫没有沾染上两人的衣服。
吴邪听见那垂死的哀叫才慢慢转过头,一看,呆了。
这只鸡横尸当场的画面,就与菜市场里的那些一样,但是似乎又有什么不同。近距离的观察带来别样的生死震撼,还有一种利落的艺术感。
“死了啊。”吴邪喃喃道。
张起灵站了起来,走向那口井。吴邪被连拽得差点歪身一倒,赶紧松开那人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竟然没摸到一丝汗意。那人坐在热熏熏的午后的院子里,连半滴汗水都没有。
张起灵手里那把小刀满是鲜血,黏稠的液体向下滴落,将刃器染了个透。他蹲下身,一手压着水泵。清澈水流不紧不慢地淌出来,冲刷在刀身上。吴邪也跟着走来,坐在泵机上看他洗刀,好奇又心怀几分惧意。那人极有耐心,维持着那样一个姿势,仅仅是手腕不时转动,改变冲洗的方向。
小孩子的注意力非常容易被转移,鸡尸倒在他们身后,已无人在意。刀上的血都是新鲜的,很快被洗得不见痕迹,可是张起灵仍压着水泵,淡淡地看着这刀,仿佛能洗到天荒地老。吴邪没什么耐性,就道:“好了,干净了。”
张起灵的视线在他脸上轻轻地一转而过,收手站起来,把刀交向他。吴邪拿回刀,手指在刀柄上摩挲几下,似乎手感不太对,可也说不清楚究竟变成了怎样,就听见张起灵道:“洗不干净了。”
吴邪有点困惑,“哪有?还有什么地方要洗?”
“这刀饮了血。”张起灵淡然道:“告诉你家大人,以后切不可处理果蔬,只能饮血。”
吴邪听得不明所以,懵懵懂懂中点了点头,哦的一声答应下来。饮血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杀鸡就是饮血?这把果皮小刀当真不能再用来削果皮了吗?可是这刀这么小,还能宰牛杀驴不成?
院门口传来脚步声的节奏,吴邪听来无比熟悉,脸上的表情雀跃起来,蹦着跑去,喊道:“三叔!”
吴三省的眼神却是冰冷的,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络地回应侄子,而是在院门站定,死死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冲他稍稍点头,道:“借一步说话。”
吴邪被打发回屋,吴三省站在树下,忍不住看了眼地上的死鸡,然后不由得眯起眼睛打量鸡颈上的刀口。想了想,他望向屋门,确保自己大侄子没有偷跑出来,才开门见山道:“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道上的吧。”
张起灵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那个墓,问题很大。”
吴三省暗暗一惊,心说消息走漏得竟如此之快,一面观察起对方来,嘴里接道:“当然,泡在海里的,谁都没见过,所以才要去看看。这位小哥,莫非你感兴趣不成?”
“到时我也会去。”张起灵答得无悲无喜,又道:“想必,你已和那个美国人见了面。”
2000年。
“陈皮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张起灵?”
“我们这一支,已经在海外漂泊很久了。”
“这一家,洗白了。现在有个独苗,背景干净得不行,目前看来体质正常,但是仍然不能排除出去。”
“这人身上,押着最多的筹码。”
2003年,寒冬已去。
“怎么样?他是不是?”
张起灵点头。
“果然……剩下的人里,属他最有可能。”
张起灵卸下背后的黑金古刀,回想那一瞬的感觉——他感觉得到,对方的意识内部有一颗种子。那种子先前还没有生根抽芽,在地底毫无声息了二十余年。他探测出了结果,那种子似乎也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一颤,竟涌出一股尚未僵硬的仍处于休眠期的生命力。
更稀奇的是,自己也受到了这一波微弱振动的牵连。刹那间乱了节拍,跟随着那颗种子改变频率,思绪深处竟出现了某种共鸣一样的雏形。
“现在的势力斗争到底如何,情况还不明朗。这家伙贸然觉醒的话,随之而来的变化我们不一定控制得了……”
张起灵仔细擦拭着刀身,淡淡道:“继续观察,去一趟山东。”
他知道自己性格与常人相比有些怪,也习惯了别人或善意或恶意的揣测。但还是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一路上有人密切关注自己。无论自己是否处于那人视野范围内,总是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探来,力量微弱,可是不容忽视,似乎打定主意要穿破自己的壁垒一般。
不自量力,可以这么评价。况且此时,这人的觉醒又是个风险较大的未知数。几天下来,张起灵习惯了那种若有若无的干扰,压制那颗已经抽了芽的种子,让深处的力量平息下来。
张起灵第三十次对那颗种子进行监控的时候,已是熟门熟路。他尚不清楚,意识层面的深刻影响,是相互的。
吴邪坐在桌边,翻着简陋的菜单,道:“加份猪肝,有个人要补补血。”
如同某种趋光性,胚芽生长的方向朝着某个人,好像要敲开门扉。
2003年,春夏交替。
“秦岭那边没控制住!”
张起灵接到消息的时候,团队已是乱成一锅粥。他淡淡看着那个报告人,“执行多久了?”
他们几番先斩后奏,几乎成了常态。几年里,张起灵和这些海外分支的嫌隙越发大了,家族和血脉,本质上仍是合作行动的浅层关系,两方寻求的却是谁也说不清的深层谜团与利益。
“他在秦岭里受到的影响,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张起灵扶起地上乱爬的吴邪,后者却魔怔一般,止不住地挣扎,好像陷在自我意识的幻境里,感知不到现实。那棵种子的幼芽开始歪曲,怪异地拧结起来。张起灵用力抱住他,箍紧手臂,迫使他收起乱动的四肢。吴邪的衣服略显宽松,抱起来也觉得瘦削。多日的体力消耗加上精神折磨,光靠营养针远远不够补充。
“吴邪,”张起灵叫他的名字,“吴邪。”
怀里的身躯打了个颤,吴邪慢慢抬头,浑浊的视线没有焦距,但是张起灵心里却好像感知出对方投来一道模糊的目光,投向精神深处。
“一直是这个样子,我们拿不出办法。”
张起灵低低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几十遍,几百遍。直到两个字的发音都深深刻入了自己的脑海,吴邪终于给出小小的回应,抬起手臂,在张起灵的背后蹭了蹭,动作安定下来,像一个拥抱。
事已至此,断不能再逼他了。张起灵强压住他的精神,仔细闭上那扇觉醒的大门。退出吴邪的意识的时候,张起灵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旁边的几个张家人松了口气,张起灵接过镇静剂,正想找准位置打下去,手腕忽然被吴邪抓住。不仅如此,他蜷缩着的身子慢慢挺起,把脸凑到张起灵的脖间,贴了上去。那处的动脉可以说是一个人的死穴,但吴邪没有咬,张起灵也不怕他咬,沉着冷静地放任这种零距离接触。反倒是一旁的那些人,神情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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