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响动，随后菲斯克很显然打开了免提，声音变得更遥远起来。
“你好，未记名先生，我的荣幸。”这大约就是卫斯理了。
“我对你们的优良待遇很感兴趣，”未记名直入主题，“韦德说五险一金很重要，可惜复仇者不提供这个。”
“是的，还有员工住房，报销食宿交通费。”
“那很好啊，医疗怎么说？”
“有专属医生，费用全包。”
“哦，那丧葬费呢？”
“……”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沉默，未记名忍不住笑了起来：“别担心，韦德绝对用不上这个；我说不准，但也不必你们出钱。”
两边大约都达成了共识，这段正常到诡异的电话也达到了应有的目的。
“那个，如果你们想领证，”菲斯克补充道，“我可以拜托我在市政厅的朋友，保证快捷方便不用排队。”
“谢谢，下次或许真得麻烦你。”
这个合作伙伴看起来很上道，未记名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丢在地上，一脚踩碎了屏幕。未记名俯下身，从碎玻璃渣子里面挑挑拣拣，拾起一个还在闪着红光的小装置。
“贾维斯，”他打招呼道，“我想我得走了，不说声再见吗？”
这只是个简单的单向监听装置，托尼的智能管家当然不能通过不存在的麦克风回答他。未记名捏碎了它。
未记名踩在天台边缘，半只脚都悬空，感受高处的寒风刮在脸上，直到皮肤由微微刺痛变得麻木若有所思地望着地面。
半晌，他挑起一个古怪的笑容，取出一次性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
“嗨，赫尔穆特，”他说，“你买到李子了么？我记得今天水果店打折。”
作者有话要说：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第42章 梦里千姿百态
回到复仇者大厦的复仇者们接到了X学院方面的视频通讯, 不出意料地是查尔斯本人的实况转播。他坐在轮椅上, 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经过昨天那一场闹腾，X学院的网线好像受到了损伤，这次视频通讯的信号并不怎么好。
背景里可以看见旺达浮在空中，利用混沌魔法挪动建材。皮特罗的银光不间断地在半成品建筑上划过。
学院从来不缺来拆迁的人，重建刚好能用来锻炼学生的能力。
这个建造方式可以说是十分公益环保，还省钱了。
“旺达和皮特罗的外号分别是绯红女巫和快银, ”查尔斯说道, “很适合他们, 不是吗？”
“查尔斯，你想要圆顶的，扇面顶的，万字顶, 还是硬山顶，攒尖顶，盝顶？”
通话那边传来艾瑞克低沉好听的声音, 复仇者们都沉默了。
听起来你给老婆造房子还挺熟练的样子哦？
不过看起来，查尔斯帮艾瑞克养孩子也是十分得心应手。
只不过才刚到晚饭时间, 贾维斯就插播了一则劲爆消息。
“先生，未记名先生有一则语音。”
“哦，公放吧。”托尼倒了杯酒。
‘我想我得走了，不说声再见吗？’语音消息很短，结束后就是一声脆响、紧接着是电磁的噪音。
“死侍呢？”娜塔莎脸色一变。
“刚才从学院出来就走了，他或许去找未记名…”了吧。克林特说到一半, 自己也发现了不对。
死侍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未记名，但到底也不是复仇者编制内人员，没有立场跟着复仇者们，所以当他喊来那辆几乎算是标志性的计程车时，其他人也没有在意。
现在才感觉出不对。
“这是未记名的自由，”队长表态，“他没有义务一直跟着我们。”
“未记名先生最后通话记录是与威尔森·菲斯克进行的，”贾维斯补充道。
“是我想的那个菲斯克？”托尼皱眉，“那还真是惹上大事了，他这次又在计划什么？”
威尔森·菲斯克表面上是个成功的慈善家和商人，实际掌控着半个纽约的黑帮和地下交易，甚至传闻还和九头蛇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可惜没有证据，就连神盾局也不能无缘无故抓捕他。夜魔努力想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可惜一直没有成效。
菲斯克曾经还雇佣过死侍，算是老客户了，不知道这一次找上未记名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喝茶聊天。
纽约市，布鲁克林区。
未记名和赫尔穆特·泽莫并肩走在街上，两人手里提满了购物袋，看起来十分居家。
“牛奶，面包，速食意面…”未记名一边走，一边低头看购物清单，“看起来买得很齐啊，家里的其他东西还全吗？”
“够用，冬日的生活要求并不太高，”泽莫扬了扬手里装满李子的塑料袋。
“只要有李子，我觉得冬日就完全没问题，”未记名叼着一个苹果，有些口齿不清，伸手在购物袋里摸索，“螺丝刀，零件，是不是型号不太齐？”
“冬日的手臂科技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先进，事实上，我很怀疑苏联人装上那条机械臂之后，九头蛇是不是就没有做过重要提升，简单的修理应该不难。”
“行，”未记名一抬眼就看见街对面一辆计程车，“我们的顺风车来了。”
两人走上前，未记名敲了敲车窗。
从车里窜出一只——泽莫只能用‘只’这个量词来形容——红色的雇佣兵，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未记名身上。
“小甜心！”死侍抓住未记名就不肯再放手，由于身高过高的缘故，双腿夹在未记名的腰上都有些困难，看起来可笑极了，“我们好久不见啦！”
“就只有几个小时，快放开我韦德，”未记名将大型红色黏黏怪丢进出租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泽莫十分感激他把前座留给自己的决定。
“辛苦你了，给你推荐莎普爱思滴眼液，不要年纪轻轻就瞎了眼，”泽莫友好地对开车的印度小哥建议道。
“死先生和他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印度小哥羡慕地说，“要是我追求的女孩子和她男朋友的感情不要那么好就好了。”
哦，泽莫冷漠地闭了嘴，他怎么会妄想死侍的司机是个正常人？
公寓就在布鲁克林区，离杂货店不远。
泽莫从地毯下摸索出钥匙来开门，实际上这是十分不安全的行为，但如果有小偷或者别的什么人敢来这一家盗窃——
就先给他们点根蜡烛，愿他们安息吧。
一进门，面对的首先是黑洞洞的枪口，冬日战士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枪对准刚进门来的三人。
他的头发有点长而且有点凌乱，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剪过，想来九头蛇并不提供理发服务。
死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公寓里，冬兵对他的敌意尤其强烈，迟迟不肯放下手/枪。
泽莫早就对冬兵过度的警戒心习以为常，他径直走过冬兵，把几袋食物放在厨房的料理台上。
“晚上吃意面？”好男人泽莫表示自己会做饭。
死侍一下就蹿进了厨房，伸手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李子，掀起面罩，就把李子送进了嘴里。
“挺甜，”他评价。
那边未记名刚说服冬兵放下枪，后者看见死侍吃了自己的宝贝李子，立刻用超过血清极限的速度冲进了厨房。
他伸出机械臂、掐住死侍的脖子，就把死侍按在冰箱门上。
“冬日！”未记名一路追到厨房门口，就看见三个大汉挤在不过几平米的空间里，其中两个看起来随时都能开始摔跤，“你把韦德放开——”
“李子。”冬日战士说出了自他们进门后第一个单词，其中充满了怨念。
“好了，其他的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未记名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幼儿园老师，并体会到了泽莫养孩子心得的重要性。
他强硬地把剩余的那一袋李子都塞进冬兵手里。
冬日战士听见未记名的劝阻，慢慢放开手，提起那袋李子坐回桌边，清晰地宣示了自己对这些水果的所有权。
“其实还真的挺好吃的，哥喜欢这个水果。”死侍把自己的面罩扯下来挡住下半张脸，嫌弃地甩了甩还沾着果汁的手套。
未记名给他递了一张纸巾，是用来擦手、还是用来当投降的白旗，全看他的求生欲怎样。
冬兵警惕地盯紧了死侍，并表示机械臂已经饥渴难耐了，敢抢李子的小兔崽子别跑。
我。冬日。麒麟臂，了解一下。
实际上这种诡异的拼房状态的起源仅仅是机缘巧合。
那一次冬日战士从九头蛇基地慌忙逃走，实际上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泽莫上街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个形迹可疑的人站在李子摊位前。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军人，而且是个十分迷茫的军人。
泽莫给冬日战士买了几个李子，并把后者拐回了家，只能说他们两个很有缘分了。
当然不是神盾局给他提供的暂时住处，是他自己偷偷租下的某间公寓：泽莫对政府的信心可以说是已经达到谷底，并且目前不太可能有触底反弹的机会了。
然后泽莫联系上了未记名：他觉得这个并不隶属于复仇者联盟，也不听命于美国政府，还与死侍这个雇佣兵走得很近的人值得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