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确定这种能压垮人的情感从何而来。
“这很好,”死侍搂住未记名,在他耳边低声道,“所有的情感都源于恐惧,一切都会变好的。”
“因为你和我一起。”未记名攥紧遥控器,他没有表现出弱势,除了发白的指节,任谁都看不出他内心是如何忐忑不安。
“是的,哥和你一起。哥可害怕了,每次都怕,”死侍看着被烫伤的皮肤慢慢蠕动着复原,伸手握住未记名的手,将可怜的遥控器从他手中抽出,避免第二天还得遭受斯塔克的索赔,“但正是因为害怕,才有意思嘛。”
“我猜你说的没错,”未记名也在盯着死侍的伤口,他不知道是在安抚死侍,还是在寻求对方的安抚,与死侍十指相扣的右手迟迟不肯松开。
他对这些情感不是很熟悉,但是总觉得死侍不会骗他。
“嘿,两个心理扭曲的杀人机器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看恐怖片,不是很有那种票房毒瘤的电影的感觉吗?哥喜欢这个。”死侍又笑起来了,“一个亲吻?弥补一下哥被爆头的脆弱心灵吧。”
于是他们接吻。
荧幕变换的光打在他们的侧脸上,韦德往上拉起、在鼻梁那里堆叠的面罩打下一小块不那么浪漫的阴影,他干脆把面罩摘掉。未记名喘着气推开他,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看。
痛吗?
他这样想着,却不会问出口,因为被烧死的感觉确实是很疼的,他简略地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燃/烧/弹。韦德的伤痕或许不全来自于烧伤,但绝不会比那好多少。
电影已经进展到了一半,他们才开始认真地盯着荧幕。
未记名记得他们以前一起看过这个电影,就在死侍那间破旧的小屋里,沙发上,他记得清每一个情节。
“哥知道你以前一定没看过这个,嘿,这可是哥最喜欢的恐怖片之一——为什么不是最喜欢的电影,因为这得排在所有黄片儿之后。”
死侍忘记他们一起看过这个了吗?未记名稍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把这点疑虑甩到脑后,大概吧,上次死侍看起来就不是很认真地在关注屏幕上的内容。
“明天就又是第三天了吧?”死侍突然问道,“要哥陪你去哪里走走吗?放心,哥护着你。”
未记名看得见视野里准时出现的、游戏开始的倒计时,但他不太想去思考这个。
不是现在。
早上,未记名很罕见地没有在八点准时起床,这就给了死侍发挥男友力的机会。
或者说是女友力?
死侍戴着迪士尼公主的标志性钻石王冠,系着粉色蕾丝围裙,在复仇者大厦的公用厨房里哼着歌做饭。
“亲爱的读者们,不要怀疑,哥真的是个公主。”他哼着歌,掀起面罩来,对着你们做了个恐吓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抽5个
日更三千真的是极限,太忙了真的很抱歉qaq
#今天也假装自己是个正人君子的死侍
第37章 今天的维护我们修
未记名醒过来的时候,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 朦朦胧胧地打在房间里。
在这种自然光下,他居然没按时醒过来。
“早安,未记名先生,现在是美东时间十点零五分,”贾维斯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他体贴地控制窗帘打开, 让更亮的阳光照进屋里。
未记名按部就班地洗漱、换了衣服, 打好领带准备出门, 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打算去上班的白领一样。然后杀胚未记名把床头的□□拿起来,就这样提着武器出了门。
贾维斯并不觉得这是个友好的出门姿势,但他并没有开口提醒。
未记名还没来得及走到电梯那儿,就在走廊正中遇见了端着餐盘、十分贤惠的二十四孝好男友死侍。
“嘿, 小甜心早啊,”死侍高兴地要习惯性手舞足蹈,差点把装着早餐的盘子打翻。
“早, 韦德,”未记名举着斯塔克友情提供平板, 试图找出毒圈刷在哪儿了,“我觉得我们得赶紧出门。”他在平板的谷歌地图上标了一个点。
这一次的圈很偏,偏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如果是在绝地岛的地图上,那一大半的圈就在海里。虽说地图的主体是纽约市区,但这个圈一刷, 直接将纽约边缘那一块儿郊区也划在其中。
翠丝所在的医院居然在第一个圈外,这就将顺路去看她这个选项给去掉了,未记名不得不承认游戏系统或许真的不站在他这一边。
幸好不愁交通工具,实际上并不着急,但未记名实在是对纽约市的堵车不抱任何希望了。
未记名拉着死侍一起下楼去餐厅。
坐在餐桌边上正在啃小蛋糕的克林特一抬头,就看见未记名啪的一声把□□拍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
他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某部黑道大片里的小可怜,未记名就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黑道教父。
“死侍的爱心早餐!”死侍放下盘子,里面的火腿确实是切成爱心形状的。刚才他在厨房里面拔刀的时候,把进来泡咖啡的托尼吓得连战衣就穿上了。
用过长的武/士/刀在盘子里比划了半天,死侍成功用高超的刀法切好了火腿。然后花了大概半小时时间,拿着放大镜确定火腿里面没有残留碎掉的瓷片。
未记名不知道这个,或者说知道了也不见得会介意。他搂着死侍的脖子,嘴唇轻轻碰了碰对方面罩上应当是嘴角的位置。
小可怜鹰眼顿时有一种叫死侍大嫂的冲动。
“噫,”娜塔莎揶揄地笑,“请给我们这些单身狗一条活路吧。”
这句话由这位美艳的女特工来说,好像着实没什么说服力,但是餐桌边其他人的谴责目光已经是最好的佐证。
这么说来,除了有家室的克林特,其余的复仇者确实都是单身狗。
“嘿,我可不是单身狗,”托尼反驳道。
“上个月睡了多少个花花公子封面女模,并不能改变你是个单身狗的事实,”队长沉痛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正气的脸上写满了‘要是霍华德还在一定对你这种大龄单身十分失望’的表情。
这个老冰棍是什么时候学坏的?居然还懂得用单身狗这种现代词汇了。托尼第一次觉得给史蒂夫配置先进的电子设备是个错误。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不恰当的,”未记名居然认真地道了歉,并停止了和死侍腻歪的表现,后者不满地在那儿碎碎念。
娜塔莎·罗曼诺夫,冷血的女特工,红房子培养的没有感情的杀手,情场老手黑寡妇,感受到了极端的愧疚。
“不,这很恰当,”她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相爱,这很好,不必顾忌其他人。”
然后她与其他复仇者一起,给了死侍许多种不同版本的‘要是你敢惹未记名伤心就废了你’的表情,她很确信他们会找到杀死死侍的方法,假使他敢对未记名始乱终弃的话。
他们很惊讶,死侍昨晚居然没有借着住在未记名对面的机会去搞什么夜袭。
事实上,昨天在看见死侍把睡着的未记名公主抱上楼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要本垒打了。
死侍是这么正人君子的人吗?他们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要不是因为晋江不能写这个,哥早就把小甜心吃干抹净了,”死侍嘟哝着。
唯一听清他在讲什么的队长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的盾牌已经饥渴难耐了。
于是死侍拉着未记名,赶紧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下午,死侍和未记名坐在某家金拱门里。未记名还从未体验过这家快餐,死侍强烈推荐他们的苹果派和圣代。
“你们好,”一位穿着得体的盲人走近他们的桌子,盲杖点在桌前的地面上,站住脚步,“我能在这儿坐吗?”
他戴着红色的墨镜,半透明的镜片遮住浅棕色双眸,五官看起来尤其无害。
店里并不是没有其他的空位,他的询问就显得格外有目的性并且突兀。
“当然。”在死侍能说出任何骚话之前,未记名站起来,替这位盲人先生拉开了椅子。
他认出了这名律师,正是先前在地狱厨房的楼道里,给他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盲人推拿的、身手不凡的律师先生,并直觉对方来意并不简单。
“我来是想给你一个警告,”马特·默多克‘看’着未记名,直入主题,并不假装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盲人。
他微笑以展示善意,他能感知到死侍忽然急促起来的心跳,后者显然已经进入了一言不合就开打模式,于是他澄清自己的目的:“不是威胁,只是友善的提醒。”
“哥去下厕所,你知道,这是大自然不太友善的小设计,”死侍突兀地离席,留下未记名和马特两人坐在一起。
他给未记名留下足够的个人空间,是一种极难得的尊重。
“你或许已经猜出来,或许没有。”马特惊诧于死侍的体贴,但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说道,“我是夜魔,很高兴真正认识你。”
他不相信死侍,但是相信未记名能将他的身份保密。在没有可信之人的当下,一个盟友是很必要的。一个和复仇者交好、又没有知名度的盟友则是绝对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