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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判你有罪 (莫淮)


  
  莱恩摇摇头,这是一种抗拒,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汉尼拔:“我的童年没有什么好说的。”
  
  谈话似乎僵持在了这里。
  
  “那么,你想说什么?什么都可以。”汉尼拔稍显无趣,靠在沙发背上,薄薄的嘴唇抿起来,似乎是在等待。
  
  被这个话问得愣住了,莱恩的眼神变得空洞,他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图案,良久,才慢慢的张口说到:“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吧,我亲眼目睹了一个连环杀手杀人的情景,他并没有发现我,我看着见他在抚摸着尸体,这个画面,我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当然,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说完,莱恩冲汉尼拔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彰显自己的真诚。
  
  但现在汉尼拔的问话就显得尖锐多了:“你从未感到愧疚不是吗?”
  
  那双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莱恩的眼神游移,他连忙否认:“No,never。”
  
  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汉尼拔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这是你开始信任我的第一步,莱恩,我很期待我们的未来。”
或许连莱恩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并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汉尼拔是个危险的男人,从第一眼开始莱恩就确定了这一点,相比较于将全部危险都暴露出来的人,汉尼拔这种类型才真正的让人胆寒。
  
  莱恩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是的,我很期待我们的未来。

  两个小时的谈话就这么过去了,莱恩起身与汉尼拔握了手,仍旧是最开始面对汉尼拔的完美微笑,就好像中间发生的那些试探完全都不存在。
  
  汉尼拔感到愉悦,准确的来说,是探究莱恩这个人让他感到愉悦。当然,与那位可以跟犯罪共情的前任探员来讲,莱恩就拥有了更多值得挖掘的秘密。
  
  汉尼拔喜欢掌握大局,作为一个支配者。
  
  等到莱恩离开汉尼拔的诊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气候在慢慢转凉,莱恩将衣服拉链拉了起来,他走了两步之后斜过身,抬起头看着已经熄了灯的窗户,厚厚的窗帘遮盖着里面的一切,可莱恩就是觉得汉尼拔站在窗前注视着他。
  
  毛骨悚然。
  
  莱恩不再去想,离开了这里。
  
  以后的星期六下午七点就成了莱恩的时间,可尽管谈了很多次的话,汉尼拔仍旧没有从莱恩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唯一确定的是,莱恩的身世并非他所讲的如此轻松,甚至于,这样的身世曾经在有一段时间里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莱恩一直在防备着,他只给汉尼拔展示他想让别人看见的,莱恩最终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这个看上去让人觉得很可靠的男人。
  
  虽然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汉尼拔显得更加无害,但第一次见面留给莱恩的那种生物的本能,还是让他不由得试探。
  
  的确,他想尝试着激怒汉尼拔,但显而易见,莱恩并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与此同时,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案子。
  
  来自明尼苏达州八所不同学校的八名女生被绑架了,全发生在过去的八个月内,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在星期五被绑架的。每个人都具有相同的特征,皮肤细白,发色相同,瞳色相同,年龄相仿,身高体重也相同。
  
  当然,这些都是莱恩在弗雷迪劳兹的“犯罪揭秘网”上看到的,自从当初无意间知道了这个网站,莱恩就时常上去看看,毕竟这里面的东西还挺有趣的。
  
  最新发布的一张照片,是最后一个失踪的女孩,她已经死亡了,静静的躺在家里的床上,穿着白色的睡衣,衣服上沾染着淡淡的血迹,女生是被掐死的,可凶手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要将女孩送回家里,让莱恩觉得凶手是在忏悔。
  
  他在向这个女孩施以怜悯。
  
  但显而易见,失踪的八个女生中只有这个人被送了回来,其余的人在哪里?这是个谜题。
  
  但莫名的,莱恩就是觉得凶手爱着这个女孩,他将死去的女孩安详的放在床上,似乎没有带给她们一点的痛苦。
  
  “沉睡吧,我爱的女孩。”莱恩几乎可以知道凶手在内心如此说到。
  
  相同的猎物,这说明凶手拥有着一个模板,一个犯罪的模板。没有性-侵,没有精-液,模板是凶手的女儿,他的女儿马上就要离开他了,悲痛的父亲决定以此来彰显他的爱意,以死去的女孩为媒介,去串联自己与即将远去的孩子。
  
  当地警方给这名杀人凶手赋予了“明州伯劳鸟”的称号。
  
  伯劳鸟,是一种喜欢树栖的鸟类,它们用尖树枝或者带刺的铁丝扎老鼠和蜥蜴,把器官从他们的身体里带出来,放置在自己的食品室里,稍后品尝。
  
  非常形象的比喻,但莱恩觉得这样的称号完全没有必要,这只会让凶手觉得自己得到了重视,若是自恋的精神变-态,也许还会为此沾沾自喜,就像当时在日本犯下罪行的自诩“蔷薇圣斗”的少年一样。
  
  在莱恩注视着照片的时候,又有新的情况出现了,在明尼苏达州的希宾市发现了一具女孩的尸体,一样的对象,但犯罪手法完全不同,赤-裸的女孩被放在鹿角上,暴露在旷野上。
  
  不是同一个凶手,只是一眼,莱恩就确定了这一点。这个模仿犯很精明,他尽力想要模仿出伯劳鸟,但是并没有,或者,反过来讲,模仿犯只是想证明着什么,教导着什么。
  
  伯劳鸟爱这些女孩,而模仿犯却将女孩向畜牲一样对待,一个虐-待狂。
  
  更多犯罪的细节被公布在这个网站上,莱恩不得不承认,弗雷迪是个很勇敢的女人,或者说是为了出名已经不顾一切了,难道她就不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精神变-态的猎物吗?
  
  这样想着,莱恩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汉尼拔,他邀请自己今天晚上到他家中吃晚餐。
  
  莱恩眯了眯眼,他接受了这个邀请。
  
  伯劳鸟吃掉了这些女孩,他想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她们的一部分。
————————
  莱恩坐在餐桌前等待着汉尼拔的食物,他问到了肉类的香气,汉尼拔是个很好的心理学家,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厨师。
  
  看着面前色香俱全的鹅肝,莱恩冲着汉尼拔笑了一下,然后在汉尼拔的注视之下拿着餐刀将一块肉递进了自己的口中。
  
  一种来自生理的厌恶让莱恩的喉咙干涩不已,他几乎想要将嘴里的东西给呕吐出来,但他还是将肉嚼碎了之后吞了下去。莱恩感受到自己的胃在翻腾,他拿着餐布擦擦嘴角,然后夸奖到:“非常美味。”
  
  对美食的夸奖让汉尼拔露出了微笑,他也将肉块放进来嘴里,露出享受的神情,他说:“我对食物的选择向来很谨慎,所有食物都是由自己亲手制作的。”
  
  莱恩拿着刀子戳戳盘子里的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看着汉尼拔说到:“我今天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只不过我不知道在吃饭的时候适不适合讲这些。”
  
  “Please。”汉尼拔也擦擦嘴角,他的眼睛看着莱恩,一副倾听者的模样。
  
  “我在劳兹女士的网站上得知了在明尼苏达州发生的事情。”莱恩说到,汉尼拔露出了然的神情,他似乎在等待着莱恩继续说下去,“一个悲痛的精神变-态所犯下的可怜案子。”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汉尼拔的眼神探究的看着莱恩,他从没有听任何的一个人这样评价那名伯劳鸟。
  
  莱恩垂着眼看向盘子里被随处摆弄的肉块,汉尼拔也注意到了莱恩的动作,他显得有些不悦,莱恩戳起了一块肉将它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等到再次压下恶心吞到肚子里之后才继续说到:“伯劳鸟将这些女孩都吃掉了不是吗?他想要让自己的身体里留下女孩们的一部分,这是他认为对这些女孩最好的怜悯。”
  
  “不过,伯劳鸟他确实是一个绝望的父亲。”莱恩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女儿慢慢的长大,只要想到她即将离开自己就悲痛难耐,他尽力教授他的一切技巧给自己的女儿,但是现在,一切都显得晚了。”
  
  “莱恩。”汉尼拔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莱恩给拉了回来,“伯劳鸟是一个精神变-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内心的隐秘想法,他爱着这些女孩同时又将这些女孩吃掉,这是为了什么?”
  
  像是在诱导,诱导出莱恩心里最真切的话语。
  
  “为了让她们的死具有价值。”
  
  “你刚才说伯劳鸟一直在竭尽所能的教授他的女儿,你认为他的女儿参与了犯罪。”汉尼拔说到,他盘子里的食物已经消失殆尽,莱恩感到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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