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彭格列是纲吉?”
凤梨头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还有呢?”
“嗯?”凤梨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凌欢变出一把剪刀沿着他的腰腹往下滑动停留在某个不可说的位置上,他轻轻移动着剪刀,冰冷的触感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再装傻我就让你少掉一坨肉!”
“你说要是你这个地方在梦里受了伤失去了某个地方,现实里你还站得起来不?”
凤梨头:……果然彭格列的朋友都不是好东西。
“你一直在试图让我放松警惕放松精神你是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你的身体啊。”
“你看你是彭格列的朋友如果我得到了你的身体他岂不是要痛苦的恨不得死去,这样的话他的求生意识会减弱说不定还会自我厌恶,这样的话我要夺取他的身体简直就是轻而易!”
“嘭!!”凌欢看着说着说着兴奋起来的某人面无表情地给他一板砖直接把他砸得头破血流。“好好说话。”
凤梨头:……
凤梨头:“好吧好吧,其实我真的只是来看彭格列新朋友的,不过那只是在看到你之前,看到你后我就恨不得把你从头到尾的研究一遍。让你放松当然是为了研究啊。”
“怎么说呢,你的精神……就像是几块破布以极其粗暴的随意拼接在一起,有的地方是一个空洞,有的地方精神有杂乱无章的堆放在一起……总之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活不下去!还不是个傻子!真是太神奇了,简直就是奇迹!”
“我很好奇啊!”
“哦。”凌欢面无表情。
“你给点反应啊,好歹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空间的禁锢松懈下来,一切又开始流动。
“kufufufufu……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凤梨头拿出把三叉戟直指凌欢。
凌欢抬眼看他,“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啊~头好痛啊。”凌欢捂着脑袋在桌子上打滚,一头黑发凌乱不堪。
昨天晚上的聚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拼酒大赛,连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灌了好几杯。
旁边的沢田纲吉也一副“我已经死了”的样子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连棕色的头发也软趴趴的巴拉在桌子上,一副恹恹的样子。
是的,他也被里包恩以一个BOSS怎么能不会喝酒为理由灌了好几杯,当然,重点是里包恩松口后骨女堪称停不下来的疯狂灌酒。
红的白的都喝了不少,最后吐的稀里哗啦的沢田纲吉表示自己真的很想哭。
里包恩:让你害我被嘲笑。
骨女:那是正经的语言攻击,不是嘲笑~
“你们还好吗?”司珏坐在窗户边问。“要不要我帮你们清醒一下?”
“不,不用。”凌欢赶紧拒绝,要知道今天他和纲吉可是被阿宁灌了两碗解酒汤,可除了喝的胃部翻涌以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司珏是个有名的生活白痴,谁知道他会用什么奇怪的法术来给他们解酒呢。
听过司珏事迹的沢田纲吉也赶紧拒绝。
云谙告诉过他阿宁是天生的美食家,但是由于在老家岁山找不到新鲜的吃食了所以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也是他现在拥有一手惊艳所有人的厨艺的原因。当然,没有人天生就会某一件事,阿宁也不行,他也是一步一步从新手期升上来的。
有一次他尝试研发新菜式时,食材属性相斥发生大爆炸,刚好被路过的司珏遇见,司珏就顺手把他给救了。说是救,那是站在司珏的立场上来看的。因为司珏把他变成了块石头,在火里烧了两天两夜,差点石头皮都快被烧裂了。
阿宁表示那是救吗?那明显是阴人吧!要知道他可是重明鸟,火属性的,根本不怕火啊,再不济作为一只鸟他还不能飞走吗?想救人的话不会来点水吗?
从那之后,他就很不待见司珏,就算后来他俩成为了朋友,只要有司珏的好戏,他就一定会端小板凳过去看。
“所以当他要帮忙的时候你一定要说清楚要用什么法术,不能任由他自己猜测脑补,会出事的。”骨女认真的告诫他。
凌欢也告诉他自己为什么在司珏面前会那么怂的原因之一。
当时他刚到岁山不久,好不容易看到个人形妖怪打算去搭讪,结果就看见他一把将人家小妖精们辛苦猎到的猎物烧成碳――后来知道是在帮忙-_-||,将路过的金线蛇剥皮抽筋取蛇胆――后来知道那是在帮阿宁弄材料,总之就是个路霸形象,还是喜怒无常的那种。
就算后来熟了,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厚的心理阴影。不管是小妖精们那欲哭无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还是那惨遭分尸的金线蛇死死状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这直接就导致凌欢对他的态度。
最后实在是难以忍受宿醉后果的凌欢和沢田纲吉直接请假去了保健室休息。
校医不在,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凌欢躺在床上,和司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大大。”
“嗯?”
“昨天我做了个梦。”
“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大概是很悲伤的梦吧。”
“梦而已,白痴。”
“大大。”
“嗯?”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
“啊,没事,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沢田纲吉已经睡着了。”司珏道。“你不睡一会儿吗?”他都看到他眼睛在打架了。
“那司珏大大你呢?我睡着了你会很无聊的。”
司珏冷笑一声,“你难道以为我会一直守着你不成?赶紧睡着我好走人。”
“哦。”凌欢有点委屈地应道,也不再和庄周作斗争,顺从地被他拉去聊天去了。
保健室里安静下来,能听见两道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风与白色的窗帘跳着踢踏舞,发出哗哗的声音。
司珏慢慢飞到凌欢床前,凝视着他。
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了很久,仿佛时空变幻,岁月更迭。目光深邃温柔,仿佛蕴藏了千言万语,情思万千。
他缓缓的俯下身,轻松灭杀万千妖怪的手掌拂过他的额头,与他的睫毛嬉戏,轻点他的鼻尖,划过他的嘴唇,最后停在他的脸庞。
额头相抵,他轻声说着什么,除了那风,没有人听见。
第10章 沢田纲吉在立海大
醒来时清风轻柔,鼻翼能嗅到校园内草木的芬芳,迷糊中凌欢睁开眼,蹭了蹭头下散发这太阳气息的枕头,头痛的感觉渐渐明晰,凌欢嘶了一声,皱着眉摸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午休时间了。
凌欢坐起身,医务室里分外安静沢田纲吉已经不在病床上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正想下床,“砰”的一声,医务室门被粗鲁的推开,一群人闹哄哄的簇拥着中心的那个人涌进来,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似乎还夹杂着细微的哽咽哭声。
凌欢揉着太阳穴抬头看去,几个同学正围着校医说什么,一片闹哄哄的。
“凌欢同学还好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网球部长幸村精市,他一进来就看到独自坐在病床上的凌欢,他看起来脸色惨淡苍白一直揉着脑袋一副大病初愈可怜兮兮的模样。“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到是部长你怎么在这里?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听说幸村精市国中时生了一场大病,还特地去美国治疗了大半年,现在也没有完全根治,还处于观察期,由于病情的反复,大家都怕他会再复发。
幸村精市也不是个不领情的人,对此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是切原出了点小问题。”
切原赤也,一个有着一头黑色海带发型的男生,据说国中时他还担任过网球部长,带领网球部拿下过一个全国冠军,技艺非常高超,但在高中网球部时同样也是个被欺压的食物链底层角色,平时和凌欢他们几乎没什么接触,只是个点头打招呼的关系,同样是一年级生,不过不是和他们在一个班。
“他和班上的同学有了点小摩擦。”
凌欢凑过去看了几眼,切原赤也脸上全是伤痕,穿着黑色背心的裸露肩膀上也有好几处青青紫紫的淤青,手指也受伤了,好几个都破皮了。切原一边涂红药水,没好气的安慰着旁边哭泣的女生。“都说了不是你的错,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就算今天不教训他们下次也会找机会打他们一顿的你不用放在心上,这点小伤我都不看在眼里。”
校医先生笑了起来,“很有男子气概嘛,同学。男生就是要像这样才会有人气。”校医一脸“真有我当年风范”的自豪表情给切原赤也支起了个大拇指。
旁边女生红着眼睛看他,“明明切原同学你伤得这么重。”
“啪!”切原被狠狠打了一下。“真是太松懈了,居然做出这种事不知道运动员的身体是很贵重,需要好好保护的吗?”从头到尾都是对切原赤也没有保护好身体的不满却没对他打架这件事多说什么:“等你好了来我家道场我好好教教你到底该怎么保护运动员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