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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血毒Poisonous Blood (sheena)


  他轻声打开戒指盒,里面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戒指的踪影。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回头看着简的手指。
  她并没有佩戴那枚戒指。
  有人拿走了刻有奥丁森家族徽的戒指。
  那个属於索尔的戒指,那个属於他的戒指。
  洛基眯着眼睛,他突然看见自己的肩膀上粘着一根小树枝,左右交叉,看起来恰恰像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他将那个十字架放到了戒指的位置上,翻转了过来。属於恶魔的标志,那小小的倒十字架。
  人愿意为爱做出多少蠢事。
  他想着索尔碧蓝的眼睛。他在那个夜晚走到了那个树屋前,在根部,索尔刻着的他们两个的名字早已被青苔彻底覆盖。
  「洛基,我爱你。」索尔说。
  「索尔,我也爱你。」洛基轻声着说。
  爱情丶众水不能息灭丶大水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财宝要换爱情丶就全被藐视。
  洛基睁开了眼睛,他把苦修带放在了地上。
  他的大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有一点发麻,他揉了揉眼睛。
  在他面前,阳光穿过彩色玻璃投下了许多阴影。斑驳陆离,像是一张看不清主题的画。
  「洛基,我不在乎自己怎麽想,只要你告诉我不是你做的,我就相信你。」
  索尔的表情看起来如此诚挚,几乎让他的心疼痛起来。
  「如果我告诉你不是我做的,你真的会相信我吗?」洛基苦笑着自言自语。
  如果我告诉你,虽然我愿意为你做许多事情,甚至愿意为你打破一切戒律,你也许会相信我。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无辜的,你还会相信我吗?
  他想起来他对索尔最初的记忆,那个脸盘圆圆的男孩子捏着他的手说,「洛基,我是你的哥哥索尔。你现在有家了,你到家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会记得自己和索尔的初遇,他那时候应该只是一个婴孩,就像他记不得自己在伦敦被遗弃的日子一样。
  但是他确实记得索尔,年幼的索尔,脸上有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阳光,像是一个天使。
  「他是我的家。」洛基心想,并且被这句话的俗气而逗乐。
  这时候,侧室的门打开了,「索尔,我说过别来教堂打扰我的修行。」洛基转过头去,他面前的却不是索尔,而是帕里斯牧师和一群镇上的乡绅。他们像是一群鬣狗一样拥在门口。
  「奥丁森神父,」帕里斯牧师喊他,「我们奉镇上法院的传票传讯你。」
  洛基站起身来,他个子很高,在日光的阴影中,他的影子被拉长,像是一只受困的恶魔,「很好,」他轻声说,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请你们稍等片刻,我想先完成我对主的祈祷。」
  在洛基的左上方,生锈的铁杆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右边有一座破败的泥瓦墙,勉为其难地担当着看护者的职责,好让他免受晚春阴冷天气的侵害,而又不能自由脱身。在翻书的间隙,洛基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远方有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从海上飘来,穿过了那些湿漉漉的草坪和受到风雨袭击的灌木。在他眼前的石缝里面长满了青苔。他听到一阵持久而又凄厉的风声驱赶着外面如注的暴雨。
  自从他被帕里斯牧师等人关押起来已经有接近一个礼拜。他不该有任何抱怨,虽然囚室狭窄简陋,那些乡绅出於对奥丁森家的忌惮,依然始终给予了他基本生活的需要。他被允许留有两套简单的神职人员的袍子丶圣经和一件毛毡的外套。他的床板上铺设了一些新鲜而乾燥的茅草,每天狱卒会带来两盆用以梳洗的水丶一些乾硬的面包和一小瓶新鲜牛奶。
  索尔前天来看过他,为他带来了一本《英国鸟类史》。在讨好洛基的方面,他倒是我行我素,那麽多年来他还是孜孜不倦地送给他书籍。洛基对这本书的文字部份不以为然,然而书内却配有漂亮的水彩绘画。 尤其是绿头鸭丶鹊鸭和黑背信天翁的图画格外逼真,惹得他忍不住反覆摩挲书背。英国的海鸟不少来自於那些人烟稀少的离岛,洛基偶然闭上眼睛想像那些海上孤零零的岩石和海岬,从林纳斯尼斯到挪威的海岸,冰冷的洋流为鸟类带来了丰饶的食物。
  他凝视着书页上的一只红鸢,这种奇妙的鹰生活在开放的森林丶林地和草原附近地区的树林和农田里,他们借用林地里面的大树筑巢。他们的头部有白色和红色的夹杂的花纹,鱼鳞一样细密的羽毛叠成漂亮的翅膀,张开的时候有一个人那麽长,书上形容他们是「天生的狩猎者」。
  洛基想起来他和索尔过去曾经一起外出狩猎。
  他儿时并不痴迷于户外活动,因而总是显得面色苍白,无精打采。
  後来索尔和西芙他们常常去麻省西面的林区狩猎,他们偶然会扑捉到白尾鹿或者几只野兔。洛基对这件事总是心存怀疑,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究竟能猎到什麽动物?他常常以为索尔他们的战利品不过都是跟随的仆从特意安排给他们打的活靶子罢了。当然这样的话他不愿意亲自说出口,以免挫了索尔的锐气不说,还激起他的反唇相讥。
  那时候索尔经常笑他是个「书蛀虫」,叫他跟他们一起出去打猎。
  洛基总是推说自己课务繁忙,实在无心在林子里面浪费时间。
  後来索尔还提过这件事,说洛基一定是因为看不惯西芙那种男孩做派才特意避开他们,他也只能用尴尬的笑回避索尔那刺探性的话语。
  当然在父亲过世以後,他们终於独自出去狩猎过一次。
  索尔带着保暖用的鞣革,他们骑着马到林地去,本来要狩猎的黄昏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而泡汤。他们两个在简陋的帐篷外面升起了一小撮火焰取暖,一边缱绻着互相亲吻。
  第二天早晨洛基醒来的时候,索尔已经起身去打水,他们说好梳洗以後就回沙林。洛基睡眼蓬松爬出帐篷的时候,正看到索尔裸着上身提着水桶细心浇灭篝火。他记得那一瞬间,森林里面无比静谧,正是在这样的静谧当中,他听到了草丛当中小树枝断裂发出的脆响。
  那是一只棕黄色的山狮,她匍匐在索尔背後的树丛当中,金色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洛基,怎麽了?」索尔看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是了,他总是对周遭的事情不闻不问,因此才会将自己反覆置身於漩涡当中。
  洛基不记得他究竟用了多久才找到了皮袋中的十字弓,他并没有射中那只山狮,却让她受到了惊吓,转而向深林中逃走。
  索尔没有看到她,只是听到响动而放下了手中的木桶,「什麽声音?是不是浣熊?」
  洛基笑了笑,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翻动中手中的书页,他的思绪转到了索尔最近的来访。
  索尔看起来情绪复杂,即使凭洛基对他兄长的了解,他也说不准自己的兄长的情绪究竟是愤怒丶绝望或者是抱歉。
  索尔低着头不愿意看他,反而露出他金色头顶黏带着的几片树叶,「洛基,阿比盖尔在周三要向镇上的公民集会说她的证词,如果她向他们说出那些话来,在帕里斯牧师的引导下,你很可能会身陷囹圄,甚至性命堪虞…我恳请你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这些关於女巫的无稽之谈,你究竟知道多少内情?」
  「索尔,」洛基放轻了声音说,一边用手指伸过栏杆去挑拣他头发当中的叶片,他的手指碰触到他金色的头发时,洛基感受到了索尔身体突然的颤抖,「你说过如果我说这一切并非我所为,你就会相信我的不是吗?」
  「我当然相信你,」索尔盲目地说,「但是我对你的信任会被他们曲解为奥丁森家的护短。」
  洛基叹了口气,「你自然知道奥丁森家树大招风,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商人渴望我们家族在女巫风波当中全军覆灭好让他们坐收渔利呢…既然你怕镇上的人说你护短,又何必不告诉他们你对此事一无所知,而把我献给法庭呢?你又何必时不时冒着被人说闲话的危险过来看我?你自然知道他们忌讳我神父的名义,又害怕奥丁森家族的财力,不敢对我不敬或逾矩…你并不需要将自己和我牵连在一起。」
  索尔抬起头的时候,洛基的胸口突然提不起气来。
  他的兄长应该是一个充满信心丶如同阳光一样威严而又温厚的金色的奥丁森,而此刻他却反而像是流浪在街边的丧家之犬,他的脸上无端多了不少细纹,胡茬也似乎久未修理,他的嘴唇乾燥到开裂,他的蓝色眼睛中却似乎有些潮气。
  洛基张了张口,觉得自己的喉头很紧,半饷说不出话来。
  「洛基,我当然知道这一切,我只想听你告诉我你的清白…」他四下张望着。不远处,狱卒正坐在墙边翻看着一本小册书籍,他的手边放着喝了一半的一瓶劣质威士忌,洛基囚室的钥匙挂在火炉的上面,而火炉旁边的乾柴边放着一把半锈了的斧子。索尔看了看斧子,接着看着洛基,「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一定会带你走…」
  洛基张惶地抓住索尔握着膝盖的手指,「不,索尔…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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