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裴尉]神都奇谭 完结+番外 (但愿今宵迟)
- 类型:BL同人
- 作者:但愿今宵迟
- 入库:04.09
“尉迟?”狄仁杰疑惑地看着他,“绢帕上写了什么?”
“回大理寺!”
离开小院时,裴东来回头看了眼恭恭敬敬守在门口的森大:“好大的血味儿。”见只一句便将这胡人吓得面色发青,他冷笑一声,上马离去。
“尉迟,那绢帕上有笔墨字迹,又有朱红印记,莫不是什么官文?”回大理寺的路上,狄仁杰忍不住开口询问。
“冯离并无嫌疑。”尉迟真金垂下眼睫,双唇极轻微地翕动两下,狄仁杰立刻不再多说,只闷头赶路。
……二圣。
“沙陀,你既然认出县主是死于灼华之毒,可能推断出什么?”回到大理寺,尉迟随手将马缰扔给衙役,顺口问道。
“尉迟大人,方才在冯郎中那里,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说。”
“王府中人与冯郎中所言一致,县主只吃了一付秘药。如此说来,即使药中有灼华之毒,之后六天县主并未服药的话,是不会毒性累积致死的。而且,县主的容貌,绝不是只服用一次灼华就能有的效果。”他惴惴道:“我觉得,县主在被冯郎中诊治之前,就已经吃了很久这种东西了。”
狄仁杰脑中灵光一闪:“县主如果只是从七日之前才居于暗室,那么灼华的毒性,是不是从这之后才开始累积?”
“不是。”沙陀摇摇头:“七天而已,不会在胳膊上有那么大片的血晕。我怀疑,县主之所以一直身子不好,是因为她从小就吃着灼华,却没有晒到足够的阳光的缘故。而被搬进暗室之后仍然服用灼华,才是毒性加剧致死的直接原因。”
“但是如那仆妇所说,县主服用秘药后,王妃事必躬亲……”狄仁杰疑道:“县主死后王妃悲痛不似作伪,她应该不会给自己的女儿喂食毒物。”
“又或者……她喂了毒,却并不知情。”尉迟真金眯起双眼:“王府内诸事皆有王妃掌管,谁下手能瞒过她的耳目?之前在王府,王妃晕厥不能理事,府里颇为混乱,可见江都王并不擅长打理细务,他没有那个本事。”
“王爷对县主之逝看起来也很伤心,应该不是他。”裴东来出言道:“可以退一步推测,作案的或许是王妃极为信赖,不曾有过疑心的人。”
狄仁杰双眼一亮:“东来言之有理,之前那仆妇还曾提起,王妃之所以要请冯离来为县主诊治,是因为有人曾对她提起冯离的医术。能让王妃完全相信一个民间郎中的偏方,甚至忍心将爱女置于暗室,给她建议的,必定是极为亲信之人。”
裴东来冷冷接上:“也就是说,向王妃提议求诊的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尉迟真金微笑着抬手指指东来:“说得对,就从这里入手。”
……
“王妃如何得知那个女郎中的事情?”突然被传唤来大理寺,许刘氏站在堂前,连头也不敢抬。听上面有人发问,她费力地想了半晌,“好像是半个月前,王妃娘娘的叔父房七老爷府上派人来送节礼。前来送礼的家人提起要给县主行礼,听王妃说县主久病不便见客,就和王妃说起了这桩事。”
“她详细是如何说的?你可还记得?”狄仁杰立刻问道。
“我想想……啊,是了,她说七老爷年幼时得过一场大病,眼看着要不行了,老夫人听人说起这女郎中医术精湛,特意求了她来,只一剂药就把七老爷救了过来,只是听说治疗的法子很是怪异,还会落下个不能见光的怪毛病。”
“这房七与王府往来甚密?”尉迟真金冷不防发问。
“回大人,七老爷因见不得光,自小常与族中小娘子们玩耍,关系甚好。后来七老爷分出去住了,却一直未有子嗣,故而对族中小辈很是疼惜。县主生得可爱,七老爷极为喜爱,时常教人做些别致的吃食送来,县主很喜欢,都舍不得分给别人呢。”
“县主是打生下来起,就身子骨弱吗?”尉迟继续问道。
“也不是,县主断奶之前,身子都挺好的,自从四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才慢慢弱了下来……那时候正是王妃带县主归宁,县主病倒后,七老爷心疼得不得了,天天来探望呢,正因为有这么一段,县主才这么喜欢七老爷。”
狄仁杰听得暗自心惊:“那么这次县主病重,饭量如何?我听闻久病之人,多半会喝药坏了肠胃。”
“大人说得正是,王妃苦劝之下,县主也只肯吃一点点,幸好七老爷送来的糕点做得十分玲珑可爱,县主每日总能用几个,这才勉强撑下来。可惜,县主小小年纪,还是去了……”说到伤心处,许刘氏忍不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好一个慈祥长辈。”尉迟冷哼一声:“邝照,立刻带人去,把那房七全府上下抓捕归案!”
“是!”
EG小剧场:
尉迟大人骄傲地搂住东来的肩膀:“告诉你们,东来是要成为大理寺卿的男人,你们态度好点儿!”
DEE:“大人,(秀恩爱)适可而止啊!”
尉迟:???
东来:狄仁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二十七章、报得三春晖(下)
族中嫡支七房被端了个底朝天,一时间在神都的房氏族人纷纷赶到大理寺询问原委,却在得知七爷房铭祥已经招供后哑口无言。
谋害皇族,这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七弟,你怎地做下这等荒唐事!”房家三老爷房铭礼颤着手指着嫡亲弟弟:“你知不知道,母亲听说你犯了案,当时就昏过去了!一醒来就催着我来打听消息,你,你这样对得起她老人家吗?”
“你少和我提她!”房铭祥面色苍白,表情却狰狞之至:“要不是她当年请那女人来给我看病,我会落得今天这副模样?!”他一把拍掉兄长的的手:“你!你!还有你!”他瞪着诸位远近亲戚:“你们哪一点比的上我?从小,先生教什么,我一学就会,我看的书比你们谁都多,我作的诗赋文章,你们谁能比?!可是就因为我不能见光,你们都看不起我!家中的姐妹们尚且能随意出门,飞鹰走马,可我呢?!我连女人都不如!只能整天呆在屋子里,大门都不能出!!”他喘着粗气。额头青筋迸出:“因为这身毛病,我要娶亲,却没有高门愿意嫁女给我!我分出去住,费尽心机把家业做大,可是却一直没有子女,而你们!你们以为在背后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吗?你们都巴不得我早死了,好把这产业收回族里!”
“你!”房铭礼气得倒仰:“当年你病得只剩一口气,太医都摇头了!若不是母亲求了那位郎中来,你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房铭祥放声大笑,只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些:“我情愿当年就死了,也不愿这样活着!这次没能栽赃给那姓冯的,是我本事不够,怨不得人!”他盯着大理寺众人,阴阴笑道:“大理寺果然藏龙卧虎,县主死了不到一日,就把我抓了出来,房七佩服!”
“雕虫小技,也配为难我大理寺?”裴东来一眼都不屑看他:“此案已结,把房铭祥拉下去看管起来!其余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房氏众人一阵骚动,其中一位身穿朱袍的男子怫然道:“年轻人,说话最好客气些,我清河房氏望族名门,岂能由你当作布衣百姓,呼来喝去?”
尉迟真金一把拦住东来要去拔刀的手,十指交握细细安抚。他侧过脸,漫不经心的视线只在那朱袍人脸上转了转,便逼得他垂下眼皮装聋作哑起来。“太常丞这话倒是有意思,本座这大理寺,本是为二圣掌管刑律之所,今天不过缉拿了一名谋害皇族的犯人,便能让贵族兴师动众上门来讨公道,甚至当堂教训本司官员。如此看来,清河房氏果然清贵不凡,盛名可凌九天?”
听得此话,房氏众人顿时面上变色,那先前发话之人哪里还敢装死,赶紧白着张脸连连告罪:“尉迟大人息怒,息怒,都是下官言辞不当,大理寺掌天下刑法,我等万万没有异议,我等这便离去,这便离去。”说着便抬袖擦擦额头冷汗,转身要与身后族人一起离开。
“慢。”尉迟真金面上带笑,碧蓝双眸中却半点暖意也无:“阁下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太常丞微愣,见大理寺卿将方才被他教训的白子拉了过去,揽着坐在身边,立刻明白过来,心中顿时堵得慌,却也只能对裴东来拱手一揖:“老夫方才失仪,还请阁下不要与老夫一般见识。”
裴东来看也不看他地点了点头,大理寺卿这才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房大人请回吧。”
“尉迟大人好厉害。”躲在角落里的沙陀忠戳戳旁边的狄仁杰:“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胆子大点,哪怕能有尉迟大人一小半也好啊。”
“那好像不太可能……”狄仁杰给他泼了盆冷水:“我看也只有东来能跟尉迟学。”
“裴大人也好厉害,我都不敢跟他说话。”沙陀沮丧地垂下头,脑袋上几根小辫子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其实……”狄仁杰咳嗽几声:“你可以学我啊。”
“……”沙陀怀疑地看着他:“……好吧,那你就教教我查案吧?”
“喂,只学查案啊?”
“那你还能教什么?”沙陀满脸迷茫。
“……”只会教查案的狄大人转过身,甩给回纥青年一个萧瑟的背影。
“此案既然牵连皇家,还得向二圣禀报。”尉迟真金看一眼狄仁杰:“狄少卿,跟本座去面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