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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启副楼诚]血荐轩辕 (帝君鹰啸)


  “疼别忍着,和启山哥说。”
  这个称呼,让日山骤然抬眸。
  张启山瞧着那双通红的桃花眼,倒还是头一遭知道自己能这般舌灿莲花:“不然日山以为,哥那日和尹新月说的‘心上人’是指谁?原来老子日日将夫人捆在床上插来肏去,你都当我是发泄过剩的精力了?况且我何曾说过夺你姓氏?怕是这墓里的仙魔作祟。你听好,你张日山生是我张启山的人,死、是我张启山的鬼。”
  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的张副官喉结滚动,觉得自己大概真是在做梦,这梦太过于美妙,美得他头晕目眩。
  直到张启山掐了下他的虎口,棋盘张的家主维持了一如既往的霸道,翻身骑在了他身上,避开伤势双臂撑于青年肩侧:“叫声‘启山哥’来听听。”他刮了下日山的鼻尖,“挺记仇啊,老子二十岁吼你一句,你就记了八年,咱们俩谁更小气?”
  “是属下……”日山习惯性地张嘴就认错,被张启山瞪着,立刻又没什么底气的跟着道歉。“佛爷,对不起……”
  张启山知道自己的小Sub一时转不过弯来,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随后是嘴唇。唇上传来的温度像是突然凿开了心坎儿上的寒冰,冻结了三千尺的冰层逐渐自表面一点点地裂开,许许多多曾经刻意忽略的、不敢相信的事忽然翻上心田——
  藏在主卧抽屉里那些羞人的小道具。
  明明不通医理,却放在案头硬要通读的《伤寒杂病论》。
  下斗的时候披在肩头的衣物,揣在包裹里的甜栗。
  赶大早起床时偶尔会相互穿错的里衣内裤。
  阻止自己在家书里写“已辞去少夫人”一事。
  情事时常会抓着自己吻遍身体。
  还有基本不曾离开手腕的二响环……
  于是那些曾经抽打心房宛若凌迟的字句一时间反倒记不清了,其实和家主又怎么会有隔夜仇?说到底,不过是怕自己般配不上,那些曾潜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委屈,竟都渐渐地疼了起来。他不会表达,就只能乖巧又温顺的任由张启山吻他,然后讷讷启唇回应。
  张启山吻到了一脸泪。
  家里这个揣着盒子炮能以一打十,扛着老八能翻山越岭,吊上绳子就能摸金下斗的副官,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山洞深幽,连抽噎都带上了回音,让张副官臊得从脖梗红到面颊,索性侧头将脸埋进被褥里。张启山看着他的动作才真真切切的记起来,日山今年也不过二十岁。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还在胡天胡地,在父亲的庇佑下恨不得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为了所谓的“婚恋自由”就能杀到老宅去找日山的麻烦。
  而他二十岁的时候,就已能替自己将张府上上下下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
  从来很懂事,一直很听话,将喜怒哀乐全部藏在恭谨温顺背后,这是他爱慕的方式,但自己原先不懂,喝骂他像个傀儡,嗤笑他并不懂真正的感情。压抑的哭声逐渐放开,又羞赧的闷在被子里,直到张启山拉开被褥换成自己的唇。于是他听到一声声哽咽的“启山哥”,像是要把缺失八年的份儿一起喊回来。
  张启山任由他喊,避着伤势将人搂入怀中。
  “我在,乖。”
  最后一层薄冰也碎了,张副官变成了张少夫人,臊得连脚趾也要蜷起,出了一身汗,再过一会儿大约烧也能退了。
  张启山在给日山擦身子,原先下斗时受伤相互包扎不是没有过,但解开了心结,就比平素恭谨忧心更多了几分旖旎。张启山倒是才晓得日山如此可爱,还是不太经逗,一逗就脸红,却也不再和原先一样一味生受,被他撩得受不住了也会试探着请求或反击,倒颇有些数年前少年初见时的模样。原来并不是日山变了,只是以前不敢再在他面前坦露心性罢了。
  他要把这些都找回来。
  张启山握住被里那只美好的脚踝,手指没耐住在踝骨上搓了搓。
  日山明显吞咽了下唾沫,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得感谢麒麟竭与混沌族医的精湛医术,区区一周已经能恢复到可以在人搀扶下坐起身的地步了,走还是不行,张启山也乐得把人抱来抱去,就是解手有些不方便。
  在人腰后塞了卷好的被子,张启山去拿了恭桶。混沌一族许多生活习惯还留在数百年前,尿壶这种医用配备自然是没有。他把恭桶搁在床沿边,揭开被褥,扶着人将双腿垂下来,便又伸手去解日山的裤带。日山连忙摁住,耳根子又烧红了:“佛爷,属下……曰山自己来。”
  张启山挑着眉梢拍开他的手:“什么时候你能上绳子了什么时候你自己来。”他继续去解,故意“恭恭敬敬”地将“小日山”请出来,扶正了,端头对准了恭桶。
  日山嗓子里“咕咚”一声,无奈道:“佛爷……您,回避。”
  “为夫是差哪儿没看过?”张启山逗他上瘾。
  日山终于憋不住,没好气地咕哝道:“这样子属下尿不出来,要么…佛爷您给吹一个。”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这要是换做从前打死他也说不出来这话,今天不但说了,还说的十分清楚。
  张启山顿觉有趣,和他杠上了:“日山叫声哥我就给你吹,或者我就这么看着,反正不亏。”
  到底还是首长老道,憋得副官一双桃花眼眨了又眨,是喊哥也不是、不喊也不是。最后实在绷不住了,挺立的小兄弟前端嘘嘘地出了水,尿得还很是精准,除了最后落下几滴,全部标准的进了木桶。
  张启山称赞:“嗯,张副官枪法极准。”他眼里带笑,声音里更含了赤裸裸的侵略,用巾子给已经半挺立的小日山擦了擦脑袋,又俯身在爱人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家主。”日山一下软了劲儿,任他予取予求。
  张启山把一切收拾好,又扶着他躺下,才决定出去找明楼。他们在这地宫中已经休养一周,算着时间日本鬼子快要到了,他和明楼之前谈好部署,是时候落实下去。却没想到了明楼房间附近,会听到阿诚在和明楼吵架——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权利决定它的第二性征!”
  张启山还是头一遭听到阿诚对明楼高低声,吼的内容居然是关于他是乾元的事,这一直是楼诚二人心底的一根刺,张启山知道,所以从来都很避讳,也未曾听阿诚提及。
  “屁话!”一阵桌椅响动声,是明楼克制怒意的低吼,“你忘记是自己谁的人了么?”
  “是,我是打算给你卖命一辈子,但也不代表我所有的事,决定权都要交给你!”阿诚毫不示弱。
  明楼显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Dom的神经,在他心中他就是阿诚的天,阿诚的安危由他保护,阿诚的幸福由他给予,所以阿诚的一切当然是由他来决定。说完这话阿诚心里恐怕也有些犯突,他与明楼交流日深,虽不会有启副二人那样的误会,可一旦争执就是伤筋动骨。
  明楼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怒火,一拍桌子:“那你当年抵触我导致分化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张启山皱眉,寻思着这或许不是找明楼谈事的好时机。然而他刚要悄悄离开,阿诚已经拽开木门撞了出来,见到张启山时愣了愣,低头喑哑地问了句好,身体一侧,便快步消失在了幽暗的隧道中。
  张启山吸了口气,抬手叩叩门:“明楼兄,你这话,说的重了。”
  明楼正烦着,他挤兑张启山的时候一套一套,真轮到他自己了,脾气也没见得多好。端着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才吐出一口气和好兄弟说出原委:“那天你我与宗政谈事,阿诚听到了‘腾空剑’的事情,事后就一直动心思,想在了结日本人之后转换第二性征。”
  “他想做你的坤泽?”张启山道。
  “嗯,是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诚心里有你。你我二十岁初初相交的时候,你就说过。他一开始又是你带回家的,所知所见、乃至人生观都是因你而树立,你又是他的Dom。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动了心思也在情理之中。”张启山的手指扣了扣桌面。
  明楼叹气:“我怎么会不知?其实他起心动念的时候,我就去问过宗政。但改换成坤泽不是那么容易的,‘腾空’本就食人精气,我必须在他精气耗光的时候用信香加以引导,才能在紧要关头迫使他的身体重塑腺体。”他望向张启山,“这无异于拿命在赌。”
  张启山一阵沉默,试想如果换成日山要以命相搏为他诞子或做其他,他恐怕也难以同意。
  这件事两个乾元也讨论不出什么头绪,话题就很快转移到了鬼子身上。
  幸而鬼子的到来倒是完全符合张启山与明楼的推断,一个小队的人马,有考古学家率领,留下十人在外驻守,其余一股脑儿自尹新月最初凿开的入口进入地宫。
  但他们唯一漏算的是尹新月。
  “所以说,你是一定想要找机会变成坤泽了?”房间里,日山正陪着阿诚说话。
  阿诚奉命留下来看护尚不能下床的日山,地宫上头混沌一族已经与鬼子交上火,但是地下隧道入口诡秘,所以一时并不担心鬼子会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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