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甚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汤姆看到窗外遥远处的某个街区，一团绚烂的蓝色光芒膨胀了起来——用“膨胀”来形容“光芒”当然是不对的，但是只有这个词最为贴切——那一团蓝色膨胀成了半球形，接着又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缩了回去。
彼得和韦德也都看见了，一眨眼的功夫，彼得就穿好了全套制服，一边把头套戴上，一边对汤姆说：“待在这里，和本叔叔梅婶一起，哪儿都不要去！”
“等等。”汤姆说，“我得和你们一起。”
——至于为什么一向乐于明哲保身的黑魔王要主动掺和到一趟浑水里，当然是因为纳吉尼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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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汤姆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
耳边鼓动着猎猎风声，汤姆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被撞击的发痛，眼前急速上升的景象让人头晕，强烈的失重感让心脏像是悬在嗓子眼儿里随时都会跳出来，脑子里纳吉尼“保持平衡！用魔法！”的吼声像是离他五十个街区那么远。
坠落的第一秒，汤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坠落的第二秒，汤姆意识到是什么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把他从天台上推了下去。
第三秒，遥远的地面进入视野引发一阵头晕，汤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连使用魔法的念头都难以调动。
第四秒，地面逼近的速度越来越快，汤姆从自己坠落的大厦侧面的玻璃看到自己的倒影，被风吹变形的脸颊看起来很是可笑。
第五秒，汤姆听到天边遥远地方传来的呼啸声，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第二十五章
坠落途中, 汤姆突然在余光中看到一抹金红色。有着绚烂颜色的战甲告诉飞来贴在他身边, 与他同时向下坠落，接着，他被冷硬的战甲揽进了怀中。
在撞击到地面前一秒，战甲抱着汤姆调转方向, 瞬间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飞行了几秒钟, 汤姆终于从死亡的威胁中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眼睛, 问：“你是谁？”
战甲停在了另一座大厦的天台边缘, 汤姆一往下看就感到头晕目眩，他一个趔趄，战甲里的人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牢牢抱在怀里, 不松手了。
“我还好, 我还好。”汤姆揉了揉太阳穴，说。
战甲的面颊咔哒一声打开了, 露出一张熟悉的满是怒容的脸。
是斯塔克先生。
“我只不过离开你们几个小时，你就又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境地？”托尼质问道。
“Sorry，sir.”汤姆低头认错, 还是略微不服气的低声解释道, “彼得去抓那些带着外星武器的人了, 我本来以为天台上是安全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里也有……我不小心被推了下去。”
托尼忍了又忍，欲言又止, 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当心点，照顾好你自己。”
汤姆点点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而且这么快就赶来了？”
托尼板着脸，没有回答。
他才不会说听到贾维斯告诉他，汤姆正在从高空坠落，十二秒之内就会摔在地面成一滩肉饼的时候，他的内心有多么恐惧。
“高科技，你不懂。”托尼敷衍道，“彼得呢？”
汤姆看向自己摔下去的那个天台，那个犯人已经不见了，彼得和韦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们去追那些带着外星武器的人了。”
天色渐暗，托尼深吸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不料，汤姆后退了一步：“我觉得我能自己走回去，这个战甲……”
托尼低头看看自己，顿时了悟，“奇奇卡卡酷酷”几声，托尼身体上的战甲收了回去，只剩下手部和腿部的战甲，朝汤姆张开双臂。
汤姆：“……？”
“过来，抱着我，带你下去。”托尼耐心道，“不是嫌战甲硬吗？”
“不是，我……”
“也不想被战甲抱着飞，嗯？没有战甲保护的飞行确实会引起不适，我们下楼，然后我开车送你回去，我再去找彼得。”
可以堪称是十全十美的计划，汤姆只得点了点头，走近托尼，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托尼伸出双手，扳着汤姆的大腿让他两条腿环在自己腰间，双手托着他的屁股，让汤姆在自己身上待稳当。
即使是被彼得带着飞行，汤姆也没和人这么近距离全身紧贴着过，尤其是两个人的某不可言说部位恰好贴在一起，随着轻微的摩擦……汤姆的脸整个红透了。
“你抓紧我，我得松手了，要保持平衡。”托尼一脸正直地说着，两只手慢慢松开汤姆的屁股，汤姆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双腿也缠的更紧了。
托尼在汤姆看不到的地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心地控制着手部和脚部的推进器，带着汤姆飞下大楼。顾忌着刚刚汤姆自由落体受了惊吓，他只慢慢匀速下降，汤姆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
到了地面，汤姆连忙从托尼身上跳下来，落地还不太稳当，差点没站稳，又被托尼扶住了。
“你得锻炼锻炼平衡，sweet——汤姆。”托尼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sweetheart”，拍了拍汤姆的脑袋。
这个时候汤姆还比他矮一点，托尼很是满意这个身高差。
汤姆坐进托尼的跑车里，仍旧是副驾驶的位置。托尼的脸色比起刚见到他的时候缓和了许多，觉得他现在似乎还挺高兴的，汤姆便问：“sir，我真的觉得你是不是对我很熟悉——”
“我只知道你叫汤姆·里德尔，十六岁。”托尼赶快打断他的话。
“但是……”汤姆被深深地困扰了，“您对我有种超乎寻常的热情。”
“我是吗？”托尼明知故问道，“可能因为你长得和我男朋友挺像的。”
汤姆：“……？”
“您有男朋友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汤姆心中有点不舒服的感觉，“我还以为你和你的助理，佩珀小姐结婚了。”
“佩珀早就和我分手，和哈皮结婚了，你没注意哈皮手上的戒指？”托尼朝他亮出右手，手上没有戒指。
“那……那你男朋友是谁？”
“我不是说了吗，和你长的挺像的。”托尼耸了耸肩。
“我……我只有十六岁。”汤姆满脸纠结，剩下没说出来的半句话是“听说你已经四十九岁了虽然我对两个男人在一起没有意见，但是你的年纪做我爸都嫌老。”
“我男朋友也比我小不了多少。”托尼回答。
汤姆放下心，明白了托尼的男朋友不会指的是自己——毕竟“你和我男朋友长得很像”明显是一句标准的调情，但是从托尼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他还是没由来的觉得很不爽。
“Sir，你的男朋友——”
话还没问完，车里就响起来一个好听温柔的男声。
“Sir，经检测彼得·帕克先生正在高空坠落，降落伞已打开，但是已经远远低于安全高度，经估算帕克先生坠落地点在哈德逊河，降落伞很可能让他被困在水中，帕克先生面临生命危险。”
“出动随便哪具战甲去救他上来，给我连线战甲，我要教育这个臭小子。”托尼的脸一下子拉下来，说。
汤姆有些好奇：“这是谁？”
“您好，里德尔先生，我是斯塔克先生的人工智能管家，贾维斯。”那个声音彬彬有礼地回答。
“什么是人工智能？”
“就是说，我是一个程序，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你可以理解为我相当于一台电脑。”贾维斯温和地解释。
托尼偏头看向汤姆，脸上表情柔和了一些：“贾维斯还能在这里也是我男朋友的功劳。”
“喔。”汤姆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
几分钟前。
正在试图制服手持外星武器的贩子的彼得和韦德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了机械的声音。随着一连串惊呼声，彼得被身着机械翅膀的、看起来像是武器贩子头头的人抓到了空中，径直朝着高处飞了上去。
“彼得！彼得！”韦德一跃而起，没能抓住翅膀鸟人，自己又不会飞，只能在地上干着急，朝着鸟人飞去的方向跟着狂奔而去。
彼得拼命挣扎着，然而机械臂的力量太强，鸟人将他带到了相当高的高空中，爪子一松，彼得径直坠落而去。
鸟人见解决了一个威胁，鼓动翅膀便飞向自己的基地，剩下可怜的彼得和死侍，一个还在不断的下坠，一个正朝彼得坠下的方向拼命追赶，空中彼得制服里的降落伞自动展开了，让彼得下降的速度缓冲不少；然而还没降到安全速度，噗通一声，哈德逊河面上溅起硕大一朵水花，彼得掉了进去。
刚才还是救命的降落伞现在却成了致命渔网，彼得整个人被缠在降落伞中，即使会游泳也无法挣脱开浮出水面，只能在水里无用地挣扎。
韦德刚刚跑到河边，大叫一声“彼得！等我！”，随即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三秒钟后，一架一看就是斯塔克家的战甲冲进水中，飞快地把彼得捞了出来，飞向了那头岸边。
正在奋力划水的韦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