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暗叫不好。
秦川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听说，你接这个，是因为片酬很高，是不是真的？”
林奈：“……”
我怎么知道？
不过，既然沈宜这么精明的人都默许自己参演这个电影，那可能就有这一层因素吧。
她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你……！”秦川简直要被她气死。
“我知道你喜欢钱，但是你不能这么毁了你自己，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提醒你，演烂片对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你没得到金扫把奖最烂女演员，是不是很遗憾，今年想得一次啊？”
林奈：“……”
林奈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糊涂了。
她还在为自己通过了白天的试戏沾沾自喜，结果到了晚上，就有人告诉她这个电影其实是一部烂片，自己最好是不要参演。
这个叫秦川的，看起来好像真的很认真的样子。
林奈摸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秦川的资料。
出来的结果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秦川被誉为最年轻的天才导演，处女作活的赞誉一片，去年的文艺片《花渡》更是让当红女星林奈一举摘下金棕奖的后冠。
金棕奖是国内含金量最高的电影奖项，不知多少演员梦想摘冠，当时年仅二十四岁的林奈一举夺得后冠，当时还引起轰动——她是金棕奖史上最年轻的影后。
林奈默默关上手机。
秦川还站在自己的面前，双手环胸，脸色有点涨红，见林奈终于抬头看了自己，他生气地说道：“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竟然还好意思掏出手机来玩！”
林奈：“……对不起，我很容易走神。”
秦川看了一眼林奈，叹口气，转身就要离开：“算了，你自己的事，我这个老同学，也只能提醒到这里了，不然你又要讲我多管闲事。”
林奈连忙拉住秦川：“不不，秦川。”
秦川回头看着林奈。
林奈道：“秦川，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清楚……我……我只想好好做一个演员。”
听见林奈的这句话，秦川似乎觉得很是诧异，他的眼睛都慢慢睁大了。
他觉得眼前这个林奈好像和他认识的林奈不太一样，但是又好像和自己以前在大学里面认识的、那个开朗活泼，对电影有着无限热情的林奈重叠了。
秦川推了推眼镜：“好吧，你先推掉那个烂片。”
林奈：“……”
林奈有点为难：“这个，我需要跟我的经纪人商量一下。”
说到这个，秦川有点不满：“你那个经纪公司不行，老是让你演一些砸口碑的烂片，这样的人不是真正想做电影的人，所以你看，虽然你们公司赚了不少钱，但是这么久也就出了你一个稍微像样的女演员吧，劝你早点换公司，那间公司的根本不算是演员，只能叫做艺人，一点都不敬业。”
林奈：“……”
不得不说，秦川真的特别能说会道，言语还特别犀利毒舌，林奈本来就是稀里糊涂的，现在被秦川这么一说，简直都要昏头转向。
她到底处于一个怎么样的地位？
她在自己心里琢磨着：听秦川这么说，她的公司好像专门让她接一些商业片赚钱，不过应该也零零散散拿过一些奖做铺垫，不然也不会一举就能拿下金棕奖，直到她遇到秦川，拍了秦川的电影，拿了一个影后，她就彻底跻身一线。
这是林奈自己的思路，她也不敢问秦川，秦川太能说了，林奈觉得自己面对秦川根本无法反驳。
林奈只能应道：“这个以后再说吧……”
秦川点点头，想了想，这才说出自己的的本意：“我其实自己一个本子，我想拍。”
林奈眨眨眼睛：“那你就拍。”
“我想请你做女主角，”秦川道，“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个角色。”
林奈点点头，目光定定地看着秦川。
秦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尴尬起来：“但是，有一点小问题。”
林奈等着他说话。
秦川道：“赞助不到位。”
赞助这个东西，林奈也是知道的，一部电影一开始肯定就要获得赞助才有启动资金，但是秦川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天才导演，怎么会没有企业赞助？
似乎知道林奈所想，秦川拉下来脸来：“确实有一些赞助，但是，远远不够。”
林奈很好奇：“什么剧本啊？”
“武侠，”秦川推了推眼镜，“但是你知道的，新千年以后，国内武侠片受众就断层了，业内不看好武侠片，而要拍好，资金肯定花费很大，没有人愿意冒险投资这个。”
林奈完全不懂现在的电影市场，但是七年以前，国内也基本是这个现状。
“所以呢？可是你找我，有什么用呢？”
秦川道：“我听说美国Windsor集团开始进军亚洲电影市场，华语电影在亚洲电影市场占有很大的份额，亚洲市场肯定和美洲电影市场肯定是不一样的，他们肯定需要依靠制作出优秀的华语作品来亚洲市场站稳脚跟，我的想法是，这部电影希望和他们合作。”
林奈完全惊呆了。
☆、5.第 5 章
强烈推荐：造化之门完美世界无量真仙魔天记儒道至圣大宋的智慧帝御山河三界血歌极品修真强少大主宰惟我神尊莽荒纪我欲封天我即天意韩娱之勋天醒之路武尊道无敌药尊 秦川说的这个美国集团，林奈也听说过，只是具体搞什么的，林奈不懂，总之给人的印象就是有钱、有钱和有钱。
秦川说的这个美国集团，林奈也听说过，只是具体搞什么的，林奈不懂，总之给人的印象就是有钱、有钱和有钱。
现在他们要做电影了？
林奈眨眨眼睛：“所以呢？”
秦川眯了眯眼睛，正要跟林奈说些什么，一个女声恰在这时传了过来。
“林奈！”
是沈宜的声音，林奈转过头去，沈宜已经从别的通道口进来了，见林奈在角落和秦川说些什么，沈宜皱了皱眉，提醒道：“林奈，我们该进休息室了。”
林奈应了一声，秦川看了看沈宜，沈宜对他遥遥一笑。
秦川没回应，转头对林奈匆忙道：“你去吧，一会儿我们在大厅见。”
林奈只能点头。
她匆忙朝着沈宜走去，沈宜见她过来，暗自松了一口气，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和秦川说什么？”
林奈道：“没说什么，就说以前的事情。”
沈宜看她一眼，这一眼看得林奈有些心虚。
“怎、怎么了……”
沈宜忽然道：“虽然你们是同学，但是你还是少和他来往吧。”
林奈一脸疑问：“为什么呀？”
秦川和自己是同学，他是天才导演，又是他的作品让自己一举夺得金棕奖影后，为什么不让自己和秦川多接触？
沈宜深深看了看林奈，笑道：“秦川这人性格古怪，业内很多人不喜欢他，你可以网上看看大家对他的评价，很多演员和他合作过一回不愿合作第二回，虽说他的电影的确很容易得奖，但是你知道他的票房有多糟糕吗？你得影后的那部《花渡》，票房都没有超过三千万。”
但是不是口碑很好吗？
而且三千万的文艺片，成绩已经是非常好了。
沈宜又和气道：“他之前的作品都只是有口碑没有收益，有时候还要赔钱进去，拍电影，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沈宜又说：“现在你红了，拍电影周期长，为什么不趁现在多拍一些赚钱的电影？”
“不是的……”她小声反驳道。
林奈一愣。
她觉得哪里不对。
赚钱固然重要，但是她心里认为，做电影，不能只知道赚钱。
刚才秦川的话让她心里原本不太清晰的东西逐渐清楚起来。
沈宜看了看低着脑袋的林奈：“怎么不是？拍电影要赚钱，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怎么会说这种话……”林奈忍不住低叫起来。
她有些不可置信，就算是没有遇见秦川，她对于电影的态度亦是如此。
可是沈宜的表情看似不似作伪。
她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她不知道七年后的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连自己的拍电影的初衷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是如此喜爱电影事业，喜欢到可以为了它和父亲吵架，当年高考她瞒着全家人做出孤注一掷的决定，完全是出于自己热爱的这个行业。
而未来的自己，竟然背弃了自己的初衷。
她开始觉得好像有点无法接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她觉得很难以接受。
沈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结，在她看来，林奈与其说是失忆，倒不如说是记忆衰退到了入行前更为贴切。
不过没关系。
沈宜心想，林奈从出道以来就是自己带出来的，她既然能够捧出一个摇钱树，自然能再捧她一次。
更何况，而现在这棵摇钱树，依旧如日中天。
***
林奈和沈宜按照会场座位上贴着的名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这是拍卖会展台的下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