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山上转了一天,晚上又画了半夜的图,霍桑,不用这么赶的。”陆危楼有些心疼他。
被陆危楼力度适中的按摩弄的很舒服的阿萨辛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今天解决完这些事情,明日我们去红叶湖采素心荷。”
陆危楼一想,他们还要去金水镇,时间不算充裕,突然决定要进行荻花宫的建造的确不宜耽搁太久,“听你的。”
看着阿萨辛闭上了眼睛,以为他睡着了,陆危楼将人抱起轻柔的放到了床上,正要盖被子时却突然听到阿萨辛说,“师父留给我的宝藏在波斯艾森城郊的一处山洞里,我给你详细地址你找人处理一下换成中原的金银,一下子支撑两教的建设耗资太大,你要是把陆家败光了,香菜会找我告状的。”
陆危楼一愣,随即莞尔,坐在床边双手撑在阿萨辛脑袋两侧,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这算是嫁妆吗?”
斜睨了他一眼,阿萨辛淡定的开口,“是聘礼!不要就算了。”
“要,干嘛不要,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只要是你给你的……”话没说完,陆危楼一低头已经吻上了阿萨辛的唇。鼻息流转间轻轻的接了一句“你给的,什么我都要。”
第二天一早,打开门的陆危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谷烟河和尹红竹。
“参见主上!”“拜见陆教主!”
“嗯,先去拿些早饭过来,其他事情待会儿再说。”
他们现在住在午阳岗的客栈里,昨夜两人闹得有些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不过……陆危楼摸了摸自己的唇,滋味绝妙。
于是阿萨辛一睁开眼就看到某人坐在他床边笑的很无耻,这让他想起了昨夜某人更无耻的行为。
“很开心?”
“开心。”
“这么开心今天自己去采素心荷。”
陆危楼立刻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系统说了,必须两个人相距不超过四尺才可以采,否则采不到。”
这人果然无耻,阿萨辛很恼怒。
吃早饭的时候,阿萨辛全程无视陆危楼,吃完便带着尹红竹去了荻花宫选址那座山。
同样被无视的谷烟河默默在心里吐槽,看来自家教主又惹恼了阿萨辛大人,教主这种高人竟然不懂媳妇要靠哄的道理,惹恼了媳妇其实最后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问完谷烟河长安两庄的建设问题以及荻花宫这边的调度问题后,陆危楼便打发他回了长安。
尹红竹肯定会留在这边,谷烟河可以人力资金支持,但具体建造事宜还是别掺合的好,没见尹红竹在看到阿萨辛从他屋里出来之后,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戒备模样。
等到客栈剩陆危楼一个人的时候,他开始写信。
昨晚阿萨辛已经告诉他那批宝藏的具体位置,他得找人处理一下,思来想去最好的人选还是卢延鹤。
陆家已经撤出了波斯,再掺合进去显然不太妥当,但是卢延鹤的经营遍布天下,在波斯依然根基深厚,再者许久不曾联系他了,之前好像还说过要去参加他的婚礼,也不知道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虽然和这位慷慨的朋友从没见过面,但有个词叫神交已久,卢延鹤对自己的支持陆危楼还是很感激的。
写好信让咕咕送了出去,陆危楼起身去找阿萨辛。他岂能不知媳妇要靠哄,但是这什么时候哄还是有讲究的,一上午过去了,这时候去哄刚刚好。
只是当晚采了素心荷回来后,陆危楼收到了一份不是好消息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蠢作者一直在傻笑,就是觉得甜的不行,嘿嘿~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
红衣教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中,本想请卢延鹤帮忙处理阿萨辛师父留给他的遗产时,陆危楼收到了卢家的回信,卢延鹤遇害了。
看到信的时候陆危楼是自责的,他该早点提醒卢延鹤小心防备。阿萨辛看出了他的心思,待陆危楼回过神时,早已备好行李和马匹并交代好了尹红竹及谷烟河教派发展事宜。
长叹一声,陆危楼走出客栈,迎向站在晨曦中认真看着自己的人,将他紧紧抱住。在阿萨辛颈项间蹭了蹭,“真怕有一天我也疏忽了对你的保护,让你遭遇剧情中的事情。”
阿萨辛顿了一下,伸手环住怀里这个男人的腰背,“这不是你的错,事情提前发生了,谁也预料不到。”
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萨辛比陆危楼看的通透。
也许是身在局中,陆危楼只想到是他没及时提醒导致卢延鹤遇害,但是阿萨辛想的更明白的是,卢延鹤的死比陆危楼曾经跟他讲的提前了两年,也许这和他们早一步踏入中原有关。当一件事开始发生改变之后,后面的事情便不在预料之中了。
自怨自艾也只有片刻,听了阿萨辛的话,陆危楼也明白自己进入了剧情的误区,他所熟悉的剑三剧情,在他成为陆危楼的那一刻就不在是原本的剧情了,他可以参考剧情对一些事情进行部署但不能完全依赖剧情,今后更多的事情需要的是随机应变。
“霍桑你真是我的贤内助,爱你么么哒~”
淡定的放开手,阿萨辛翻身上马决定暂时不理某人了,但转身的一瞬间微勾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当陆危楼开始犯二,那么这个人的心情也就雨过天晴了。
“霍桑等等我!路过金水的时候记得顺便采绽心莲和不老藤。”
目送两人身影远去消失无踪后,尹红竹和谷烟河才走出来。
“希望教主和大人此行顺遂。”说完这句话,老实人谷烟河得到了尹红竹大大的白眼一个,“有大人在当然会平安顺遂,你们那个教主看着就不靠谱。”
“…… 看来红衣教这傲娇的属性,他还得再习惯习惯。”谷烟河在心里默默吐槽。
再没有了游山玩水的性质,陆危楼和阿萨辛匆匆在金水采了绽心莲和不老藤之后就快马加鞭赶往扬州。
卢延鹤虽生意遍布天下但卢府却隐匿在扬州城里一条不起眼的街道。大隐隐于市,陆危楼站在卢府门口时感慨,作为九天之一的卢延鹤真是太低调了,哪像周墨那个死胖子每个地方都有他的豪宅。
毕竟路途尚远,陆危楼到时卢延鹤已经下葬,卢府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但进了门,那种悲切的气氛却还是压上了心头。管家带着陆危楼拜祭了卢延鹤之后,便请他到了后院。
看到卢延鹤妻子的时候,陆危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戾气,他知道是谁杀的卢延鹤,而那个人此时却顶着卢延鹤的名头混入了九天,欲搅乱天下大势。
伊玛目,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你!
“嫂夫人请节哀。”除了这种干巴巴的安慰词,陆危楼一时不知道该对这个可怜的女子说什么。
卢延鹤的妻子很年轻,虽非绝色却端庄温婉,她看向陆危楼的方向轻点了一下头,“常听夫君提起您,妾身身体抱恙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陆危楼就发现这女子的眼睛瞎了。
阿萨辛上前一步握住陆危楼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抻直他的手指,最后十指交握。
就在众人沉默着整理着各自情绪的时候,一声啼哭打破了沉默。
奶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儿急匆匆赶来,但看着卢夫人的表情,她虽神色焦急却忍住没开口。小婴儿哭的额上细弱的青筋都显出来了,可是卢夫人却无动于衷。
“把少爷抱下去,别让客人见笑。”
“可是……”奶娘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悻悻的退了下去。
陆危楼没忍住出声问道,“嫂夫人,这是卢兄的孩子吗?”
卢延鹤的妻子依旧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回答,又过了片刻,她似乎回过神来,叮嘱管家带客人下去休息,之后又继续一言不发的坐回到庭院内那棵合欢树下。
走向客房的路上,管家主动开口解释,“您是家主的好友,我便称您作陆大人。您也看到了夫人忧思成疾双目已盲,这偌大的卢府整日里也没个主人家管事,小少爷他……不得夫人喜欢,这偌大的卢府也不知道能支撑到几时。”
“卢兄故去,夫人缘何如此对待唯一的亲儿?”陆危楼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管家长叹一声,“都是那贼人害的,那日正值小少爷周岁宴,府里人来人往被那贼人钻了空子混进府来。家主本可以全身而退,但那贼人狡猾最后关头攻向了夫人和小少爷,家主为救妻儿中了暗算。夫人……一时想左觉得是自己和孩子害了家主,便不再亲近小少爷。”忆起当日惨景,管家不禁老泪纵横。
“卑鄙!”陆危楼听后一拳打在廊柱上,裂纹蜿蜒而上,阿萨辛伸手扶了一下将廊柱冻住才避免廊柱碎裂倒塌。
这一幕惊得管家眼泪都忘记掉了,心道家主的朋友真是非同一般。
“是我们鲁莽了,还得麻烦管家派人修葺一下。”
管家连道不碍事。
入了客房,陆危楼独自坐在桌边生闷气。虽然经过阿萨辛的开导他不会再盲目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亲眼看到卢府的惨状,心里的自责却怎么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