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犯被救赎的方式,只有一种:BIG BROTHER。
……
“三号藏书犯”
“是的。”
他笑道,“我喜欢这个数字。”
楚门眉头微皱,他反感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我想,现在我是在郑重地通知你。”
“你希望我去?去了又能怎样”
“我向你保证,”楚门脱口而出,“只要你去,你就能活下来。”
楚门感到自己再次被蛊惑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该死,他肯定是又被蛊惑了!
师旷笑着问他,“这就是你来臭水沟旁的目的?”
“我,我不知道——”
楚门只知道,他希望他活下来。
他不敢想象他被’蒸发’掉。
他不希望他死。
……
“七天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他说。
“什么意思?”
“帮我点根烟吧,”他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手肘撑着沙发的扶手,指间是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烟嘴处有牙痕。
楚门愣住了。
烟嘴处的牙痕。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熟悉。
楚门又忍不住去想——
他是不是真的在勾引自己?
这么露骨的性暗示。
如果他真的在勾引他……
该死!
这个老男人怎么可以这么——
这么的不要脸!
……
“没有火柴?”他笑道,“进门我可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香烟味。”
“有。”
原来,他喜欢自己的味道。
楚门耳朵开始泛红。
师旷看着楚门动作僵硬地掏出了一盒火柴,上面的图案是那只熟悉的蠢鸟,那是消防队的标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了交谈下去的欲望,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介意我问个问题吗?”
“什么?”
所有暧昧的思绪瞬间消散。
因为他的眼神太过专注,锐利,深邃,具有穿透力,直逼人心。
楚门突然有些惊慌,被那样的一双眼睛盯着,被审视,他本能地想要逃离。
“你为什么会成为消防员?”
“我不知道,”楚门避开了他的视线,低下了头,一边语速飞快地回答,一边擦燃了一根化学火柴,“消防员是帝国的英雄,成为一个消防员是我的梦想。”
师旷他就着他的手点烟,烟头立刻烧红,白烟燃起。
“你读过你烧毁的任何一本书吗?”
“没有!那可是违法的!”
“你有没有听说一个传说,以前的屋子经常意外失火,”他微微眯着眼,又吸了一口烟,“所有的消防员是去灭火,而不是放火的。”
“不可能,所有的屋子,都是防火的。”
他掸了掸烟灰,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你回答的太快了。”
“你又在试图蛊惑我,”楚门喉咙发干,声音有些暗哑。
楚门有些痴迷地盯着他的那双眼睛,目光又移到了他的唇边。
他的嘴唇干燥得有些发白,纹路粗糙,烟雾缭绕下,透着诱惑。
这个老男人真是该死的好看,楚门心想。
第49章 BIG BROTHER
没有人能从炼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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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19:00
倒计时:154.5小时
……
“我不会受你蛊惑的,”楚门冷笑道,“也许你应该认真打理下头发,刮一下胡子,用你这张早已不再年轻的脸,丑陋肮脏的身体,去蛊惑电视墙后面那帮妇女们,去获取她们可笑的怜悯和同情。那些整天都守着电视直播节目的妇女,才是你最应该蛊惑的人,只有她们的投票,才能让你在BIG BROTHER里存活下来。”
师旷并未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难道你不会帮我?”
楚门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我怎么可能帮你?”
“人会说谎,但眼睛不会说谎。”师旷笑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会帮我。”
“三号藏书犯,请你不要再试图蛊惑我。”楚门严肃地板着脸,正色道,“我是你的监视人。我的职责是要监视你,防止你出现任何过激不当的言行,及时地制止你行为,审问你肮脏的灵魂……”
“监视人。”
他喃喃地重复这三个字。
“有什么问题吗?”
楚门皱眉,有些意外他的反应。
“这么多藏书犯,”他问,“为什么选择成为我的监视人?”
“我没得选,我年纪最小,只能最后一个去选,”因为他的视线,楚门突然有些紧张,“要知道,你是最危险的一个罪犯,根本没有一个消防员愿意选择你。”
楚门说谎了。
他是第一个选的。
连队长都劝他不要选择三号。
但他不可能让其他人成为三号的监视人。
他的内心有着不为人知的、变态的占有欲。
所有肮脏的、丑陋的、卑劣的心思,此刻都倒映在了那双深色的眼睛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暴露无遗。
……
“确实很危险,”他突然说。
楚门冷笑一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的意思是,没人能从炼狱离开,哪怕是再天才的人。”
他的声音很平和,但他的眼神却让楚门惊出了一身冷汗,凝视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楚门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冷声道,“你还想要对我进行无聊的说教?你认为你是谁?你还以为你是当初的殉难者吗,不是,你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藏书犯,就像是藏身在臭水沟里染了疫病的老鼠,丑陋,肮脏,连畜生都不如”
“也许你说得对,我应该理发,刮胡子,去蛊惑电幕前的那些人,”师旷笑了,他的声音离他的耳边很近,“我希望你能帮我?”
因为他的靠近,楚门心跳停了半拍,有些结巴,“帮,帮你什么?”
“理发,或者刮胡子”
“你,你自己不会吗?”
“也许会,但我更希望你来帮我,可以吗?”
没有暧昧的碰触,耳边是温热的呼吸,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语,却让楚门想入非非,他的耳朵泛红,心脏激烈的跳动,那是迥异于焚烧快感的兴奋,但更诡异的是,他心底竟然生出了几分期待,楚门垂下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情不自禁地偏头,楚门的脸颊碰到了他的嘴唇,下腹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欲望,他渴望更多的碰触,渴望撕碎他的衣服,渴望他的皮肤,……
砰砰砰。
脸瞬间红透了。
这个老男人竟然要亲吻自己。
楚门闭上了眼,嘴唇抿紧,身体微颤,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原来,你喜欢我。”师旷语气肯定,声音冷淡。
清冷平淡的声音就像是寒冷的冰水,将他整个人浸透了。楚门睁开眼,沙发上已经没有了人影,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师旷正倚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吐了口形状完美的烟圈。
“对!我喜欢你!”楚门有些呼吸困难,他感觉有一把尖刀在狠戳自己的心脏,“我十年前就喜欢你。”
十年前,他被他蛊惑。
十年后,他再次被蛊惑,而且心甘沉沦。
……
“十年前?”他有些好笑地笑出了声,“你现在才多大?”
“我已经十七岁了,”楚门感受到了莫名的愤怒,大步走到他身边,暴躁地将他拽进怀里,他的动作粗鲁,但滚烫的嘴唇却只是轻轻触碰着他的脸,温柔地倾诉着曾经卑微的爱恋,喃喃低语,“我喜欢了你十年,从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但那个时候你还是帝国圣洁的殉难者,高不可攀,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
“我知道,但那只是小孩子的喜欢”
“不是!我喜欢你,是想跟你亲吻,跟你做.爱的喜欢!”楚门将他压在落地窗的巨大玻璃上,一只手固定着他的头脑,另一只手拉开他的衬衫,滑了进去,抚摸着他的后背,然后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让他张开嘴,不留余地地侵犯进去,毫不客气地强迫他与自己纠缠,舌尖故意刺激着他的舌根……
师旷身体微僵,不自觉地回应,直到手指传来香烟的热度,他才清醒。
年少的爱恋最是动人,纯朴真实,但同样炽烈得能将人灼伤。
……
即使香烟烧到了头,但师旷的手仍然夹着那根烧到头的香烟。
等到楚门发现时,他的手已经被烟头烫伤了。
“你——”楚门眼眶发红,赶紧把烟头掐灭,又抓住他的手,十指纠缠,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想做吗?”师旷垂着眸,他的嘴唇被吻得湿润,透着红色。
“什么?”楚门愣住了。
“做.爱,”他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楚门瞬间怒不可遏,气得青筋暴起,他看到了他的眼睛,一片清明,没有沾染上丁点情.欲,而自己那里又硬又疼,毫无理智的发情简直是讽刺,“你以为我说喜欢你,只是为了上你,上你这个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