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连连点头,萎缩的模样 “好、好,地字间水榭房请,上楼直走最后一间就是了。”
“黎公子,请。”
公孙钤拂袖让路。
没有谦让,慕容黎也径直走了过去。
“公瑾,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辞。”
紧闭的房屋中,孙策臭着脸平视着siman通讯里的周瑜,额头的青筋跳动着,很是骇人。
周瑜移了移眼,四处张望了一番孙策周围的环境,确定只有孙策一人后,这才松口气道:“总长,又不是打断你和夫人的亲热,干嘛那么大火气?小心会长皱纹。”
横眉相对,联想到阿黎现在还正在和公孙钤单独相处,孙策就怎么也耐不住性子。这才抬起手做siman关闭的动作,周瑜立刻隔着屏幕探出手,急道:“别!总长,我有急事。”
再平视向周瑜,孙策抬高了关闭siman通讯的手势,抬起的手臂并没有放下,仅仅是距离红色的关闭键远了些。
“直接说重点,我也有急事。”
周瑜道:“是关于大小姐的。”
提到孙尚香,孙策愠怒的神色不存,转而挂上几分焦急,迫切道:“阿香她怎么了?”
周瑜点着头,道:“大小姐离家出走了。不过我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信。”
断断续续的线索不明了,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头绪。
孙策皱紧眉道:“什么信?一次讲清楚。”
周瑜概括道:“曹嵩的信,信里说了东汉书院五虎将之二受董卓迫害,现今入狱两人,七日后就要被处于死刑。曹嵩希望江东能帮助他救出这二人。”
曹嵩?曹/操这个小狐狸的老子?
孙策诧异:“江东欠他的人情,他能让出来救五虎将?”
周瑜重重摇了摇头,语气也有些不可思议:“理论上,不可能。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曹/操,东汉书院的学生会会长,是下一任的东汉书院校长的接任人。传说中接任了数次东汉书院学生会会长一职的人物。江东情报网上对此人的评价,可谓是多狡猾,多城府。
作为小狐狸的老狐狸,孙策不信曹嵩能随随便便地将他们江东欠下的人情,全权让给外人。除非那份危险,或事后的利益大过他们江东欠下的这份人情。
捶着手掌,孙策此刻只觉的心绪不定。
能让利益大过人情的事情,他猜不到。而三妹什么也不说,独自拦下这些离开出走一事更让他忧心。
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没有批过她,硬话更是没有说上一句,在江东要是谁对阿香有一句不敬之语,不光是他,连二弟,父亲都会一并出头轮番对那人进行思想身体上的折磨,这么一个呗娇惯的妹妹,孙策真不知晓她离开江东,在外面会不会有什么不适应。
吃能不能吃好?睡能不能睡饱?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这年头找江东麻烦的一些瘤子虽少,却也不是没有,要是知道阿香的身份,找阿香麻烦怎么办?
“不行!”想到这儿,孙策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阿香她一人搞不定的,公瑾,你快派些人去助阿香!不能让阿香受那些人的欺负。”
周瑜摇头:“明白。”
孙策道:“还有,尽快派人找到大小姐,尽可能去东汉书院,如果阿香真的是因为书信,那她定在东汉书院跑不远。”
周瑜:“是!”
应了,孙策见周瑜仍杵在原地没有动作,眉头锁的更死,眼中险些冒出火星来。
“快去,还杵在原地做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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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桌咚
水榭房。
慕容黎与公孙钤两人对坐。
面前刚倒上的热茶仍上窜着缕缕白烟,虽是一家小店,可那扑鼻沁脾的醇香仍叫公孙钤眸光一亮,摸起茶盏浅酌几口。
见公孙钤享受的品茗,慕容黎并没有缓和面色。面上的表情依旧不冷不热,公孙钤倒也习惯了他对孙策以外之人的这幅模样。
“公孙兄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放下慕容黎动手给他倒的茶水,经过茶水流过的口齿中还残留着淡淡茶香。面对慕容黎,公孙钤心情繁重,却也未失了笑容。
“也没什么事,黎公子应该知道在下是天璇人士。”
公孙钤断了话,瞧见慕容黎不解其意地困惑模样,继续道:“公子如今能坦然自若地与在下坐于一处,甚至为在下沏茶,公子的胸襟倒真令人折服。”罢了,再攫起桌上的茶,给自己润了润口舌。
话说的没头没尾,慕容黎却明白了公孙钤的意思,刹那,慕容黎也上扬了凝了霜的唇角。
他道:“此话何意?”
注意到慕容黎的目光发冷,公孙钤无奈:“关于慕容公子的身世,在下未曾向丞相提起过,也没有这个打算。今日在下只身前来,也正是为了公子此事。”
良久,慕容黎落在桌面上洞箫的余光收了回来,浑身通体的寒意敛起。仿若刚刚锋芒毕露的人只是公孙钤的错觉。
慕容黎:“公孙兄要我做什么?”
公孙钤摇了摇头,坦言:“在下并没有要拿这件事威胁慕容公子的意思,实话说,在下方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公子就是那个被人救下的瑶光王子。现在确定了公子的身份,我倒真的对公子佩服万分。”
没有任何恭维,或是半分谄媚,公孙钤的话语仅仅是为了表述自己的心中所想,世家出身的谈吐,让他整个人透着一份如沐春风的暖意。
无论是知道他的身世前,或之后,不可否认,公孙钤对他的态度都没有变过。而他除了对公孙钤天璇的身份介怀外,公孙钤这个人是他接触过最为舒服的人。
微微颔首,慕容黎轻道:“公孙兄过谦了。”
公孙钤接道:“在下今日来目的有二。其一是想告知慕容公子,天璇的情报来源不容小觑,既然能让我查出公子的身世,天璇也自然能查出公子的所有信息,即使不能确定公子是否真正的是瑶光王子,对吾国,家师从不会手软,斩草除根的道理,公子应该也懂得。”
见慕容黎听得仔细,没有插/话意思,也没有任何反应,公孙钤继续道:“其二,则是想让公子劝一劝孙兄。孙兄之才,在下看了……”
敲门声骤起。
“客官,您点的小菜。”
公孙钤看了一眼慕容黎,得人同意后,喊道:“请进。”
撑着盘子端着几份小菜的小二上前放着一喋喋小菜,熟悉的声音让慕容黎带着探究看过去,对方垂下的面孔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看不清什么面目。
娴熟的动作没有让他在这里停留多久,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转向慕容黎的那个方向,抬起的面孔让慕容黎暗地皱了皱眉,复又平了眉山。
等房中再次剩下了他们二人,公孙钤又道:“其二原因,仍是之前的目的。”
孙策?
顶上慕容黎诧异的目光,公孙钤苦笑道:“不过在下放弃了。在知道公子身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公子和孙兄与我不是一路人,更罔论孙兄为吾国效力。在下看得出孙兄待公子至亲,故而仅仅有几面之缘,在下仍想讲与公子听。”
慕容黎道:“公孙兄请讲。”
公孙钤坦言道:“公子身份特殊,孙兄怀有大才。如果公子不想他就此一生随着公子跌宕,就该好好想一想,往后该如何与孙兄想与了。”
闻言,慕容黎僵了一刹那的身子,平静无波的心也躁动起来。然而即刻,联系到孙策的承诺,他又冷静下来,抬起脸道:“多谢公孙兄提醒。”
公孙钤和慕容黎的谈话时间很短,在孙策拍开水榭房闯进来时,屋里仅余下慕容黎一人。
面对在桌旁自顾自饮着茶水,对桌上菜食一动未动的慕容黎,孙策凑了过去,轻快道:“阿黎,公孙钤呢?”
慕容黎一怔,应道:“走了。”
“走了?”孙策紧着的心放松下来,旋即又察觉出慕容黎的心不在焉。捞起一旁的木凳挪了个位,挪到更贴近慕容黎的位置,坐下来,前倾了身子,面对面关切道:“阿黎,你看起来似乎有很重的心事,要不要说出来让我给你想想解决的办法?”
“没什么。”回神,被孙策这一张放大的脸给惊得心脏漏了一拍,下一刻公孙钤和孙策面貌重叠,耳旁又响彻着公孙钤的那句劝告。
无意间,慕容黎挪开了视线。
正起眉,孙策站了起来。没给慕容黎反应时间,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慕容黎身后的圆桌上,将人圈在自己给出的一方空间里。
第一次用这个姿态围着人,虽然心里臊得很,但孙策更多担心的是慕容黎的事,不打算给人任何逃避的机会,孙策保持着这个转头都能擦上唇的距离脱口问道:“阿黎的心事是什么?”
吐息在耳朵上的热息,让慕容黎大脑有一刻停止运转,缩了下脖子,偏过头的瞬间,又与人贴上了双唇。四目相视,眼底的所有情绪一览无遗。
这一连续的近距离接触,叫土生土长在钧天的慕容黎,彻底臊红了脸。他偏过头,抑下耳朵处传来的热度,用上些许内力拨开孙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