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窜之中时间来不及,江引歌当然知道背部大开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情,可是两人都陷入了困境之中,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咻!”
趋言在狂奔的同时,利箭狠狠的扎进了江引歌的后背之中,江引歌那瞬间身体便更加笔直,显然是因为受到了冲击而向前冲,她脸色瞬间变得病态的殷红,一口血涌上口腔,却被她死死压住又吞了回去。
“趋言,左边!”乌弦凉一拉缰绳,趋言方向一变。
江引歌的背部传来剧痛,她的脸色从殷红逐渐的变成了惨白,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了下来,神色变得恍惚,眼前的丛林都幻化成了无数虚影,令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快追!”拓跋殊等人穷追不舍。
又是一支利箭放了过来!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这一次因为对方在马背上疾驰着,所以方向有所偏差,可是却不代表下一箭依旧会如此。
乌弦凉心中着急,急忙问道:“引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跳马吧。”
马背上目标太大,而且只要他们射中了马,两人照样也是在劫难逃,乌弦凉心中有了打算,却没有听到江引歌的声音。
江引歌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笔直的身体也是因为潜意识的毅力在支撑着。
乌弦凉回头一看便看到了江引歌嘴边的血,心中一沉,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受伤了?”
她回抱住江引歌,江引歌的身体在乌弦凉一触碰的时候,立刻软了下来,犹如那瞬间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直接倒进了乌弦凉的怀里。
乌弦凉一愣,余光便看见了拓跋殊已经和他的手下出现在了自己的后方,而他又拉起了弓箭来了。
那闪着银光的弓箭对准江引歌的心脏,乌弦凉看得瞳孔一缩,再也顾不得别的了,抱住江引歌一把便跳下了马!
“咴!”
趋言狂奔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马眼瞪得老大回头看着乌弦凉。
乌弦凉也没有想到,在茂密的丛林里竟然便是斜坡,她抱着江引歌就像是滚球一般的径直滚了下来,背景撞上了石头微微停顿了一下之时,乌弦凉顾不得剧痛,连忙把江引歌背部的箭狠狠的拔了出来!
“唔。”昏迷中的江引歌闷哼一声。
而此时那块石头松动了,乌弦凉抱着江引歌又继续往下滚,乌弦凉紧紧闭上眼睛,一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一手护住了她的头。
拓跋殊也没有想到这边竟然是一处斜坡,坡度陡峭,如果自己敢这样下去肯定也是摔得不死也伤,就在这个时候,趋言突然狂叫一声,不要命的扑下了斜坡。
“咴!”
趋言健壮的蹄子稳重的落在斜坡上,可是太过陡峭,就算是趋言也是受不住这个陡度,只见得它前脚一屈,整匹马都犹如团成了一团径直滚了下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拓跋殊看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冒险从这里下去,可是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们,顿时吩咐道:“想办法绕下山去。”
而乌弦凉抱着江引歌,不知道滚了多久,就这样一直滚着,一路上磕撞不断,终于在撞上了一棵大树上之后停了下来,乌弦凉一口血喷了出来。
可是她顾不得自己有没有受伤,立刻低头看自己怀中的江引歌,颤抖着声音问道:“引歌,引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腰间的手一松开,顿时便看到自己掌心满满的都是些血,乌弦凉瞳孔一缩,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扯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胡乱的给她包扎。
江引歌彻底陷入了昏迷中,脸色惨白,眉头紧皱,显然很是痛苦。
突然听得上方又响起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乌弦凉抬头一看,竟然是趋言!趋言不知为何也从上面滚落了下来,满身是伤,倒在了乌弦凉面前虽然还活着,可是情况也不太乐观。
“趋言!”乌弦凉瞬间就哽咽了,它完全可以逃出去的,可是它为何这么傻要一同下来。
趋言见着自家主人没事,轻声叫了一声,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乌弦凉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趋言面前,看着满身是伤的趋言,泪水再一次涌上,可是她不敢让泪水留下来,因为她怕再也忍不住,自己便会崩溃。
无论是引歌还是趋言,都等着自己去救……乌弦凉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泪水。
“药呢……药……”
乌弦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翻遍了全身终于找出了一瓶金疮药,可是江引歌的伤口太深了,效果并不大,她冰凉着手脚不知道怎样才能给她止血。
止血……止血……
乌弦凉深呼吸了几口气,逐渐的有了些理智,她想起在殊林山之时就识得的药草一类的,慌忙在附近搜寻了起来。
幸亏找到了能够止血的药草,乌弦凉想都不想便塞进了嘴里拼命嚼着,那些苦涩的味道涌现,一丝药汁流进喉咙里,顿时苦得乌弦凉差点吐了出来。
她强忍着剧烈的恶心,吐出来口中的药草敷在了江引歌的伤口上。
此时江引歌整个背上全都被血浸湿了,乌弦凉给她包扎好之后,又急忙来到了趋言的身边,趋言情况似乎比江引歌好一些,感受到乌弦凉的身影,它又疲惫的睁开了眼睛,轻叫了一声。
“没事的,趋言你放心。”乌弦凉一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低下身子检查着趋言的身体。
小腹处不知道被什么刮开了一道伤痕,血正潺潺的流了出来,而前蹄关节处显然有一些变形,也不知道是脱臼了还是断掉了。
乌弦凉赶紧把药草塞进嘴里嚼碎然后吐出来敷在趋言肚子上,自己身上根本已经没有了可以包扎的东西,只好照找着一些叶子,然后扯下自己的腰带铺上。
而至于那马脚乌弦凉曾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是脱臼了之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给它接上,然后用树枝给它固定。
趋言暂时没有力气站起来,依旧躺在那里,张开马眼看着乌弦凉,时不时从鼻子处吐出热气。
乌弦凉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爬到了江引歌的身边。
江引歌的背部暂时而言是止住了血了,可是脸色依旧苍白得很,乌弦凉不是大夫,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只知道,要是再拖下去,要是感染了肯定生命就不保了。
乌弦凉也想走,可是这一人一马,自己怎么可能带得走?恢复冷静了的她连忙在附近找起了水源和吃的东西来。
乌弦凉很是冷静,可是越是冷静,越能看出来她的不平静,她的瞳孔深处隐藏着抹不去的惊恐,她怕,她怕从此江引歌再也醒不来了。
她用大叶子接了一些水回来,含在嘴里渡过给江引歌,又跑了几趟接了水给趋言,终于忙完了这一切的时候,她坐在江引歌身边,木讷的咬着刚摘的果子。
果子微甜,可是过了喉咙之后依旧觉得苦涩无比。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周围开始有了虫鸣的声音,如此宁静,如果这躺着的一人一马都健康安全那该多好。
乌弦凉再也咽不下任何的东西,她弯身抱住江引歌,不敢动,只敢轻轻把头埋在江引歌的肩膀上:“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还没和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你一定要醒过来……”
☆、 第一百零七章:她便是传奇
天微亮之时乌弦凉便已经醒了过来,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暂时没有危险,立刻便查看江引歌的情况。
江引歌嘴唇干得都裂了开来,乌弦凉取了些水回来给她润了润嘴唇,再摸了摸她的额头。
额头有些发烫,乌弦凉昨夜已经把所有能取暖的东西都盖在了江引歌身上,没想到还是发热了。
乌弦凉有些着急,直接灌了一些水给她喝下,趋言轻声嘶叫了一声,竟然站起来了。
它走过来蹭了蹭乌弦凉,乌弦凉有些担忧的摸了摸它的头,旋即轻声叫唤:“引歌,引歌,醒醒。”
乌弦凉不敢让江引歌继续昏睡下去,她担心如果她醒不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加重了语气连声唤道:“你快醒来啊引歌,快醒醒。”
乌弦凉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江引歌昏昏沉沉之中终于有所察觉,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背部传来剧痛,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
一咳嗽,带动了身体,背后的伤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一下子又裂开来了,乌弦凉神色一慌,连忙又要去找药草为她敷上,却被江引歌拉住了。
“你还撑得住吗?”乌弦凉不敢再动,俯在一边问道。
江引歌眼睛似乎随时都能闭上,却也打量到了四周,她喉咙干得难受,说出来的话也不禁干巴巴的:“凉儿……不要管我……”
“说的是什么屁话。”乌弦凉气得都要笑出来了,可是嘴角扯了扯,却怎么也扯不出笑容来。
江引歌意识并不清晰,有一只大手正在拽着她的机智,让她费尽了心力去撑住不能昏迷,她勉强开口道:“我……我失血过多,快……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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