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赵云澜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赵云澜举着自己带着红枣味,被挂断的电话。
“沈教授怎么说?”大庆有些忍不住的问,他站在赵云澜肩膀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外加上赵云澜这句话,约摸着也能猜出七八分,但是还是问了这句话。
“没事,你和老楚林静先回去吧,顺便查一查受害人的身世,还有最近半年来和这个人死因一样的案子,全部整理出来,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可以在办公桌上看到这些东西。要不我扣你的小鱼干!”
说着就把肩膀上的黑猫从肩膀上推下去,拿着手里的工作牌打了一下站在旁边笑大庆滚下去姿势的林静那本来应该剃光的却没有剃光的头。
“赶紧去,你也一样,还想不想拿到奖金了!”
说着就站上电梯,下楼去了,具体方向,地府。
之前就有很多的事情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药钵要收集舌头,到底它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杀郭长城?
而这次,又是不是他?
要是他,这样做又为了什么呢?
到底沈巍这次又要瞒他什么?
很多问题一时间他在里面绕不出来,他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害怕像上次一样,到了最后要不是自己恢复记忆,或许一切早就又是云淡风轻,烟消云散了;他又有不得不知道原因的理由,再也不想让沈巍在替他负重前行了。
有一种情感叫做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害怕。
这一次赵云澜倒是聪明了,没有直接他地府,而是先去了妖界。妖界自从上次大封破了之后,鸦族一直追随鬼面,当鬼面倒了之后,首当其冲的是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旺盛的部落,经过这么一击更是所剩无几,蛇族也在所难免,蛇四叔经过那次之后足足在山洞里冬眠了大半年才出来,这好巧不巧正好赶上昆仑君,可以说是巧的有些让人怀疑了。
赵云澜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所问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药钵的事情当时他还在位的时候药钵还是一顶简单的破碗,没想到啊,经过几千年的变故,一顶破碗也能翻起这么大的风波,突然想到了蝴蝶效应,真是不可低估小人物啊!
蛇四叔倒是好像早有准备的样子,就连茶都温好了,就等赵云澜来。只听他说道:
“自新大封重建,我蛇族承蒙昆仑君厚爱,又重新开始了圣器的守护——山河锥。只是就在不久前,神农药钵以昆仑君你的名义来取走了山河锥,我本是觉得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就没有多问,直到最近我发现山河锥在居然无端开始多了一些魂魄,本想找寻昆仑君来了解一下情况,谁曾想……”
“山河锥内魂魄多了?”
蛇四听赵云澜这一句话之后,才确定,山河锥基本上算是被旁人用去了。
“那你能知道山河锥内魂魄是什么时候多的吗?”
“这个?”
“晚上十一点十一分,对不对?”
蛇四本是蛇,对于记事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不擅长的,只是听赵云澜这么一提醒,才发现,确实如此,他稍微点了点头,还没等他想要向昆仑君请罪没有看护好圣器一事就看见刚刚还坐在面前的人消失在了风中,他知道似乎又有什么新的事情在酝酿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拨弄起多么大的浪潮,这一次又是谁要付出代价更多一些。
妖族有一个洞口,可以直达地府最深处,黄泉最底端,镇魂灯所在之地,新大封的边缘!
只见赵云澜才刚刚从哪虚无中出来,就看见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他,从身材,从衣着,从动作,都像极了他父亲,可是他不是,此人就是药钵,他每天都是这样子,每一刻都如此。赵云澜突然感觉他就好像是自己人发了一条微博或者是朋友圈,一直盯着刷新看看有没有人留言一样无聊。
赵云澜在他背后看了许久,他看见郭长城在灯芯之处,灵魂在若有若无的动,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却又一直是笑着的,顿时笔尖有点酸,但又忍不住的想要嘲笑一下他:
“这个傻瓜,都死了还笑。”
第26章 幻境
刚刚到了黄泉,赵云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顶破碗在说
“来的真巧,前一个刚走?”
“走?”
赵云澜知道,此刻的沈巍怎么可能还能让神农药钵现在还能完完整整的在这里跟他装模做样,怎么可能不管不顾的走了,除非……
沈巍出事了!
一瞬间,赵云澜有些迟疑,他有些慌乱,任何时候他都不会,除非遇上沈巍的事,他总是那么的不知所措,但是又要装的什么都不在乎。
“斩魂使来过?”
“对!”
……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只听见流水声,还有灯火摇曳的声音,就好像……此刻没人一样。也不知道此时的沉默是谁在试探谁?
只听见对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似是憋不住了,急切的想要暴露一些什么,只见在他手上浮起来一件兵器,兵器是一把长刀。
斩魂刀?
只是此刻的斩魂刀又不似斩魂刀,刀没有了平时所带着那一身的血气,而是处于一种被“冻住了”的状态,就好像是照着斩魂刀的样子伪造的一样,但是又是那么逼真。
赵云澜定睛本想好好看看一看,却不曾想,就在他要确定这就是斩魂刀的前一刻,这破碗居然将刀摔在了地上,整个顷刻间,溅起了几万块冰块破碎的渣子,赵云澜跑上前去,想要将它们护住,包起来,就算一片片粘起来,他也要给沈巍一个完成的交代,只是碎片也随着落地的动作,开始了融化,融入了黄泉,融入了灯火,融入了赵云澜的目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药钵。
到底这个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随之而来的是,药钵的大笑,他笑的很猖狂,带着轻松,更带着无尽的嘲讽。
“我真没想到,堂堂斩魂使,居然有这么多欲望……”
欲望?
从何而知?
赵云澜停下了手中拾取碎片的动作,太才意识到,斩魂刀本身就是斩魂使自身戾气所化,天生就和寻常兵器不一样,就如同镇魂灯对他而言一样,血脉相连。陪护千万年,斩魂刀早就在不知道的时候开始承载了这个人的记忆,这个人的思想,这个人的意识,还有欲望……
凡是和本体血脉相连的兵器,只要一沾染黄泉河水,就会化成一件冰雕,而冰雕破碎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意识被分成欲望的多面,重新组合的时候……那么,现在沈巍呢?
“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哪里哪里,自然是敌不过昆仑君的。”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特殊的神秘感,总有一种纵使在过千万年,都看不破他的样子,着实欠揍。
“你把沈巍弄到哪里去了?”赵云澜知道,此人和之前地府那些乌合之众不同,他们是妖魔,而此人是神,是神,半神!他此刻更加清楚的知道意见事,就是,沈巍,此次恐怕……
药钵缓缓的伸出右手,只见手心中出现一虚无幻境,幻境如同一只眼睛那么大小,但是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在吸引着赵云澜,他知道,里面那个挣扎在垂死边缘的人,就是沈巍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
“昆仑君难道不知道怎么做?”
进去,两个人可能会死在幻境中,不进去,沈巍就肯定会死!而他,也绝对不会独活。
顷刻间,所有的油灯都仿佛要离开灯芯一样,黄泉河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风吹出了一个弧度,药钵却笑了,一切都在按照着他计划好的在运转,焉能不笑?
他终归守着那句承诺:不会独活,他进了!
刚刚在来的路上林静给赵云澜打了一个电话,基本内容就是:最近一个月内,和电梯内的女子死去相同的案例一共有九十九起之多……和奇怪的是他们都是死于晚上十一点十一分,还有一个更加奇怪的事情她们不仅生日农历都为阴年阴月阴时,还有属于百分之百的人都死后没有亲人前来认领尸体,或者说是生前根本就没有家人朋友,同事对他们的评价也是时刻都感觉他们活另外一个世界里……
传闻上古有一秘术,可以通过集结一百颗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他们大多生前心中积攒了对人或者社会无限的怨气,又或者是对生早就没有了期许,通过这一百个魂魄搭建出来的幻境,有着无限的力量,在其中凡是进入到里面的人或者是魂魄可以被分划分成多面,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幻境的主人,随之将欲望无限放大,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可是由于没有人真正的用过,又或者研究过,所以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传闻。
至于昆仑君,天生就有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保持着一种不闻不问的态度,在古代这种人被称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圣人,在现代简称学渣,又怎么可能花心思去研究这种秘术呢?更何况还被标上了上古两个字。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你知道的都不会遇上,不知道的都一一撞上了,这是不是所谓的命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