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没有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次直接往卧室走去,他此刻全身都疼,总有一种全身都散架了的感觉,要想想昨天被蒙着眼睛□□的……可是他!
沈巍看着趴在床上的赵云澜有些无奈,替他脱了脚上的鞋子,在身后拿了一本书坐在榻榻米上看了好久。
“你书拿倒了!”趴着的赵云澜换了个侧身躺着的姿势对着沈巍。
“啊,哦!”沈巍有些慌张的把书倒过来之后才发现他的书根本没有拿倒,但是能被骗,说明他心思根本不在书里。
赵云澜叹了一口气,每次都能骗到这个人,好笨:
“在西北那天,他说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杀了郭长城吧!”
沈巍眼神有点暗淡,赵云澜明显没有想等他说什么的意思,就接着说:
“我去查了那对母女现在过的很好,而且孩子身体复原的很快,要是没有外力的帮助,根本不可能,医院那群傻子还都将此称之为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其实世界上根本没有奇迹,是那人出卖自己的灵魂换来的,我说的对不对?”
沈巍淡淡的说:“对!”
赵云澜:“他没有偷袭我成功,但是孩子却复原了,这从反面证明我根本不是他最后一个目标,郭长城才是。”
“对!”
“郭长城是灯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特调处,那就是你还有妖族,还有……破碗”
“对!”
“所以这件事情是破碗做的?”
沈巍本来也不想隐瞒什么,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告诉他,但是没想到他会在此刻说。
“对!”
第20章 同性相斥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天生就受到上天眷顾,从来都不知道黑叫什么;另一种人,一直生活在没有光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碌碌无为。
青石板上,流水石旁,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是此刻却因为氛围而感到格外的凄凉,一位六十出头的长者,日复一日的守着灯,不知道他是在思念谁,还是在守着谁的承诺。
这世间原本有三块仙石,世人曾经疯狂的寻找过,但是都不得其身影,实际上他们分别有着自己不同的宿命:一块掉落在那花果山顶,自开辟以来,受天真地秀,日月之精华,时间一久,便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见风化作一个猴石;一块女娲补天时,剩下一块石头,无用,弃于大荒山青埂峰下。一日茫茫大士渺渺真人途径此地,坐在石下休息,谈起世间种种。大石动了凡心,求携带到人间经历一翻。于是,大士和真人把石头幻化成一块美玉,眷上字,由神瑛侍者口衔投胎到贾家,经历了一翻。最后一块则天生就福泽短浅,纵使世间万人寻觅万千,也不得,在山间小道上受千万人踩踏,他自身也知道自己终不过是一寻常物件,又怎么会有人在意呢?
他早就自甘认命,只想等着千万年之后,经历风霜消逝,最后化成人间的泥土,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可是就是有这么一句话说的好:
烂泥躺得好好的,却偏要被人扶上墙;朽木腐得好好的,却偏要被人雕成才;咸鱼躺得好好的,却偏要被人翻一一翻;死猪死得好好的,却偏要被人开水烫。总有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轻易去改变别人的人生!
神农,天生为神者,总能看透别人看不透的东西,总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宝物。这天他看着世间灾难降临,多少孤魂游荡,他希望通过一己之力去改变现状,可是又没有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化身一介医者,游走于人间,偶然撞见这一块常人不能寻觅之石,石头自带灵气,如若能为一药皿,极好。故而,亲手打磨成为一顶药钵,游走期间,随身带着,该石头一来二去吸食神农的灵气,故而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意识,直到后来修炼成了人形,这一切都是神农没有预料到的,就如同他没有预料到自己后来会用昆仑君之魂火将大封之地烧破一个口子一样,更没有想到他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药钵成为了神农最信赖的人,在他决心用自己的元神化成轮回之时,药钵是不懂的,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肯为了别人的生命而放弃拥有的一切,尤其是他要用自己最后一点意识将昆仑送入轮回的时候他尝试过阻止……
最后的最后,神农爆体而亡的前夕他告诉他,自己终有一天会回来的,但要求他必须要替他继续延续使命。
药钵答应了,他见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而此刻他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可能是天生就为石头心也如石头一般硬吧,只要帮神农守护好昆仑,守护好他和斩魂使的约定,守住世间的和平足以。几千年过去了,他一一都做到了,可是当初神农说的那句,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轻轻的叹息,他已经守的忘记了他的样子,可还是依然用着药钵这个名字。是的,神农走的太着急,着急到都没来得及给他留下一个好名字,在他的记忆中,只留下的是神农那点着油灯,日复一日的配药以身试药,还用着一些和当代不符合的文字,似是记录着什么,此刻他都不得而知。
他本来已经决心放弃,管它大封到底还在不在,昆仑和战魂使到底怎么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直到那一日,赵云澜进入大封之地,女娲的记忆中的那一日,他才发现,神农其实一直都在,他一直留着自己最后一丝神识,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那这个破碗为什么要杀小郭?难道小郭前世和他有仇?”赵云澜在床上平躺着,枕着手臂,两眼看着主卧的吊顶,脑中也不知道是在想问题还是在想吊顶好不好看的问题。
沈巍半靠在飘窗上,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他其实这几天也在想这个问题,当初他能亲手将郭长城安排在赵云澜身边,就说明郭长城的灵魂开始对他来说没有用处,从头至尾知道郭长城是灯芯的是他,他现在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会不会伤到赵云澜,伤到昆仑?
“他和我保证过不会伤你。”
“可他伤了我身边人!”
赵云澜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虽然嘴上不曾说过,但是他对于身边人重视从来都不会少于对于自己的重视,就如当初他从来没有想过把昆仑筋给沈巍的后果,只为了能够护住他。就如当初,他将一百年才会会成熟两颗的大神木果实毫不吝啬的给了神农和大庆;就如那天在西北,他将随身带着的酒给了祝红,虽然语气很操蛋,但是关心却是真的。
虽然很多事情,很多情感看似平常,可是当你真正去回想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关心你的人就在你身边,一点一滴的在流淌着。
沈巍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似乎是在逃避,盯着书架看了半天。还好这个时候赵云澜的手机响了,赵云澜把手机拿起来对着对面的沈巍摇了摇
“看吧,我就说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屏幕上显示着“高部长”三个字,沈巍就知道了,这是郭长城的二舅!
郭长城是一个典型的宅男,整天没事就待在家里,基本处于不出门的状态,这次去西北回来已经好几天了,也不见回家,赵云澜又整天忙着处理别的事情一时间都差点忘了。
“喂,高部长啊!你怎么想起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赵云澜这不很明显是明知故问嘛。
“没事没事,就算是周日怎么也得接您电话是不是!”
“小郭啊,他没事,我一个礼拜前让他去参加特调处的集中训练去了。”
“他没跟你说吗?”
“他顶多去一年,肯定回来了”
“我保证,”
“真的,真没事,您就放心吧”
“我还等着他回来给我做得力助手呢”
“行行行,那您先忙,等我收到消息肯定第一时间给您电话”
“嗯嗯”
赵云澜将电话挂断之后就用枕头捂着头,略显疲惫的说:
“我想去趟地府。”
“等检查报告出来之后,要是身体没问题,我陪你去!”
“也行!”
赵云澜估计是太累了,就这样,头上顶着一个枕头,睡着了,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听见郭长城在挣扎,在求救,在叫“赵处,救我!”他就在身边,可是眼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手和脚上犹如附着千万斤重的东西,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向前走,都不曾往前挪动过一步,他只能就这样看着郭长城被打火吞噬,火比大封破了那天还要大,比沈巍跳进去的那一堆还要猛,连他一起吞噬了,就算被吞噬,他是用尽全力去抓郭长城,就差一点点,一点点,他就能救下他了,而梦中的画面丢失的那么快,
他醒了,身上是沈巍出去时候给他盖上的被子,他此刻全身都是汗水,他就觉得,就好像刚刚真实的发生了一样,一切就在眼前。
赵云澜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浴室走去,他此刻唯一的心思就是希望能够赶紧清醒清醒,赶紧振作才行,特调处,郭长城都在等着他。
因为之前他的房子的浴室是淋浴他一直觉得实在是太不配他的性格了,就他这么懒的人,洗澡当然是应该躺着,所以在新房子中他特意在那个及其小的浴室里硬生生的挤进去了一个浴缸。此刻的他,在七八月份,正直最热的时刻,他直接没有用热水,将浴缸装满,整个人都进去了,水直接没过了他整个头顶,因为身体上起了很多红疹,在不是很白的皮肤上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尤其是泡过水之后有点泛白的皮肤显得更加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