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轻抚莫澜的后背,莫澜觉得好受许多,接着道:“我第一眼看到慕容的时候,就觉得王上一定会喜欢你。”
慕容离应道:“那是因为你了解王上。”
莫澜又说:“我不要求王上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我只要看到王上和慕容一起幸福快乐,就很满足了。”
慕容离顿了一顿,说道:“莫澜,再同我说说子煜吧!”
莫澜心想,子煜那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嘴上还是开始数落:“子煜这家伙打小就争强好胜,文武双全都很厉害,小时候一起玩耍他就喜欢围着我转,长大以后他还是喜欢围着我玩。还有,子煜长得不算好看,就是仗着比我高半个头没事总喜欢搂我脖子攀我肩膀的。除了他游学在外的几年,平日里他不好好练兵就喜欢捉弄我,每次都是把我惹急了他才罢休的。还有慕容你知道吗?那日子煜他突然表白说喜欢我,你说这样的表白是不是很突兀?他也不好好想想如何表白好教人比较容易接受嘛。”
听着莫澜这些话,慕容离心中有数,笑道:“在我的眼中,子煜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在莫澜心里,原来他是一个爱捉弄人的跟屁虫。”
莫澜一听觉得似是非是。子煜喜欢跟着自己、也喜欢逗自己玩,许多年来一直这样自己早就惯了。如果说这是子煜对自己喜欢的表现,那自己是否默默接受这种喜欢很久了?
思绪流转回到那一夜,两人肌肤亲近之时子煜不停唤着自己的名字,自己似乎也很享受那份欢愉。可是,这份‘享受’又算什么呢?
慕容离临走时说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从心而欲,宜室宜家。”
谁种相思,谁采红豆,喜由心生,欢随情动。
是夜,向煦台。
执明十分自然跳上床,然后一脸春意地看着慕容离,很狗脚地说:“阿离,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上床吧。”
慕容离侧目,看着床 上躺着的执明:“不早了,你也该回了。”
执明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可怜样:“阿离......”
慕容离挑眉,执明在床 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地叫:“阿离阿离阿离阿离...”
慕容离受不住他这样,问:“你要干嘛?
执明停下,嘟起嘴巴:“我要阿离过来。”
慕容离过去坐下,执明的头自然枕上了他的大腿:“我想和阿离一起睡!”
慕容离叹道:“不行!”
执明紧紧抱着慕容离的大腿,哼哼唧唧地说:“光儿想和阿离一起睡嘛......”
慕容离扶额,执明的头在慕容离的大腿上蹭来蹭去:“阿离如何才能答应?”
慕容离大腿根有些痒,两条大腿之间更加痒。
看来得想个法子应付过去才行,慕容离说:“我若说了光儿便会照做吗?”
执明回答:“阿离想要什么,只管告诉光儿,光儿一定做到。”
慕容离心想:我想扒掉你的衣服,连皮带骨全部吞了!幸而慕容离的自控能力超强,他知道眼下时机未到,不过顺便敲打敲打还是有必要的。说:“光儿附耳过来。”
执明乖巧地过去,慕容离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执明听了只发一声:‘啊?’心中却绘出别样的画卷:自己大腹便便的上朝和一众大臣们议事,额不对!是和一众大臣讨论孕夫知识和注意事宜 QAQ...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慕容离在执明的耳边说了什么?
作者:易木思晨
☆、封后篇第二回
<封后篇> 第二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灯笼高挂,鼓乐喧天,整个天权王宫披上艳红绸布。
原来是,莫澜今日出嫁。
子煜和莫澜的婚礼,由太傅做主婚人,慕容离和礼部一同操办很是风光,一点未显仓促。
萧然留在遖宿暂代郡侯一职,庚辰接受王命整编大军重新布防各郡,而方夜受命回瑶光修建新王都,只有青祎和仲堃仪回天权复命赶上这场喜宴。
子煜的武功之高少有人及,而他的酒量似乎和武功高度差不多。
喜宴之上,他喝遍整席越喝越精神。执明笑称:“子煜人逢喜事酒量高!你们灌不倒他的,还是教他快点入洞房吧。”
王上开口了,没人再敢劝酒敬酒,大家撺掇着子煜一起进了洞房。
其实洞房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子煜和莫澜你们就慢慢享受吧。
执明对闹洞房没啥兴趣,还是找自己的阿离才是正经。
咦?说来奇怪,刚才慕容离还在身边坐着,人怎么一下不见了。
再看一眼仲堃仪身边也是空的,执明问道:“阿土,我家阿离是不是教青祎给拐了?”
仲堃仪心想,是谁拐谁还不一定呢?回答:“禀王上,应该是。”
执明‘哼’地一声,起身外出寻慕容离。
揽月台上,白衣青服双美同立。
自从灭了遖宿,执明遣散遖宿送来的伶人,揽月台如今只剩清冷依月为伴。
慕容离离开宴席后,便随青祎上了揽月台,精致华美的高台随处可见羽琼盛放的图腾。
一轮明月在侧,两人闲聊起旧事。
青祎说:“少主可曾发现?王上其实挺像少主的,聪慧率真、顽皮可爱,嬉戏暄闹不过是外表,内里都藏着一颗通透玲珑的心。”
慕容离何尝不知,执明的赤子心性曾经是自己最羡慕、也最珍视的美好。
青祎又说:“王上对少主用情极深,起初青祎以为王上只是痴迷少主的容貌。可是,在天权的时日属下时刻能感受到王上对少主的一片真心。”
抚摸栏杆上的羽琼图腾,慕容离问:“所以,你把浮玉佩赠予王上?”
青祎回答:“属下知道浮玉佩是先王后的遗物,先王当年赏赐于属下只是补偿。属下认为,浮玉佩如此贵重还是王上佩戴合适。”
慕容离说:“青祎,虽说我和阿煦都是无意的,终究还是伤害了你。”
青祎笑问:“我喜欢阿煦,那又如何,阿煦就一定要喜欢我吗?那么阿煦同样喜欢着少主,少主也就一定要喜欢阿煦吗?”
慕容离心想:阿煦,自己终也是负了你。
青祎又说:“属下喜欢阿煦就像阿煦喜欢少主一样,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长享安乐。”
慕容离心中感叹,莫澜待执明如此、青祎待阿煦如此、还有阿煦待自己亦如此,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喜欢的人。而自己呢?或许前世拯救了天下苍生,故而今生有幸遇到执明。
青祎问道:“属下在想,何时能喝到少主与王上的喜酒?”
慕容离反问:“青祎,你觉得仲堃仪怎么样?”
青祎答:“果敢心细、进退有度,是一只老谋深算的大公鸡。”
慕容离:“大公鸡?”
执明一路寻人上了揽月台,听到两人的对话便问:“什么大公鸡?”
青祎行笑而不语,执明也没再多问,走过去牵着慕容离的手说:“阿离,你们怎么来了这处?倒教我这一顿好找。”
慕容离说:“走吧。”执明乖乖应了,两人手牵着手下了揽月台。
青祎故意等执明和慕容离走远了才下来,发现不远处有一黄色身影,正是自己口中的大公鸡。
一青一黄,一前一后,消失于黑暗中。
慕容离拉着执明来到向煦台凉亭,亭内一应茶具摆放齐整,执明问道:“阿离可是要煮茶吃?”
慕容离摇头:“今夜月色如银,赏鱼更有趣些。”
只见执明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玉碟,利落地装好鱼食,微笑说道:“这是阿离喜欢的碟子,我们一起去喂鱼吧。”
慕容离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曾被执明打落下水的碟子,难怪看着眼熟。
两人来到鱼池边,执明手捧着鱼食碟子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向慕容离开口提亲,而慕容离悠然喂着鱼食,问道:“听太傅说,光儿近来上朝很是勤勉。听大臣的奏报也耐心许多。”
执明嘻皮笑脸地回答:“这不是做了天下共主嘛,那个......样子总是要装一下。不能教臣子们笑话我还是那个混吃等死的王上。”
慕容离笑道:“喔?光儿不再惧怕那些批不完的奏折,听不完的奏报?”
执明很谄媚地答:“只要阿离在我身边,哪怕是他们天天在旁聒噪,哪怕是天天被奏折压着,我都心甘情愿。”
慕容离心想:只有你最是聒噪。还有你只能天天被我压 着。
执明见慕容离不出声,小声问道:“阿离?”
慕容离看着执明小心翼翼模样挺可爱的,决定还是保持高冷人设,默默喂鱼。
执明快速反思刚才自己有没有说错话呢?很狗脚地问:“阿离,你生气了?”
慕容离没生气,想着执明受累自己还是不忍心:“有我在,王上还是做个从心所欲的君王吧。”
执明心道,糟了!阿离果然生气了。定是刚才自己‘聒噪’一词用得不好,还有被奏拆压着说的也有些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