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笑话……有点失水准呢,三日月宗近。”洛十一从第一次见到三日月宗近至今,第一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那么点无奈而无语的感觉。
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会说冷笑话的?
还是一点也不好笑的那种。
明显被嫌弃了一波的三日月宗近也不在意,“哈哈哈,是吗?老爷爷还以为主公会觉得好笑,笑一下呢。”
“回去吧,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我这边有迦尔纳在,无妨。”
见此,三日月宗近也不再多说,回到自己的帐篷去了。值得一说的是,三日月宗近的帐篷还是迦尔纳顺手给他搭的。指望三日月宗近自己动手?还不如指望时之政府突然辞职不干,可别忘了,三日月宗近可是个生活废啊,他曾经的出战服饰还是本丸的人给帮忙穿戴的,毕竟太过繁复了。
而如今的三日月宗近,身穿的是士兵的服饰,早已经脱下了那一套在这个世界特别显眼而诡异的出战服。这个地方说白了就是一个很像曾经圣女贞德所呆战场的那种时代,而不是日式和风。试问一个日式和风混在一群现代士兵装扮的人群里,不被抓取拷问已经算好的了,还想大摇大摆?
当晚,直接死人了。
不是触碰到地雷被炸了的,就是被谭雅从上往下攻击的射击给射了个对穿。
和三日月宗近面对着这个场面越来越面无表情的神色不同,洛十一有些小闷的打了个小哈欠,有些困了。迦尔纳挡在洛十一前面,如根木桩似的立在前头,帮他挡下所有的攻击,洛十一自己也开了个防御罩以防万一,反而只有三日月宗近按部就班的躲开那些设计。
洛十一期间视线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
他有些小好奇。
面对如此的一个局面,三日月宗近这个付丧神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愤怒?平静?还是别的?
对方此刻的神情可以说得上有史以来最严肃的一次了,洛十一看过后,有些小唏嘘。
三日月宗近是第一次吧?面对如此如同大.屠.杀一样的场面,毕竟啊,时之政府所建立的体系,还是像极了少女游戏,付丧神互相争夺主人的宠爱,而所要面对的战斗也不过是冷兵器的斗争,而不是像如今这样。
三日月宗近此刻是什么想法呢?
洛十一想,无非就是在想,为什么明明是同伴,却要这样斩杀吧?
哪怕三日月宗近如今是个暗堕付丧神,却不得不说,天性还是天性,太难改变如今的是非观了。见过大风大浪还好,如今他们所谓的“大风大浪”无非就是时之政府了吧?所以他此刻完全不了解谭雅的举动。
在三日月宗近他们的世界里,刀剑付丧神内斗,不会斩杀自己的同伴,他们只会把武器指向他们所认定的敌人,例如伤害过他们的审神者、有灵力的人、威胁到他们的对象,以及暗堕到失去理智他们无法阻止的自家同伴。
不像眼前这位在三日月宗近眼里估计已经成为魔鬼一般存在的谭雅,毫无差别的攻击。
可能最开始他以为的地雷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重伤,完全没往自相残杀上面联系,所以世界观有点被刷新了?
洛十一突然离开迦尔纳安全的后方,徒步走向那个渐渐有些搞不懂情况,从而变得不像平时那般冷静对待一切的三日月宗近,谭雅的魔导弹打在魔术构造而成的护罩上,被弹了开来,完全接近不了洛十一。
“怎么样?”
“……您是指什么?”三日月宗近不知为何用上了敬词。
“这个世界啊,感觉如何?”
“……”三日月宗近躲开又一发子.弹.的射击,沉默了很久,在洛十一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最终给出了一个答案:“不可理喻。”
“三日月宗近,这就是现实啊。”洛十一突然说道。
“曾经活在你们审神者翅膀下的你,突然面对如此一个过于真实的现实,你会如何去做呢?”
“说真的,我很好奇呢。”
“毕竟啊,你们付丧神,说白了就是时之政府催化出来的利益,人类某一面的欲.望罢了。试问,一个长的好、有实力、尽是优秀的男人屈身跪伏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在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某些不能表现在明面上的想法,不是吗?人类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
“欲.望的化身啊。”
洛十一那如同炮弹一样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打向三日月宗近,语气带上些许的厌恶,下巴微微上抬,明明身高才到他的腰间,却给三日月宗近一种此刻的洛十一在俯视他的错觉——不,不是错觉,他此刻就是在俯视他。
“你到底想要做甚?”三日月宗近突然冷声问道,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淡然,此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刺人气场。
“这还用说吗?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的恶意啊,多明显啊!”
作者有话要说:
洛十一:还用说、我要染黑你啊!
迦尔纳:御主你很皮啊,突然离开我的保护范围:)
三日月:累
原著里谭雅没这样搞事情,谭雅还是个好孩子的说——对帝国来说。
只不过本文不跟着原著走,为了剧情所需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了,考据党求放过_(:з」∠)_
第八章
至此,三日月宗近才发觉,自己这个口头上承认的信任审神者,是一个性格完全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事不关己,反而带着恶劣因素。
洛十一嗤笑一声,没再去关注那明显与他拉开距离的三日月宗近,反倒是最开始对于洛十一贸然离开他保护范围的迦尔纳,此刻一脸严肃的再次出现在洛十一身后,微微张开双手,再一次把对方纳入自己的范围内。
“Master,请下次不要再这样。”
他说的,是突然冲入危险中这件事。
“你这样,他会在心里说你坏话的。”
这次,他说的是和他们拉开有一段距离的三日月宗近。
全场看得最透的就是迦尔纳了。他看懂洛十一的想法,看懂三日月宗近的想法,也……看懂了在天上攻击的谭雅的想法。虽然谭雅是在无差别的攻击,看似每一发都命中要害,然,每个人都不过是擦伤罢了,那些看似倒在地上的“尸体”,如今都安安稳稳的躲在自己挖出来的地洞里头躲避远方射过来的炮弹。
谭雅还没那个胆子公然之下射击帝国的士兵。
她是个吃势力的人,也是个十分会做人的人,靠脑子过活,像极了迦勒底里面那群靠脑子战斗的脑力派一样——例如他迦尔纳(?)就是其中的一员。
“为何要制造一场幻术去蒙蔽他的眼睛?”迦尔纳有点没搞明白洛十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哪怕看得到他的想法,他却想不懂为何要多此一举,迦尔纳很多时候,不是很懂自家御主的脑回路,特别是如今的他更搞不懂。
太乱了。
“下次不会啦,放轻松,放轻松啦迦尔纳。”洛十一连忙安抚顺毛自家有点小不满的忠犬英灵,迦尔纳没什么脾气,却不代表不会有脾气,当迦尔纳真的来脾气了,生起气来连洛十一都不敢吱声,曾经就有这么一次年少无知的把他惹毛了,搞得洛十一一个头两个大,屁都不敢出一个陪不是。
“请下次别再这样。”
洛十一挠了挠脸,听出迦尔纳的言下之意,点头应了,“抱歉啊迦尔纳。”
“你不是问我,为何要这么费劲吗?”
“迦尔纳,你不觉得,看一个‘人’因为某种使用刷新自己的世界观,思想观念,从而变得摇摆不定甚至去怀疑自己的时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
迦尔纳面无表情的对上洛十一那张突然裂嘴笑开来的表情,那双漆黑的眼睛此刻像是有光在闪烁——洛十一的性格被扭曲了。只需要一眼,迦尔纳就判断出来,此刻的洛十一,和之前……不,估计是和被时计塔带走前相对比,完全变。
仔细看了那么一瞬,迦尔纳突然伸出手,覆盖在洛十一发顶,轻轻的揉了两把,“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与其慢慢的纵容而宠溺。
这是他的御主,是迦勒底的御主,也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要守护之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该呈现在他面前任他挑选都不为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怎么担得起罪恶呢?没错,在他们眼里,不管洛十一做何事,都是对的,哪怕不对,也不容许外人来定是否,这也该是他们来定。
他们,只会是他手里的矛盾,出现的那一刻,为他排除一切危险,为他冲锋,他只需要捧起他们给予的胜利即可。
洛十一,值得得到一切最好的事与物。
别人如何想不知道,起码,这是迦尔纳的想法。
哪怕三日月宗近被玩坏了又如何呢?
炮火是在三十多个小时后停止,脸上带着隐晦惨淡色彩的三日月宗近,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发生变化。从最开始的麻木到最后的一脸惊讶,惊讶中,更多的是没搞清状况的茫然无措。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不是应该给那个恶魔教官给.射.杀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