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悦君见林瑄顶着个小叶子,不停摇头,表情甚是可爱,真不知这王爷心里在琢磨什么,当树叶都这么不认真,今儿又没风,不知道就你那的树枝摇晃得厉害么,心下不禁起了一丝捉弄之意。季悦君朱唇微启,淡淡道:“不知道,这树叶为何频频摇头,莫不是有何高见?”声音虽是端庄却又有几分的调揩。季想容听了姐姐的话,禁不住“啊”了一声,道:“姐,你说什么,这哪里有什么树叶?”
正自顾自摇头的林瑄,听到了季悦君的话,呆了一呆,反应了一会知这下是躲不过去了,才尴尬得扔掉了手里的树枝,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讪讪一笑,甩了甩袍子,便走了出来,道:“本王——打扰两位小姐的雅兴了,怪只怪这琴声不识人,愣是跑到了别院去,本王只是寻声而来。”林瑄不好意思说,自己翻墙而来,之好尽量将自己做得事说得美好一点。
“承蒙王爷夸奖——只是王爷为何深夜在季府的内院?”季悦君见林瑄尚还能言善变,按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倒想看看这王爷还能狡辩到几时。
“哦——古人云,偷书不为贼。何况是这曲子邀我至此,实在不是本王能够与季大小姐解释了的。”林瑄决定装傻充愣到底,这要是明儿被两府的下人知道,只怕这朝中便无人不知了,那季太傅还不找本王算账?
“为何王爷频频摇头,莫不是有何高见?悦君愿受教——”季悦君见这王爷虽然刚开始有些尴尬,答起话来却丝毫未落下下风,倒想听听他刚才是想些什么了。
“受教不敢当——在这琴技上,季大小姐可是大家。方才本王听到另妹的话,以为季大小姐和苏小姐虽然同样是琴界的高手,却不应该拿来做对比,就好比是花中的牡丹与青莲,又好比是石中的暖玉与宝石,都是及其珍贵又美好的事物,但是由于种类不同就不能分出高下。苏小姐的琴技辉煌灿烂,带着这世上的雍容富贵让人如痴若醉难以自拔。而季大小姐的琴声,却是清秀隽永,超出凡尘,倒有些高山流水任我遨游的洒脱,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林瑄觉得这两个女子当真是一代传奇,竟然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琴技,真不知若是这两位大家在一起共演一曲会是什么样的听觉盛宴。
季悦君听完林瑄的话,低头沉思了片刻,心里到很感觉意外,这个平时里看起来没有什么整形的王爷,每次都能给带来自己一些震撼或是耳目一新的感受,无论是上次舍身相救还是前些日子的蹴鞠大赛,有如今日的听琴。难不成这王爷还是自己的知音?季悦君想想都觉得可怕,要知道从五岁起学琴至今十二年还没有谁给自己的琴声这样定义过,到是这个闯入自己生活中没几日的王爷听出了琴声中的真谛。
林瑄见季悦君沉默不语,心里有些着急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佳人不高兴,急忙补救道:“季大小姐随便听听就好,本王也只是乱说说而已。”
“啊呀——姐,人家王爷可是夸你呢,你难不成被王爷夸傻了?”季想容望了望这个英俊的王爷心里高兴得很,见到季悦君半天不说话到有些着急。
季悦君听了季想容的话嗔了妹妹一眼,笑着问道:“不知王爷以为,悦君的琴技是否够格给国子监的那些女子第们授课呢?”
林瑄一听完季悦君的话,大喜过望,道:“那感情好——有悦君相教真是这些个女子弟的福气,这些天本王正为此发愁,没想到季太傅到是大方,竟舍得让悦君你去国子监,真是天大的好事!”
“这还真不是爹爹大方,是皇上下的旨意。”季想容看见林瑄如此激动,弱弱地将实情讲了出来。
林瑄听了季想容的话,疑惑得望了望季悦君,似是在向季悦君求证此话的真假,季悦君望着林瑄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不管了,本王只需知道结果便可,总是这可是件大喜事,做为国子监的监国本王改日必定好好宴请季老师!”林瑄听了甚为高兴,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要下旨选派一名老师,但来不及细想只知道这个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够了,这么一个大才放在家里着实可惜。林瑄抬头看了看天,转身便道:“时候不早了,两位小姐还是早些歇息的好,本王也该回府了。”
“多谢王爷深夜来访,想必王爷应该记得回府的路吧。”季悦君说完便笑盈盈得欣赏此时林瑄尴尬的脸色。
季想容瞠目结舌得望着“原路返回”的林瑄,道:“姐,这王爷也太捉弄了吧!你让他爬墙他还真爬呀!”自己这姐姐怎地一遇见这个雍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是出言刁难就是给各种难题,可怜苦命的王爷,即使本小姐想救你,也是无可奈何,季想容望着这一对冤家只好频频摇头。
林瑄铁青着脸走到前厅,一路上都不见常安的身影,心里全是被季悦君堵得气儿无处可发,这季大小姐竟然不然本王走正门,让本王又翻墙,而本王竟然又翻了!刚迈到前厅,便有小太监急急朝林瑄跑来,“常安呢?”
“回王爷,皇上驾临,常公公奉旨在前厅侍候呢!”
“皇上来了?”林瑄急忙走进前厅,便看见林瑾端坐在桌前,微笑得望着自己,赶忙上前行礼:“臣弟,参见皇兄!”
“好了,好了——你小子就不要跟朕瞎客套了。赶紧过来陪皇兄喝两杯。”
“哟——难得皇兄如此雅兴。常安,赶紧给皇上把酒满上!”林瑄虽不知皇上为何大晚上驾临至此,但难得有机会单独和皇兄一起喝酒。
“还是自家兄弟好啊!朕只是看着你,就高兴!”林瑾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皇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让臣弟为你分忧。”林瑄明显感觉到林瑾今晚似乎有心事。
林瑾握着酒杯,直直望着林瑄道:“是皇兄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么?”
“那是自然——皇兄是瑄在这个世界是最亲近的人,只要是皇兄开口,林瑄义不容辞!”林瑄对望这林瑾深邃的眼睛郑重道。
林瑾抬手拍了拍林瑄的肩膀,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来,咱们喝酒!”一杯下肚之后,林瑾便拉着林瑄开始念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是朕的好弟弟!若说最近有何大事,你可知最近陵月那小子在做什么?”
“臣弟,不知皇兄指的是什么。”
林瑾摆摆手,打了个酒嗝,道:“朕派他去与左相千金交好!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该多帮帮他,毕竟这不是他个人的事,若是此时能成与国与民都有好处。”
林瑄听完这话,眼神易安,沉默了一会,问道:“皇兄想让陵弟娶李嫣然?”
“非也——非也!只是交好,没什么非要娶不娶的!”林瑾忽然望着林瑄道:“老二,你若是有心想出力,就且去帮朕把季太傅的女儿娶回来!”
第22章 劝婚
林瑄正喝着酒,听了林瑾的话,愣是被呛着了,“咳咳咳——”吓得常安赶紧伸手去给林瑄抚背,生怕这王爷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就再无颜面见人了,“咳咳咳,皇兄——你说什么?!”
“让你去把季太傅的女儿娶回来!怎么——老二,你不愿意?”林瑾笑着望着林瑄的反应,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林瑄察觉到林瑾的反应不禁在心里埋怨嘀咕,我是你亲弟弟么,这么对我,半响才道:“其他人说这话,弟弟我还能理解,只是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的难处!别的事都好商量,只是这件事,只怕是弟弟有心无力了。”林瑄真搞不懂,皇兄又不是不知晓自己的身份,这季太傅的女儿如何能娶?这不是让人家守活寡么?何况这满朝文武知晓自己身份的就属季太傅了,他能眼看着自己女儿朝火坑里跳,还要让他加把手?这老头儿又没疯,不是比谁都精明着么!
“这有什么!你是我照国的雍王,就势必要有王妃!即使你不想,为兄不想,只怕这地下的大臣也早就开始替咱们着想了。老二,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林瑾意味深长得望着林瑄。
林瑄默不作声,却不禁心声感慨,即使自己再英俊再贤明也抵不过自己是女儿身这一事实,这叫他如何娶妻?可是既然造化弄人,继承了王位这戏只怕一日不散场一日就要演下去,本想着这坏事也能变好事,让自己有机会一展鸿图,可这眼下就遇见难题了,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奈之下之好长叹之。
“你们都下去吧!”林瑾手一挥,四周的太监侍女纷纷行礼退下。林瑾自执酒壶给林瑄满了一杯酒,他明白林瑄心里现在肯定是感慨万千,劝慰道:“老二,这有什么为难的?你是咱照国的王爷,想娶谁就娶谁!朕这个做兄长的给你撑腰,朕倒要看看谁敢说个不字!”
“皇兄——弟弟知你疼爱我,只是这叫弟弟如何娶啊?你知弟弟的身份,只怕这慌要越撒越大了。”林瑄烦躁得挠挠头,眉毛都拧成了“川”字。
“老二,有的时候你得相信天命,你势必要为我照国承大业!各国王子哪个人的婚姻不是和政治有关,就说朕吧,朕娶这个皇后还不是看中了王家的势力。季太傅门生故吏遍天下,若是你娶了季悦君便可更加巩固我照国的根基。”林瑾说着激动,定定望着林瑄清澈的眼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二,哥哥是皇上,更爱这江山胜过美人!注定没有爱情!可是,你不一样,你一定会幸福,万般皆是命,你不信也得信!”林瑾脸上可没有任何纠结的模样,反倒是意气风发竟还带着点宽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