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时警察已经写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张力勤告诉绑匪。那边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
队长的递给张力勤一部手机:“这个电话有追踪器,可以快速准确定位。”
“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一个是他们可能会让张同学把钱扔到桥下经过的某辆车上。一个是这个地点只是他几个地点之一,可能是完全无意义的。”
“这么大的箱子扔下去也是花时间的,在那儿又不能停车。这个可能性不大吧。”
“只要有这个可能我们就要有所准备,一组在桥上乔装成路人,随时保护张同学,另一组在桥下,随时准备追踪车辆。箱子里放上两个追踪器,防止最后跟丢。”
警察下去准备,王旬阳和陈瑾一边一个拉着张力勤的手。
“你一定要小心,别意气用事,听警察的安排听见没有?”
“好。你们放心,我会把振文带回来的。”
到高架桥并没有费太长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钟,桥上桥下的车辆已经不是很多,张力勤拎着箱子站在桥上,看着桥上桥下的行人,他们有的匆忙赶路,有的在桥上漫步。谁也不会想到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手里拎着五百万吧。
站了快半个小时,电话才响起来。
“喂,两分钟后会有一辆灰色敞篷车从桥下经过,在第一车道,车上会有荧光棒摇晃,你把钱箱子扔下来。”
“那我弟呢?”
“拿到钱我告诉你上哪儿去找人。少啰嗦,盯紧点。”电话挂断了,张力勤手心都是汗水,心跳的像打鼓一样。他把两个箱子放在桥栏杆上,回头注视着后边开过来的车辆。
果然后面一辆敞篷车上闪着荧光开了过来,车上开着音乐,车上的人竟然还像是在跳舞。快到桥下的时候,车明显减速了,张力勤看着车头刚一冒出来,就把手里的两个箱子松开了。
两个大箱子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车上副驾驶和后座的两个人,驾驶员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慌忙中打乱了方向盘,车子朝着旁边的护栏开过去。要不是车速慢下来了,估计这会儿已经飞出去了。
在桥下候着的警察很快冲上去,轻松的抓住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已经被钱箱子砸晕了。
驾驶员是个年龄不大的男子,一脸懵逼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铐,竟然哭了起来:“怎么这样,一点都不帅。”
队长现场询问,唯一清醒的男子看着两个昏迷的同伴,已经彻底泄气了,直接告诉他振文藏身的地方。
队长马上带人,带上张力勤驱车到一个废弃工厂门口。这里正是刚刚排查时发现的一个空旷场地,那辆面包车正停在门口。早到了的警察和救护车也停在那里。看着救护车,张力勤腿有些发软,心里默念着振文千万不要有事。
他看着王振文被推出来,脸上全是血,鼻青脸肿的,已经昏迷不醒了。跟着上了救护车的张力勤,紧张的看着医生给他量血压,初步检查外伤,向医院汇报病人情况:“十三岁男孩,额头六厘米外伤,肋骨骨折,请做好X光和外科缝合的准备。”
医生检查完毕,张力勤才慢慢靠近,握着振文有些冰冷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嘴边,哈着气,想让手变得暖和起来。他再也不要让振文离开他的视线了,可能永远见不到他的恐惧还没有消退,这种恐惧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交织着,让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让他再受伤!
第8章 解救之后
王振文一阵恐惧中惊醒,瞬间传遍全身疼痛让他忍不住哼出生来。他慢慢调试着,在刺眼的光线中睁开眼睛,视线变得清晰后,看到的是干净洁白的屋顶。自己是在天堂吗?他是死了吗?
他想抬起手挡住阳光,却发现手动弹不了。心底一阵惊慌,他还是被捆着的吗?他费力地侧头看了看,发现困住自己手的是正趴在床边的张力勤,自己的手腕被他握着动弹不得。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他试着把手抽出来,张力勤却抓的更紧,手上的感觉是真的,身上的疼痛也是真的,他没有做梦。他出来了!
王振文忍不住哭了起来。在被绑着的时候他都没有哭,他很害怕,但没有掉眼泪,他叫喊着,踢咬着,希望有人能听见。可他嗓子都哑了,身边还是那几个疯子。现在他忍不住了,看着趴在床边的张力勤。他感到害怕的时候会在心底一遍遍的叫着哥哥,哥哥,好像这样身上就有了力量。
“振文!”张力勤惊呼着坐了起来,视线扫视了一圈后才对上了王振文满是水汽的眼睛。
“振文,怎么了?哪儿疼吗?我去叫医生来。”
张力勤按完呼叫器,眼睛紧紧地盯着振文的脸,轻轻的擦拭着眼泪,然后双眼双手在他的身上徘徊,想要帮助他减轻疼痛,却不知道怎么做,只能无措地轻抚着他,轻轻的生怕弄痛他。
“你哪儿疼?”
“我哪儿都疼,哥,我好害怕。”王振文声音沙哑地说着,没说一句嗓子都刺痛着,可他感觉安心多了,他又能叫哥了。
“振文,对不起,要是我没和你吵架,你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
“我去找你来着,你不在,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本来很害怕的,可是听到你的电话,我就不害怕了。”
“对不起,振文,对不起。”张力勤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搂着振文的头,之前在心里一遍遍对振文说对不起,现在可以对他本人说。幸好好有机会亲口说出来,张力勤跟着振文一起哭了起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你醒了?怎么了?怎么都哭了?”
张力勤忙擦干眼泪:“没事,您看看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医生摸着振文的脉搏,看了看手表,然后问道:“怎么样?感觉头疼吗?有没有恶心的感觉?”
王振文停止了抽泣,清了清喉咙,嘶哑地说道:“不止头疼,我全身都疼。我不恶心。”
“疼是正常的,如果实在疼的厉害就告诉我,给你打止疼针,你的肋骨骨折了,不要用力过大。只要好好休息,两三个月就好了。”
“让我用力也不行,我感觉好没力气啊。”振文虚弱地回答。
看着振文不停皱眉的样子,张力勤心疼地请求着:“医生,要不现在给他打止痛针啊,我看他很疼的样子。”
“止痛针不是万能的,打多了对身体不好,容易成瘾。如果你能忍受,就尽量不要打。”
“没事儿,我没事。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刚说完,一阵疼痛让他有忍不住哼了一声。
“长骨头确实很疼,过几天就没那么疼了。”这一句话是对张力勤说的。
“好,那他现在可以吃饭喝水都没事吧?”
“没事,只要不做牵扯到胸部的大力的运动就可以。”
“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张力勤又回到振文身边。王振文为了抵抗疼痛,把注意力转移到张力勤的脸上,他的眼眶肿肿的,黑眼圈特别明显,嘴唇也干裂了露出了血丝。
“你看上去也很糟糕。”
“我挺好,你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别跟我说水,我现在想放水。”
“啊?”张力勤愣了一下,才想明白,笑着挠挠一头蓬乱的头发。他起身到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带口的器皿。
“这是什么?”王振文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问道。
“这个是小便器啊,你现在肋骨有伤,还不能随便移动。我用这个帮你接着。”
“我才不要。”王振文抗议着。
“乖,你要是乱动,伤口恢复不好会落下毛病的。”张力勤耐心的解释着。
“这是你说的还是医生说的。”
“当然是医生说的。”张力勤红着脸坚持着。
“你说谎。”王振文眯着眼看着目光闪烁的人。他太不擅长说谎了。
“好吧,是我说的,你现在动一定很疼,而且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躺着休息,才能快点好。”
“那你总不能不让我上厕所啊。”
“好吧,如果你不想用这个,我抱你去。”
“那也比用这个强。”王振文不再坚持。
放下小便器,张力勤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振文的身体下面,轻轻把人抱起来,放到卫生间地板上,然后伸手要脱王振文的裤子。
拍开张力勤的手,王振文窘迫地说道:“喂,你干什么,这个我可以自己来了吧。”
“啊,那你小心,别抻到伤口。”
“好了,你出去等我,好了我叫你。”
“啊,好。你小心啊。”
等一切打理好了,王振文重新躺回到床上。解决了民生问题,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来。
“你饿了,你先喝点牛奶。”张力勤拿起一盒牛奶,想要打开吸管包装,可是两只手都裹着纱布,动作笨拙的很。
“咱爸咱妈什么时候来?我昨天特别想你们。”
“那不是昨天的事,是四天前的事了。你已经睡了四天了。因为冻到加上受伤和惊吓,你一直发高烧,今天早上烧才退了。”
“四天了啊,我还以为是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