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交点,那师尊怎么会来到这里?”花千骨不解道。
东方彧卿皱眉摇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剑尊来到这里,必是触发了某种神秘力量,使两个原本不相连的世界一瞬交叉了。”
“惊雷剑?”白子画猜测道。
“尊上的意思是······”东方彧卿恍然道。
“师父说过小玥当初是和惊雷剑一起被发现的,当时她身上还有惊雷剑的雷电之力,可一个毫无灵力的人却能承受一把可与神器相抗衡的神剑的力量,让师父很是惊讶。”白子画转过头,想起师父的话,如实道。
“这么说,剑尊来此,与惊雷剑有关?”东方彧卿了然道。
“可是···惊雷剑···和师尊···在那天一起消失了。”花千骨一想起那天的场景,便痛心疾首,她有些黯然道。
白子画看着东方彧卿,“既然异朽君来此,那必是找到方法了。”
东方彧卿失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尊上,”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在异朽阁找到的方法。”
花千骨伸手拿卷轴,在碰到的那一刻,突然想起异朽阁的规矩,她急忙转头问道:“东方,难道是付出代价后得到的?”
东方彧卿垂下眼眸,抿着嘴唇点点头,花千骨一手捶打他的胸膛,“为什么,为什么?东方,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愧疚?!”
东方彧卿抓住花千骨的手,解释道:“骨头,不是我,是竹染!”
“什么?”花千骨一怔,其他人也没想到会是竹染,纷纷不解地看着东方彧卿,东方彧卿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三天的期限已到,东方彧卿拆开了东华眼睛上的纱布,有些忐忑不安,他伸手在东华的眼前晃晃,“怎么样,东华,能看见吗?”
东华的眼睛毫无焦距,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东方彧卿失望地放下手,随后又打起精神,“没事的,东华,我们还可以再试试。”
东华没有说话,忽然感到眼睛一阵阵的刺痛,接着有一些模糊的光线射进来,他不禁眯了眯眼,看到眼前有个模糊的身影,他惊喜道:“彧卿?”
东方彧卿俯下身子,“怎么了,东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东华抬手搭上东方彧卿的手臂,笑道:“我能看见了。”
“真的吗?东华?”东方彧卿高兴地握住东华的手。
东华点点头,他对面的槐树突然沙沙作响,檀凡摇曳着树枝,喜道:“太好了,东华!”
紫熏收拾好桌上的纱布后,也高兴道:“是呀,东华,现下五识已恢复了三识,只剩嗅觉和味觉了。”
“彧卿,这都是你的功劳。”东华感激道。
东方彧卿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从小到大我从没为你做过什么,还让你总为我担心,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听你的。”
东华欣慰地拍拍东方彧卿的手,点点头,随后看向他身后走过来的身影,示意他道:“彧卿······”
东方彧卿回头看向来人,只好起身,看向紫熏,紫熏明白其意,“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东华的。”
东方彧卿感激地点点头,这才和竹染离开了。紫熏望着东方彧卿的背影,有些担忧,檀凡看出她的心思,道:“紫熏,去看看子画吧。”
紫熏一顿,回头看向槐树,摇摇头,“没用的,子画心中只有天下和长留,唯一能牵动他心思的,也只有韶玥,即使我去了,又能如何?”说完,便转身回屋里了。
东华见此,对槐树道:“紫熏早已看开,檀凡,你还看不开吗?”
槐树良久不语,在微风的吹拂下,树叶摇摆不定,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来到异朽阁的禁地,东方彧卿转身问道:“竹染,你真的决定了?”
竹染释然一笑,“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开始吧!”
东方彧卿伸手对着空中施法,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谁打扰我?”
东方彧卿拱手作揖,恭敬道:“异朽阁的先辈,是东方彧卿。”
“哦?是你小子,有事相求?”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
东方彧卿看了一下竹染,“是我身边的这位。”
那个苍老的声音嗤笑一笑,“看来他所求之事,也是你所求之事。”
东方彧卿抿着嘴,不可否认地点点头,竹染上前一步,“前辈,在下竹染,因有事相求,所以才恳请异朽君带我来此。”
“说吧!”
竹染道:“在下想知道剑尊韶玥的下落。”
“韶玥?那个身怀变数的人?”
竹染一喜,“前辈知道,那她在哪儿?”
那个苍老的声音沉默片刻,随后道:“她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什么?”竹染失望地垂下头,“难道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吗?即使是她的一丝魂魄或是她的转世?”
“没错,不管是她的一丝魂魄还是她的转世,都不存在这世上。”
“怎么会?”竹染不甘心地跪在地上,用拳头愤怒地捶打地面,“难道她真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
东方彧卿也沉重地叹口气,若是骨头知道了,必将是又一次的打击。谁知,那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她并没有魂飞魄散。”
竹染和东方彧卿吃惊地抬头,疑惑地看向上方,苍老的声音继续道:“她之所以不存在这世上,是因为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她只是回到了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
竹染连忙站起来,“那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你想找她?你可想好这代价有多大?”
“无论是多大的代价,即使是我的性命,我都愿意承受!”竹染坚定道。
“好,这里有个卷轴,上面记载了如何打开世界之门,但你要清楚,你的代价可是牵连你生生世世的。”
竹染一顿,瞬间明白了这次的代价,他必是世世早夭,寿命不长,然后他释然道:“人活一世,不在他活得有多长,而在于即使是那短暂的生命,也能活得精彩,活得幸福。”这一世他活得够长了,可却充满了苦涩和悔恨,他宁愿自己活得短,去珍惜自己所爱和爱自己的人。
苍老的声音沉默不语,突然空中掉下一个东西,竹染伸手一接,是个卷轴,他欣喜地道谢,“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你的代价是从此刻开始的···”苍老的声音道,然后就见竹染的身上被抽离了一道白色光芒,直到光芒消失,竹染瞬间瘫软下来。
“竹染!”东方彧卿连忙上前扶住他,蹲下来接住他渐渐流失生命的身体。
竹染虚弱地笑道:“呵呵···我做到了,这样他们会原谅我吗?”
东方彧卿不知说什么,只能皱眉悲伤地看着他,竹染举起自己的右手,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东方彧卿,“把···它交给···花千骨···就说我很抱歉······”东方彧卿接过卷轴,重重地点点头,竹染一把抓住东方彧卿的手,急切道“还有···我知道和琉夏葬在一起,已是奢望,只是···希望尊上能准许我葬在长留,即使不能葬在师父身边,只要葬在长留就好······”
“好,我答应你!”东方彧卿回握着竹染的手,郑重道。
竹染一听,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看着眼前的两个熟悉的身影——琉夏和摩严,他开心道:“他们来接我了,来接我了······”
东方彧卿顺着竹染看着的方向,却什么也没看到,而此时竹染的手从他的手上滑落,东方彧卿一惊,回头一看,竹染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绝情殿内,众人沉默着,花千骨看着手中的卷轴,黯然道:“竹染,他······”
白子画喟叹一声,“竹染终究是师兄的弟子,师兄用自己的性命只为换他回头是岸,既然他已经悔过,我会让他和师兄葬在一起。”
东方彧卿放下心来,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唇舌说服白子画,看来白子画并不是如表面那样无情的人。
花千骨打开卷轴,细细看着里面所记载的内容,随之微皱眉头,紫陌不禁焦急道:“千骨,怎么了?没有找到主人的方法吗?”
花千骨放下卷轴,摇摇头,“打开世界之门,要出现如师尊消失那天的场景,冲破两个世界相连接的薄弱处,可是惊雷剑已消失,那我们如何才能找到世界之门的薄弱处?”
众人陷入沉思,都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惊雷剑并非异世之物。”
众人抬头看向门口,一个青衫的身影走进来,花千骨讶异道:“涅,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自从那天后,涅和悯生剑也一起消失了。
涅低头道:“说起来,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若我不把洪荒之力传输到你身上,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我来帮你。”
白子画皱眉看着涅,本来他已无洪荒之力,再关在仙牢里也无济于事,而且他答应过小玥,不为难涅,所以在他消失后,白子画也没打算找他,只希望他能安安静静地活在世上,不再危害苍生。
东方彧卿疑惑道:“惊雷剑不是异世之物,难道本来就我们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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