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得饱,穿得暖,甚至有钱送娃们读书, 所以当地老百姓相对于暗卫们打探时候,带着遮遮掩掩不可说, 神神道道带着吓唬言语, 现如今是知无不尽, 各种欢欣鼓舞的迎贾家“风水大师”一行入山。
暗中观察着的茜香爪牙们气得想飚粗口。一群见钱眼开的无知村民!
“统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些狗贼就算没有地图,万一将整座山都移开了,我们的秘密不就暴露出来了?”
“那我们也必须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薛掌柜眸光定定的看着屋内的一方大红汗巾,沉声道:“那些狗贼就算把整座无名山搬空了又如何?皇宫不是要选秀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至于传说的龙脉, 哼!
薛掌柜眼眸带着末猖狂,那不过是借口罢了。这帮狗贼便轻而易举的上当了。
说是龙脉,那也是相对而言的。
在深山老林中,有一个隐蔽的地宫,那是他们用来培养人才的地方,以及当初用来存放敛钱的地方。
这钱财所藏之处,该如何进入,地图便在许多茂的后背上。
许多茂的姐姐便是他的上峰。
可惜上峰假死之后,在刺杀那个狗皇帝失败后,自杀而亡了。
薛掌柜一想,又带着人进入日常诅咒狗皇帝活动中。
在皇宫中被骂的太上皇打个喷嚏,气得将手中的密报随手一甩,拿过帕子擦拭过后,伸个懒腰。这人真是有惰性的,只不过几个月没批阅奏折罢了,便犯困想睡觉了。
“去催一下,让老四赶紧回来。朕好心给他放半旬假追人呢,岂料……”泰心帝看着传回来的密报,便觉得心里窝火了。
他觉得话说得够清楚了。
追妻第一(趁着贾赦心理脆弱的,上啊),团结兄弟为次(帮老二找便宜儿子,表示自己关心啊,表达善意啊,区区茜香仅剩的爪牙,跟个有三十年经验的前太子现忠义并肩亲王来说,孰轻孰重,明摆着。有些话当着他这个“皇帝爹”不好说,现在都在外了,悄悄兄友弟恭一下,多好),顺带威慑一下茜香爪牙。
岂料司徒璀完全相反了。
还把自己当做那个小崔了!
追查线索倒是比谁都还积极,揪小爪牙倒是比谁都灵光!
与此同时,被双重怨念的当今重重打了个喷嚏!
“没准是那些仙女儿思念你呢。”忠义亲王逗趣了一句,问:“你咋就认为这并不是传说中的龙脉,而是培养基地呢?”
“有传说那么灵,前朝怎么会亡国,茜香又怎么会败?我从来不信这个。”崔宇沉声回了一句:“信神灵无非是给自己寻些安慰罢了。”
“有些事还是要信一下的。”贾赦对崔宇这无鬼神论吓得默默心脏。他似乎就是很玄幻得仙缘之人呢。
崔宇旋即改口:“恩,那就信一些。比如红鸾星什么的。”
不过其他也不好信了,比如说道教中主持人间婚嫁的天喜星。传说中是商纣王。啧啧,一边说人残暴无虐,乱规矩,宠妾灭妻,亵、渎女娲娘娘,一边又将人视为维持婚姻的正神,真是随缘封位置。
贾赦面无表情。
忠义闻言更不想说话了。
过了会,贾赦清清嗓子打破沉默:“言归正传啊,现在那些爪牙都被打击的龟缩起来,想要引他们上钩并不容易吧?你就算把这传说中的龙脉给断了也没用啊,人家还有传说中的神器呢。当然最为主要的是,他们的思想已经奇葩了,又跟愚公似的,讲究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奇葩偏执一代传一代的,就跟茅厕苍蝇似的,灭不尽怎么办?”
“能灭一批是一批。”崔宇颇为温柔的看眼贾赦,解释道:“就算他们再沉得住气,可到底老巢被端了,已经恍若惊弓之鸟了。”
“而且没准还往京城凑呢,毕竟对他们来说现在要选秀了,可是个好主意。一朝得帝王恩宠,没准又可以抖起来了。”忠义亲王边说眸光扫眼贾赦,而后冲着崔宇暧昧的笑笑—弟啊,哥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快表爱心啊!
“也不能这样因噎废食吧?选秀还是很有必要的,身家背景查清楚些不就好了?”贾赦无视忠义亲王打趣的眼神,为秀女们说话。这种大型相亲活动还是很有必要的。除了选入宫中,还有一些是赐给皇亲贵族的。
像他贾赦原配……
贾赦捂额头,侧身提醒崔宇:“你以后若是要指婚,记得把家庭背景,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这些也最好核对核对。”
“恩。”
忠义亲王嘴角抽抽,觉得这个弟弟愈发不行。
你恩后面加一句“你来帮我一起”也好啊!
所幸,还有脸蛋还有帝位!
贾赦继续捂头,漏着指缝看小帅脸。
崔宇:“……”
三没法亲自上山查探究竟的人,感觉把天聊死了,坐着相顾默默无言互相大眼瞪小眼着。
为了缓解尴尬,贾赦凑趣的说了说自己跟贾珍破的案,顺带总结一下经验:“不管男孩女孩,还是别弄什么指腹为婚的好。”
“你说他为了卖女求荣?”崔宇眉头一挑:“这比赌徒还赌徒吧?”照例,大军就在城郊驻扎一夜。
别说霍珏治军严谨,就算不严,让贾珍跑出来浪荡。
这姓薛的哪里来的门路见到贾珍?
“啊?”贾赦冷不丁的听到这话,眨眨眼:“你是说那大胖子还有其他目的?”
“我有个猜想。”忠义亲王闻言,拖着下吧嘿嘿一笑:“按着话本经验总结,这所谓的龙脉在这村子里,没准还有守山人呢。你们说是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等着人抓,还不如把人先送到牢房里,安全。”
“这也太能想了吧?”贾赦不信。
崔宇屈起手指敲敲桌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派人去查探一二。”
正说话间,便有暗卫提前来报消息—无名山的腹地有个地宫。
“怎么了,还有其他事?”崔宇看着暗卫踌躇的模样,开口问道。
“禀……禀告皇上,珍大爷一枪崩了地宫里的末帝画像脑袋,掉入了密室之中。”暗卫禀告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前朝余孽对于供奉的帝王自然不会大不敬,像他们这些其实谁也不会没事第一个冲着牌位上的画像而去。毕竟再怎么样,死者为尊。
“这倒霉熊孩子是不是不手贱就心痒痒啊?就不该由着他也进山。”贾赦急了:“那那那找着人了没?”
“贾敬呢?”忠义硬声问道。
“回王爷的话,贾道长在密室闭合之前也随之跳下去了,属下等无能。”
“没是,好歹蓉儿还在,贾家还有根啊!”忠义亲王笑吟吟说完,面色铁青无比:“就算把山夷平了,孤也要看见人!”
崔宇一边安慰一个,边各种安排。
贾赦也知晓这事自家大侄子作,除了求上天庇佑,还真没其他好说的。默默的等候着调查线索。
一天后,贾赦看着同样有些懵逼的许多茂,深呼吸一口气:“你们村里的那个三婶……你已经知晓了,是吧?我求求你,好好想想你姐走之前有没有跟你无意中说起些什么。”
“要我说多少遍,我真是不知道。”许多茂带着分烦躁。忽然间有帮人冲进来逮捕着他,说他是乱党爪牙,说他姐姐是乱党。
“那你想想啊,你们这些少年秀才的,不都特聪明点的?”贾赦揉把头:“想到了,我虽然不能要啥给你啥,但是在合理范围内我还是会给你的。我知道这再你眼里算不了什么东西,可是密室中生死未卜的是我哥,我侄子,还有一些为国奋斗的精英们。”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懂为国为民这种大道理的,我挺自私护短的,谁待我好一分我就待谁好,我自己有亲弟弟的,但他不理我,我也就不理他了。珍儿他打小就跟着我屁股后头跑,他熊,也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我不知道什么算好什么算坏,反正我觉得好玩的东西都交给他……”
瞧着眼泪打转的贾赦,许多茂沉默了半晌。他若是能帮他自然会开口,可千言万语一句话,在他记忆中那柔弱却坚强的姐姐的的确确没跟他说过这些事情。
所以,哪怕证据摆在眼前,他也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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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里,贾珍垂首默不吭声的啃馒头。
相比前一次的流落在外,这次好歹还有吃的。
恩,他自己个带的。
吃一堑长一智。
贾敬吃完,拿着拂尘抽了下贾珍脑袋:“孽障,跟着寻路。”
“哦。”贾珍起身,刚大摇大摆往前,结果还没两步,又被抽了一下。
“珍大爷,这陌生的地,能不能谨慎些?”贾敬磨牙,掉落的时候,他们中了瘴气,似乎昏迷过去了。他是被这孽障拖醒的。
所幸,他随身携带着怀表,指南针。
倒是能辨认出时间方位。
这西洋玩意好虽然好,但是怀表就十二个数字,无法辨认是白天黑夜。
现在时针指向3。
“我刚才一路走……”啥事都没有呢。
贾珍说道一半,想起自己拿外袍绑着他爹两胳膊,拖的事,默默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