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 完结+番外 (无繇可医)
或许巧合总爱在不经意间降临,当车子转过抵达目的地前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前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寂静的夜里,每一声.枪.响都如一个惊雷,再浓郁的夜色都会被强势撕开,将藏于箕角旮瘩中的丑恶清清楚楚摆开来,供人查看。
“公.安和组织的人已经交上手了。”
安室透脸色一冷,猛打方向盘一个急转,掉头堵在十字路口中间。同时,他们本来行驶的那条道路接二连三亮起刺眼的车灯,警笛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线,震耳欲聋。
最前面的两辆车都是没有拍照的改装车,外型普通,性能却比寻常车辆强大得多,行驶起来如同暴怒的猛兽,横冲直撞冲开一切阻隔,一直保持在最高速没变过,任后方.警.车如何追赶都望尘莫及。
枪声大部分是从这三辆车里传出的,少部分才是公.安的还击,警.车有好几辆报废停在路边,车上的人有没有生命危险还不好说。
今夜的行动对于组织而言不过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小动静,他们的保密工作一向不错——在内奸们不掺和的情况下。如果白马探没到米花町找琴酒,如果不是被谨慎的基德撞见,他们的行动绝对可以成功。
可惜,没了琴酒坐镇,普通的组织成员跟白马探、基德这样的天之骄子,天选之人比运气,还是差得远了。
“需要我拦住他们吗?”茨木来了兴致,盯着车窗上刺眼的光线,摩拳擦掌地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拦下吧。”琴酒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势头最疯狂的那辆车一眼,“组织也参与了APTX4869原型药的研究,跟要塞的主人关系匪浅。说不定这些天要塞里发生的事,也有他们的一份。不过你要小心,别用力过猛,把他们弄死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们很可能知道酒吞的事。
抱着玩乐心态的茨木眯起眼:“知道。”
话说到一半,他已经出手了。
一只猩红泛着黑气爪子穿透水泥地板,狠狠将三辆冲在前头的车掀上半空,又攥在指尖。妖力虽然经过茨木极力压制,但自从知道酒吞可能面临的处境后,他的怒火就始终萦绕于心头,此时又体现在本就杀气腾腾的妖力中,还是不慎把车子的金属外壳融化了一部分。
好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是完好的,安全气囊也没有被破坏。
“要带走吗?”茨木语气阴冷。
“先带走,问出我们需要的东西,再由安室将他们送回去。”
琴酒与安室透对视一眼,以眼神为交流媒介,互相做出妥协,然后说出上述那句话。
“好。”
第65章 今夜风儿甚喧嚣(六)
一发嚣张的大招过后, 留给后面追击的公安的只有几乎把道路裁成两截的巨坑和一些车辆的外壳碎片、零件。
警车陆陆续续停在坑前, 盯着巨坑发了会儿呆, 继而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其实可以理解,任谁看到平坦的大路上忽然冒出一只爪子掳走了几辆车,留下一个大坑后便不知所踪,都会有种自己还没睡醒的错觉。
一点没给安室透同僚们重整三观的余地, 茨木带着那三辆车外观完全扭曲变形的车子扎进附近的山林,琴酒和安室透也迅速跟了过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感谢日本绿化做得好了,要不是附近刚好有片保护得非常好的茂密树林,举着几辆破破烂烂车子的茨木跑不出多远就会被抓住。
甩开.警.车来到相对隐蔽的地方, 早已无比急躁的茨木尽可能温柔地扔下车,三下五除二扒开融化的铁皮,将里面的人提溜出来。
他的地狱鬼手威力再削弱, 也不是普通人类承受得住的, 即使有车子当护盾挡下大部分力量, 但那几个组织成员被拎出来时,也都头破血流昏睡不醒了。
茨木着急知道酒吞的下落,没有心情等他们昏到自然醒,直接用妖力摄来几百米外的河水劈头盖脸浇他们身上, 将他们浇得透心凉时, 他们自然而然就被冻醒了。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下嘴唇能包住半张脸的伏特加。多日不见, 他仍旧和琴酒离开前那样做相同的打扮:盲人同款墨镜、黑色礼帽、一身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
他体质最好,又处于几根鬼爪的指缝间,受到的冲击最小,本来就昏得不深,醒的当然最快。
伏特加曾是琴酒的心腹……不,不是心腹,而是使唤得最趁手的小弟,因为他最识相,最笨。他不会多嘴多舌地追问琴酒各项命令的深意,不会不知死活地触碰琴酒逆鳞,更不会试探、忤逆、背叛琴酒。
他是一把威力并非顶尖,用起来却极为舒服的武器,琴酒指哪儿打哪儿,省心省力。哪怕他蠢了点悟性差了点,可对于琴酒的吩咐他向来执行得一丝不苟,偶尔出一次疏漏也都在琴酒的忍受范围以内,算得上是琴酒在组织里遇见的最省心的人。
但他和琴酒……应该说和过去的琴酒有个相同的毛病——他们皆是组织的死忠。
与其说伏特加忠于琴酒,不如说他忠于为组织办事的琴酒,他所做的一切全部建立在对组织有益这一基础上,因为大多数时候和琴酒目标相同,故而看起来就像对琴酒无比忠诚,事实却并非如此。
爱屋及乌,不外如是。
伏特加爬起身,浑身骨头嘎吱作响,尤其是错位的鼻骨疼得厉害,他却没事人一般不以为然。
茫然地环顾一圈四周,他醒得快,但反应有些慢半拍,看到琴酒的冷淡的面容才回过味儿来,涣散的瞳孔立刻缩成针尖大小,想也没想便抬起没受伤的手摸向腰间的枪。
可惜在他碰到自己的枪之前,琴酒就先一步开.枪.打中他的手腕、肩膀以及两条膝盖,用最简单的方式使他失去行动能力。
俯视着伏特加因痛苦而扭曲的模样,琴酒对待他时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冷意汇入眼底凝结成寒冰,没有一寸相伴多年应有的温情。
黑衣组织的成员从不需要温情,今日若换作琴酒落在伏特加手里,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出来可笑,不过这真的就是命。
安室透不忍地皱眉,目光往旁边晃了一下,却没有出言制止。自从破解琴酒交到他手中的机密密文后,他对组织里的人就再没了同情心——琴酒除外,因为他在用实际行动弥补过错,也因为安室透喜欢他。
人心总是偏的,没有国家.暴.力机关的成员是例外这种说法。
茨木见状,满腔疑惑顿时咽回肚子里,退到一旁安静等待。他知道自己不擅长逼问,加上关心则乱容易掉进狡猾的人类的语言陷阱,所幸将问话的机会留给琴酒。
茨木相信,凭琴酒和酒吞的交情,他会榨干这些人脑子里所有秘密。
“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忍过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伏特加说道,他并没有用坚定不移的语气,嗓音还被痛楚磨出沙哑质感,却如顽石一般固执。
琴酒了解伏特加,就像伏特加知道琴酒所有的生活习惯,无伤大雅的、无法致命的、亲密无间的那些。伏特加不聪明,正因为不聪明,所以他比其他人都顽固,他说什么都不会说,那么即使琴酒把他身上每一根骨头碾成粉末,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张口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问你。”
琴酒只瞥了他一眼,便平静地移开视线,揪起另外两个恍恍惚惚苏醒的家伙。
这两人琴酒只在组织里见过一次,是和贝尔摩德一起出现的,据说是朗姆非常信任的手下。由于他们彼此之间工作领域并不重合,交集不多,琴酒丝毫不了解他们。
但是没关系,了不了解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脑袋里装着琴酒需要的东西。
黑衣组织的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不吃点苦头先打碎他们的理智,他们就算回答了问题十有八九也不能信。于是琴酒让茨木用妖力将他们绑在树上,照着他们四肢关节各来一.枪,让他们狠狠疼一回之后,才把.枪.塞回枪.套。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钳住右边身材矮小的家伙下巴,琴酒扫他两眼,慢条斯理地道,“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谁逃跑的时间。答一个给十分钟,多答一个,加十分钟。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向你们提供交通工具和武器。前提是……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琴酒,你……”
被抓住下颚的人还想来一套宁死不屈的戏码,琴酒却根本不打算配合,朝茨木使了个眼色,他便伸出手,亮出长长的鬼爪,在夜色映衬下狰狞可怕。
两人好歹一块儿生活了三年,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千六百年的时差,但默契还是在的。
“多说一句废话,你们就会被活活撕成碎片。挖心掏肺、剔骨拔筋,跟那些外星人对他们抓走的妖怪们一样。”在尖锐的鬼爪抵住这人颈动脉的情形下,琴酒气定神闲说着残忍的折磨人的手段。
那人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地咬紧牙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叛出组织了吗!?”
“再过一段时间,全世界都会知道,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心疼做了几百年实验品和原材料的妖怪,只会为世界上多了一种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的药物而欢呼雀跃。”琴酒松手,向安室透讨来根烟叼在嘴角,懒散地勾了勾脚尖,“但在那之前,我不介意让你亲自品尝一下那种滋味。我保证你永生难忘,哪怕下了地狱,重入轮回,也会是午夜梦回你最为恐惧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