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来的帝王皇后,不知道有哪一对可以像她二人一般艳绝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二人身后,便是宜妃顾初允。顾初允跟在后头倒是有些逊色了、只是这又有什么办法,终是嫔妃,比不过东宫之主是多少年来的事情。除了那专宠贵妃的皇帝,哪里还有妃子比得过正宫的呢。
三军都督顾樘站在首列,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不禁叹气惋惜。但这也是进宫之前就明白到的道理,现在叹息也没有什么用了。
“众卿平身。”
待皇帝皇后坐下来,下列百官方按照官阶依次就座。宫中的歌舞乐师按例出来奏乐,奏的是一曲有关于明月的诗词、根据以前大延的习惯,每年中秋,乐师们都要新谱一首曲子演奏,久而久之,便汇集成册,美其名曰:听月。
子桑聿这一次倒是认真地打量起那艺伎师父了。
之前尤莲不是说,这艺伎师父和范师有些关系?哈,却不知道她们二人是否真的有情意,今天可得好好留神瞧一瞧了。子桑聿捧起桌上的酒盅,下意识便是向身边的皇后敬去:“冉儿。”得伊人一笑,便将那佳酿一饮而尽。
艺伎师父是个美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不免看出她脸上精致的五官眉目,年轻时,应该是一个追求者甚多的姑娘家吧。再望了望那边时而踱步督察的范师,她的视线果然时不时看向台上的艺伎师父,有时看得出神了,还会愣在原地,冲那回过头来的爱人一笑。
这样的感情若是得不到祝福,倒真是让人痛心了。子桑聿心中似有顿悟,举起酒盅向她们二人微微一弯:“此生不悔女子情,愿你二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
应该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一句祝福、没事,天知道便好。
酒过三巡,今年的听月曲子也缓缓落下帷幕。
乐师们齐齐向子桑聿行了一礼,便有秩序地下了台去。百官对于今年的听月曲赞不绝口,倒是让那艺伎师父心情不错,很是开心。
听月曲之后,就是百官的朝贺。
按照惯例,建国之日为官者奉上贺礼交予皇帝,这是对王朝的一种尊重和风俗;凡在职官员人人奉行,即使是在异地为官,也会提前几日将贺礼送达、就拿着几天来说,国库里收了不少地方上送来的东西,琳琅满目,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
子桑聿的第一个做法,便是让一批心腹按着名册清点这批贺礼。
按着官阶俸禄、地方政绩来大概判断这位官员的收益,再加上为官的年数来判断大概能攒出多少的积蓄、最后,估算这一件贺礼的价值,如果和这位官员的背景相差甚远,便列在名册之上,需要重点关注。
当然没有官员知道子桑聿的这个小心思,毕竟以前每一年朝贺,皇帝对于精致的贺礼都会赞赏几句,利于升迁;奉承的自然有,但是礼品价值和实际相距太太太远的就真的要留心了。子桑聿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皇帝,再说了,她当皇帝还缺钱花?
多揪出来几个贪官污吏,比赚银子要好玩。
“臣恭贺大延千秋万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定国公平身。”
一个小内侍上前去接过公孙政的贺礼,放在了一边;子桑聿坐在位上面不改色,微笑应对。说起来,魔蛟的事情似乎和公孙政也扯不上什么样的关系,位置那么高,如果有所动作必定会成为怀疑对象的。
冉儿说过,像公孙政,不可能会是魔蛟。
公孙政已经年迈,今年建朝之后,除了偶尔上早朝和众人拌拌嘴,基本上没有活跃的地方。而他有几个儿子,不过有两个从商,有一个虽是朝中官员,但却是一个芝麻小官,没有政绩没有作为虚衔的那种。就算再怎么隐藏自己的行为,也不至于这般对待自己。
“聿,他是你父皇的忠臣干将,守了承运城多年。”
子桑聿也是因为这一句话而再次深思的。公孙政,字学正,人会变月会圆这句话真的不希望用在这个人的身上、虽然总是念叨,但却都是为了自己好。加上一把年纪了,哪里像当年的柏道成正当壮年呢。
当然,这句话没有对着柏倾冉说出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迎面走来的是一批武将,人数熙熙攘攘有近二十人。子桑聿本不留意,只是扫了一遍他们送上来的贺礼;不过眼睛看到那捧贺礼的小兵时,却发现是宫里的御林军。嗯,也没什么,其实每一个捧贺礼的都是这些御林军。
不过,那天升了二阶的御林军,怎么也做起了这个差事?
前不久才和连信说着,魔蛟的人应该会在中秋节有所动作,不曾想,这个当儿还真的是被猜中了?鹰眸一般的眼睛在这群人里来来回回地转动,心里的思绪则是转了一回又一回地进行分析。
子桑聿紧紧看着他们,心中一寒。
“臣等愿大延千秋万世!奉上些许心意,供奉朝廷。”
为首的一个武将,是当初子桑聿从江南便结识的人。子桑聿看着他的笑容,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停顿了一瞬,才笑了:“自然是好,诸将辛苦。”
原来出生入死的人,也可以倒戈相向。
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可信的情谊了吗。
☆、第78章 春图悟
定疆城,靳府。
“嗯啊…”
依旧是靳大小姐的闺房,彼时正传来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才是午后,大户人家的人总有午睡的习惯,府中也少有人走动。靳宝儿是靳家唯一的血脉,尽管是女流,却也备受府中上下器重。大小姐说今天别闯她小院,又有哪个人敢忤逆她的命令?
只是不知,靳大小姐这是…在干嘛。
“惜儿…惜儿…”
靳宝儿的声音很是蛊惑、这时候的她,正半露香肩地趴俯在一个赤果的人身上。房间里落了满地的衣服裤袜,床塌上也是一片凌乱,像是有过一场打斗、至于和靳大小姐打斗的主角,自然是那柏倾惜字故溯。
“宝儿…不要…”
其实柏故溯并不想叫得那么亲昵的,只是自己全身像脱了力气,靳字没喊出来。好像是今天早上?今天早上出去外面散步的时候,被人抓来了这个地方。
柏故溯已经不敢出门散步了。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出门就会遇到恰逢偶遇的靳宝儿,这人好无赖,每天都缠在身边念叨不休。柏故溯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样,一直没理她、当然,也跟她声明过:靳大小姐,柏故溯乃女儿身,你不要再在故溯身上费尽心思。还是…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哎呀呀想不到这靳宝儿软的不行用硬的,直接就把人掳回家!
掳回家就算了,柏故溯醒来的时候本来还庆幸没有被五花大绑可是!为什么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呢!柏故溯看着房里的人,心里面的小鼓一直咚咚咚地响:这姑娘太狠了,她给我喂了药。
靳宝儿自己也像中了药一样、真的,她撕柏故溯衣服的时候真的像中药一样…柏故溯虽然全身无力,可也拼了命地反抗,于是房间里便一片凌乱。可惜啊,没用,柏故溯还是被靳宝儿按在了床塌上,一副任君鱼肉的姿态。
“靳宝儿…”
柏故溯似乎知道了接下来她要干嘛,使尽全身的力气…把腿拢起来。刚才靳宝儿已经舔遍了柏故溯的全身、尤其是在那柔软之上流连了好久,惹得她一阵喘息。明明不是自愿躺在这里的,可是为什么还会不自觉地去迎合她。
柏故溯羞红了脸,却反抗不了。
“喊我干什么?”
靳宝儿这段时间以来看了好多书。
不是长篇大论的圣贤书,也不是民间传说的故事书。而是…女子与女子床事的书籍………从府里一个丫鬟手中收回来的,那时候也是碰巧,发现是这种书,就大义凛然地收走了、那小丫鬟还忐忑了好久。
后来靳宝儿自己细细琢磨书里的内容,不知怎的,总会把柏故溯也代入进来。肯定是这段时间来只和柏故溯相熟的缘故,不然怎么会有这些念头?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柏故溯掳回来灌了软筋散,打算…实施一下。
“不要闹了…不要…”这是对自己的侮辱。柏故溯虽然不讨厌她,可是,靳宝儿究竟是什么心态?玩物吗?柏故溯没有那么软弱,不想莫名其妙地成为别人的笑柄。
“我没有闹。”
靳宝儿向她靠近,吻上了她的唇。
“故溯,我喜欢你…”
“不,不可以…”
柏故溯随即便推开了她,撑起手死死地抵住她的肩:“靳大小姐,请你…请你自重…”
“你现在才说请我自重?”靳宝儿生气了,这句话让她心里寒。心下一急,靳宝儿的手使坏地捏了一把她的腰身:“你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塌之上,让我自重?还有刚才,是谁一直…唔唔唔…”
柏故溯又气又羞,只好拿手捂住她的嘴。
“你别总是嘴上使坏。靳宝儿,我是说认真的。”柏故溯直视着她,即使现在自己不是处于主导地位,但还是无所畏惧。“如果你只是把我当作玩物,那么我希望你放过我。天大地大,你不要逼我离开,我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