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已经有队员自发上前将现场直播的三人带离现场,土方正了正刀刃,二话不说提刀就上。神乐连忙避开锋芒,却仍是被擦到了胳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瞄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怔然的脸上忽然扭曲起来,“你这个混蛋!……”
“哼。”土方眯了眯眼,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正在两人即将再次爆发激战的时候,一声大喝打破了场面上缠绕的杀气。
“都住手!”近藤勋的命令让土方皱了皱眉,但还是收回了随时准备出手的姿势,站直了身体。他回头一看,却见近藤勋将祁连赫也带了出来。土方不禁将眉头皱得更紧,他这是想做什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近藤勋半蹲下身来,用钥匙打开了祁连赫手腕上的手铐。银色手铐啪嗒一下落在雪地上,祁连赫微微睁大眼低头看着近藤勋,却被近藤勋抬起的脸上那抹异常熟悉的温暖笑容给刺了一下。
他师父才不是近藤勋这种大傻瓜!祁连赫在心里腹傍着,再次开口,口吻却不自觉的放柔了许多。“你要放我了?”
“没错。”近藤勋咧着嘴笑容灿烂。
祁连赫皱眉问,“为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为什么。”近藤勋大咧咧地将手掌拍在祁连赫脑袋上,顺手揉了揉,“有些东西不需要证据就能确认,我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这是直觉。”
祁连赫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抬手挥开了他的手掌,扭开脸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你的直觉真是有够糟糕的!我所认识的警察,没有一个会像你这样不靠谱!”
“哈哈,是吗。”近藤勋笑了几声,忽然收起了笑容,一掌拍在了祁连赫肩膀上将他推了出去,“去吧!你的伙伴在等着你呢。”
“赫酱!”“祁君!”神乐和新八朝着祁连赫跑了过来,新八惊讶的眼神中带有安慰,神乐更是激动得直接抱住了祁连赫的手臂,连她那把随身携带的大伞都丢在了地上。
“赫酱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祁连赫抬手拍了拍神乐的脑袋,回头看了真选组屯所一眼。近藤勋依然披着外衣双手叉腰,一副大佬样指挥着真选组队员恢复现场秩序,感觉到祁连赫的注视后,他回过头来,对祁连赫笑了笑。
祁连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口型对他说,“你会后悔的。”
近藤勋不知道是没看懂还是怎么,依然笑容灿烂地对祁连赫挥了挥手。祁连赫一皱眉,迅速扭过头去,给近藤勋留了一个银色的后脑勺。
土方默不作声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深吸了一口烟,将剩余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捻息。沉默了片刻后,他将视线投向被山崎退扶着进入屯所的冲田总悟。他明白刚刚那一幕的即视感是从哪里来的,不仅仅是自己,从祁连赫身上,他甚至还看到了冲田总悟的影子。如果是十年前,他们大概会再增添一名同伴吧?
呼——呼……摩托车的呼啸声从街口传来,将土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抬头一看,来人是他所没想到的——坂田银时。
“让开让开让开!”坂田银时将油门加到最大撞开了真选组放在前方的路障,直直冲向屯所门口。可他所看到的情景却与他想象的大不相同——没有对峙没有冲突甚至连神乐和新八的身影都消失了。
“万事屋的老板!”山崎退冲银时喊道,“祁连赫他们都已经走了,你来晚了!他们是往左边那条街走的!”
“哈?!”银时猛地一拉车头,加大油门冲进了屯所左边那条路。“那群混蛋!——”
摩托车车轮扬起的雪花溅了土方一身,土方脑门上蹦起青筋,咬着牙将身上的雪花拂开,抬头看到银时骑着摩托车呼啸而去的背影,土方却忽然眯了眯眼,低下头再次点燃了一根烟。这样的结果,其实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今天晚上不要梦到祁连赫的牙齿,阿门!
第9章 银魂9
咚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和式拉门上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门被叩响,屋内却没有一点声音。
“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江户电视台的记者临江若,想采访你们,可以开开门吗?”甜美女声回荡在客厅里,趴在住桌下的万事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的捂着嘴屏住呼吸,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弄出来。
这已经是神乐新八两人上电视之后的第三天了,像外面一样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除了第一次银时不小心开了门之外,其余的都被这样挡回去了。
“好痛苦啊,银酱。”神乐下巴磕在地面上,神情恹恹,声音却一点不比平时小,“我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定春也是。”
“汪。”趴在客厅另一边的定春赞同地叫了一声。
“嘘!”银时和新八同时扑了上去,捂住了神乐的嘴。
“要学会忍耐啊,小神乐。”银时放开神乐,往旁边一倒,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抠着鼻孔,懒懒散散地对神乐说。“学会忍耐可是成-人的一大步骤呢,就像从儿童到少年的标志是学会忍耐尿意,不再尿床一样。”
新八同样压低了声音,用非常快的语速说道,“神乐桑再忍忍吧,想想前天我们一开门那涌进来的一堆记者!啊——那么丢脸的事情我都不想回忆了,他们还一遍一遍地问‘请问志村先生真的是因为同伴被抓而在真选组门口闹事的吗?’‘请问志村先生真的是第一次接受直播电视采访吗?’‘请问真选组对你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啊啊啊,真是够了!”新八捏起拳头用力锤了一下地面,忽然扶了扶眼镜叹口气,“还好我们有足够的存粮,可以不出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可是,赫酱就出去了呀。”神乐歪着脑袋说。
“什么?!”银时和新八撑起身,砰地一声将桌子给掀翻了。
“阿——嘁!”正走在街上的祁连赫狠狠打了个喷嚏。他一手揉了揉鼻子,一手抓了下头发,暗自嘀咕,“打昏的那几个记者这么快就醒了么?看来下次要再重一些才行了。”
不过,现在他需要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祁连赫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前方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
十天前开始的天人凶杀案件到现在还没有结案,但连续三天没有新的凶杀案件发生,人们又逐渐恢复了往常的作息。繁华的江户街头也开始出现天人的身影,其中就包括了土方出示给祁连赫看的现场照片中的豹头人。
十年的漫长时光让江户居民对形态奇异的天人习以为常,祁连赫看着周围表情自然对异类目不斜视的江户居民们,撇了撇嘴角,抬手拉起兜帽盖在了头上,遮住了两旁偶尔为他那头银发扫来的视线。
对天人古怪的形态视而不见,却对他那头银发频频侧目。祁连赫双手插兜,喃喃道,“真是不知道,在这里到底谁才是异类了。”
“嘻嘻……来捉我啊……”“嘿,快点……”几个孩子追赶着从街边跑过,吸引了祁连赫的目光。但就在这时,肩膀上传来一股大力撞击。
“喂,小鬼你是怎么走路的?”粗重的如野兽般的喘息声从上方传来,祁连赫抬头看去,发觉这确实是只野兽——这是个豹头人。
豹头人被祁连赫那双眼睛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龇了龇牙露出锋利的犬齿,猛地伸手揪住了祁连赫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小鬼!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在蔑视我吗,嗯?!”
两人之间的状况引来了一些路人的围观,可豹头人对此毫无畏惧,祁连赫更是不会在意别人视线的人。他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豹头人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所以,我就是受不了这种长着皮毛的人型在面前蹦来蹦去。动物就是动物,就算修炼成妖怪,也要给我保持动物的形状啊混——蛋!”
在说出最后一个词的同时,祁连赫抬腿用膝盖狠狠钉在豹头人的腹部,一声闷响让周围所有人都觉得小肚皮抽搐了一下。豹头人连痛呼都来不及就倒飞了出去,砰地撞上了五六米外一辆正在等红灯的小轿车,猛烈的力道差点将小车掀翻,玻璃也震碎了一地。
“哇啊!你们在搞什么啊!弄坏了我的车你们赔得起吗!”小轿车车主探出头来,瞪大眼睛骂着,却在看到一颗豹头从车子那边冒出来的时候禁了声。不要与天人发生矛盾,这是每一个江户人都早已明白的规则。
“……小鬼,你惹怒我了。”豹头人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站直了身体恶狠狠地盯着祁连赫。被一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家伙打出这么远,他有种被侮辱了的愤怒。
祁连赫双手插兜,站姿懒懒散散,他抬起眼皮看了豹头人一眼,那眼神,仿佛看他一眼都是施舍一般。“想动手的话就亮出你的爪子冲上来,没胆量的话就走开。这样简单的事情,也要我来教你吗?”
“你!”豹头人怒目圆瞪。远处忽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有人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豹头人深深看了祁连赫一眼,转身退出了人群。
“啧。”祁连赫抬起左手搭在右边肩膀上,如果不是青龙剑落在了真选组屯所,他早就拔剑劈了那个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