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矮个侍从看见杨迟章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顿时准确地明白了杨迟章眼中的含义。他家二王子又开始在外面丢人了,还丢到这位年轻英俊的救命恩人眼前来了,偏偏他还不能捂脸装作不认识!
努力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矮个侍从放弃让他家王子亲自道谢的想法,自己用汉人的礼节恭敬的俯下身去:“感谢这位大人的救命之恩,还请告知姓名,我辽国必有厚报。”
杨迟章这才想起他还穿着官服呢,于是推脱到:“保护王子是我应尽的职责,哪里需要报酬。”矮个侍从不依,指着他家傻乎乎的王子介绍道:“我知道汉人交朋友是要互通姓名的,这是我家王子耶律逆,我是王子亲卫萧庆仁。还请大人告知姓名。”
也绿你?小情人?有了小情人之后自然不就绿了么!
这两个名字起得,简直让人找不到词来形容了,一时之间杨迟章和展昭他们都被这威武霸气的名字给镇住了,纷纷感叹起语言文字艺术的博大精深。
好一会儿,杨迟章才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声音迟疑:“久仰大名,在下杨迟章。”
耶律逆顿时豪爽的拍拍杨迟章的肩膀,笑道:“原来是杨兄弟啊,以后有空找你玩啊!”然后又瞟见杨迟章身后背着的青玉流,搓搓手,凑过去不好意思的问:“杨兄弟,你身后的这把琴卖不卖啊,我看它还发光呢,一看就是个宝贝!你刚才好像就用它打架来着!”
不好意思你还问!知道是宝贝你还问!看见我用它打架你还问!你别是个傻子吧!杨迟章黑着脸打算平沙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二王子去日狗,手指都已经摸上青玉流了,结果耶律逆就被他的“小情人”给以下犯上捂着嘴拖走了。
一边拖一边回头跟杨迟章道歉:“杨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哈,我们王子都是开玩笑的!过两天我再陪王子登门道谢!”
不,别再来了,我已经不想看见你们这对奸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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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开封府,杨迟章脱下礼部侍郎的官服,重新换回熟悉的青绿色衣袍,心里多了些安定感。偏厅里,包大人跟公孙策已经在等着了。
展昭叽里呱啦把事情这么一说,重点表扬了自己的先见之明多么正确,却没一个人理他。包大人看着杨迟章,眼神充满感谢:“幸好今天有杨少侠在场,万一二王子死在我大宋境内,恐怕好不容易停止的战争又要开始了,如今我大宋还是修生养息为好啊。”公孙策更是一颗心都落在杨迟章这边了,连忙跑过去给他把脉,生怕他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什么暗伤。
展昭说了半天,一个夸他的都没有,顿时猫生黯淡,对着白玉堂卖惨:“自从迟章来了开封府,我的光环都被遮盖了。”白玉堂好笑,伸出手挠他下巴,安慰:“没人能盖住你的光环,你可是展昭。刚才那段距离,咱们俩除非能瞬间移动,不然根本赶不上。”
展昭选择性的只听了前半段,立马笑嘻嘻的反问白玉堂:“我在你心里这么光芒万丈啊?”
糟了,顺口说漏嘴了,看把这猫得意的。白玉堂摸摸鼻子,倒是也没否认,难得的顺着展昭的心意继续夸他:“你在我心中,没有谁能比得上。”
“轰——”展昭的脸红个彻底,顿时从一只赖皮猫变成了红皮猫,心情却是抑制不住的雀跃,嘿嘿嘿,这是玉堂第一次这么夸他哎。
白玉堂看着展昭抑制不住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睛,轻笑。他的话威力这么巨大么,这猫高兴地尾巴都摇起来了!
这边展昭的笑声太大,连公孙策都被吸引过来了。看展昭满脸通红还傻笑不停的,公孙策有些忧虑:“展昭,你没事吧?怎么脸红成这样了?”回答他的是展昭傻乎乎的笑声和一句:“我没事,我就是高兴。”
杨迟章瞟了一眼白玉堂,看见这厮已经收敛了表情端着茶喝起来了。哼!别以为他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有本事秀恩爱你有本事圆场啊!结果还不是要靠他来!
无奈的拉住想要给展昭把脉的公孙策,杨迟章使出撒娇大法:“阿策,我好饿啊,为了迎接辽国使臣我午饭都没吃。”可怜兮兮的语气配上微微撅起的嘴巴,顿时把公孙策给心疼的哟,连忙跑出去催促厨房大娘给杨迟章做他爱吃的海鲜炒面去了。
白玉堂遥遥递过来一个“多谢”的眼神,杨迟章露出一口小白牙,手指比出一个“二”字,白玉堂无所谓地点点头。
两顿饭么,就是龙肝凤髓也吃不穷他。
厨房大娘当然不止做了一份海鲜炒饭,除了杨迟章,展昭和白玉堂也忙到了这个时辰,滴米未进。
当下,丫鬟端着香味扑鼻的炒饭和鲜香四溢的鲫鱼汤跟在公孙策后面进来的时候,受到了开封两大男神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那热情的眼神,吓了小丫头一大跳。
公孙策先是给杨迟章盛了一碗鲫鱼汤,嘱咐他:“迟章,先喝点汤暖暖胃。”杨迟章点点头,非常听话地慢慢喝完一碗鱼汤。于是,公孙策也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这才想起应该也给展昭和白玉堂盛一碗。结果抬眼望去,白玉堂也慢悠悠的喝着汤呢,那动作端的是优雅从容,再看展昭,一碗汤早已见底,现在沉浸在海鲜炒饭鲜美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不仅是公孙,连一直围观的包大人也撑不住笑了。
吃完迟到的午饭,五个人也开始正经的分析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包大人知道这四个年轻人都是第一次跟辽国二王子打交道,于是好心的先给他们介绍:“辽国二王子耶律逆是辽国萧贵妃所出,因其母亲受宠,加上为人爽朗、不拘小节,因此颇受辽王宠爱。虽然有时候讲话噎人了些,但他可以说是辽国最热爱和平的一个王子了,咱们皇上可是连做梦都希望将来接替辽王耶律洪的是这位二王子啊。”
杨迟章现在想起这个二王子还是囧囧有神:“是啊,要是这样的人当了辽王,皇上做梦真是都要笑醒了。”
包大人笑而不语,显然也是知道耶律逆真正脾性的。什么为人爽朗、不拘小节,其实都是美化之后的词语,简单来说这个二王子就是没啥心眼,傻乎乎的。
公孙策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根本:“这个耶律逆听起来如此没有城府,怎么会有人一路追杀他,还追杀到开封境内呢?如果说是因为辽王太过宠爱所招致的嫉妒,为何在开封城还要动手,明明我们大宋刚和大辽议和没多久,双方都已无力再战,正是应该小心翼翼维护协约的时候。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
杨迟章也还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心上的石头并没有真正放下来:“今天的刺杀虽然一明一暗,但是就杀手的武功水平来说,并不足以对我们构成真正的威胁。不过对耶律逆而言,如果以前追杀他的人都是今天这个路数的话,他应该早就没命到开封了。”
包大人沉吟许久:“照你们这么说,虽然有人在耶律逆来宋的路上不断刺杀他,却从未取他性命,而是等耶律逆进了开封才真正对他下杀手。”
杨迟章道:“从目前的情况推测,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包大人整张黑脸都皱了起来:“唉,这种涉及到国家之间的事情一向很麻烦。虽然耶律逆受尽宠爱令其他兄弟都很不甘,但是也正是由于他的性格导致耶律洪将来不可能传位给他。所以就算他那些兄弟再不甘,面对一个与王位无缘的兄弟,也是不可能下杀手的,所以基本排除了辽国动手的可能性。再加上幕后之人显然是要耶律逆死在开封,好把这盆脏水往大宋往皇上的头上泼,其居心昭然若揭,无非是想挑起两国战火,好从中渔翁得利!”
包大人一气儿说了这么长的句子,连忙停下来喝了口水,然后目光严肃的扫过眼前四个年轻人,语气郑重无比:“所以,耶律逆一定不能死!要死也绝不能死在大宋的国土上!”
四个人年轻都动作一致的点了点头,确实不能死啊,耶律逆的这条命可是和国际安全和谐共筑美好未来挂上了勾啊。杨迟章默默想着,心里总有些放不下,于是难得主动请命,顺便带上了展昭和白玉堂:“我看今晚还是由我和展昭、玉堂一起去驿馆守着吧,这样放心点。”
真是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展昭才坑了杨迟章一次,分分钟就被杨迟章给坑回来了。不仅要抛弃他柔软的大床,还要陪他去驿馆的屋顶上苦逼地吹冷风,看着别人香甜的入睡。
公孙策倒是挺支持杨迟章的决定的,虽然他没啥武力值,但是不妨碍他用实际行动支持他家男神。只见公孙策转眼之间就从腰间的那个大袋子里掏出各种瓶瓶罐罐,堆满了整张桌子。
杨迟章:......他就说公孙策的腰怎么这么细,每天腰上挂这么多瓶瓶罐罐的,能不勒细了么!
公孙策还不好意思,感觉自己的药有些不够,站起来就要回药草房去继续配,好悬被杨迟章一把按住在椅子上。
杨迟章抹把汗,真诚的说道:“阿策,相信我,这些够了。要我说,这么多药,我一年都未必用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