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Lim的脸色，Oliver庆幸自己回来之前，没有让Hotch也跟来，
“万一他们两个一言不合打起来，那场面可能有点危险。”他当时是这么向Hotch解释的。
看看Lim这冷漠的架势，现实版的史密斯夫妇真不那么有趣。
Lily也跟着下楼了，Oliver把自己的单人沙发让给Lim，和Lily坐在中间的大沙发上，而Colin则坐在Lim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好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就连被Lily抱在怀里的Kitty也噤了声。
气氛冷凝，两人注视着对方，一言不发。
Lim无聊似的转动着手里的黑伞，Colin没什么动作，但是他手旁的小柜上赫然放着一把手枪。
Oliver看到那把枪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是他的枪，中午不小心落在这儿了，还偏偏落了个这么糟糕的位置。
Lily紧张的扯了扯Oliver的衣袖，轻声地仿佛只有气息在说话：“Oliver，你说点儿什么吧？”
Oliver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冷静点。
自己清了清嗓子，又扫视了一眼两人严肃的表情，Lim和Colin都看向了他。
Oliver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一个囚犯，正在被两个凶恶的审判员审讯。安静与凝视会给人莫大的心理压力，他是决定回去以后一定对那些囚犯温柔些。
“第一个问题。”Oliver的声音有些飘忽，“说说你们的真名。”
Lim转动着伞柄的手停下了，看向Colin，等着他的回答。
“Colin，Dauton。”
“Kate Joyner。”Lim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所以，为什么是Williams？”Lily好奇又紧张地问。
Colin无奈地笑了笑，“这个镇子上的Williams那么多，却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就选了这个姓，平凡无奇。”
“第二个问题。你们过去隶属于什么组织？”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Colin看着Lily懵逼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一般叫他神盾局。”
“King‘s man”
这下轮到Oliver懵逼了，王的男人？这名字听起来怎么GayGay的？果然是腐国人吗？
“那么职位？”Oliver还是保持了他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
“神盾局八级特工。”
“Merlin。”
好了，现在除了Lim，剩下的三个人全都充满了疑惑，Merlin，这叫什么职位？魔法师和圆桌骑士吗？
不过，Merlin和Lim这个名字确实有些关联。
“为什么要离开？”
“我拿到了一些不该拿到的东西。留在那里不安全了，而那东西也让我知道，神盾局不适合我待。”
“任务失败。”Lim的回答极为简洁。
Oliver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隐瞒了这么多年？”
如果说，两人隐瞒了这么多年的身份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引爆他那最轻微的重力。
“好问题。”Lim嗤笑一声。
手中的黑伞伞柄，被她从伞身中抽了出来，这是一把闪着寒光的细剑。Lim随手挽了个剑花，又把剑向上一抛，在落下时稳稳接住，像是一个孤高傲气的剑客骑士。
剑刃的破空声消散后，客厅里安静的只能听见窗户透来的风声。双方都等着对方先开口，僵持不下。
“那么我们换个话题。”Oliver尝试着调解。
“没必要。”Lim开口了，“我不打算回去，也不会有仇家追到这里来。”后半句话里充斥着被压抑的怒火。
两人结婚已经有几十年了，几十年的时间，还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常。这让两位特工的自尊心深受打击，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专业能力。
而另一方面，两人之间的不信任也让目前的事态更加严峻。
“至于换一个话题。”
Lim的目光扫过了兄妹两个，她的眼帘比平日里稍有下垂，却毫无慵懒之意，而是一种无形的威严与压迫。
“不如我们谈一谈变种人这个问题吧，我确定我的家族中没有变种人血统，那么，Colin、 Oliver、 Lily，我需要你们的解释。”
“我是变种人。”Colin坐直了身体，“所以我想他们也会是。”
“你的变种能力是什么？”
“分隔空间。”
“什么意思。”
“就是说，”Colin顿了顿，“你手中的武器无法穿过我所分隔开的空间伤害我。”
“听起来不错。”Lim冷哼一声，带着弧度的伞柄在她手中转了一圈儿，长剑被她用力掷向了Colin。
Colin并不闪躲，因为那把剑在靠近他十厘米的时候，好似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拦下来，反弹到地上，发出金属与木头碰撞的尖锐刺耳响声。
正如Colin所说，他分隔出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之外的人或物无法进入他所处的空间，更不要谈伤害了。
“有趣。”Lim掷出剑后，面色冷峻，胸腔急剧的起伏。嘴角突然扯出了一抹，笑容，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
Colin猜Lim的气消了大半。
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情感，可不会因为一次小意外就突然破碎，而信任也不代表要把自己一切的往事告知对方。
Lim过了气头之后也不是一个死钻牛角尖的人，即使她确实把有些东西看得很重。
但那些撕开来也是血肉淋漓的伤口，如非必要，还是留给自己吧。
悲伤与快乐就如天堂与地狱，从无差别，分享了也不会减半，只会给别人徒增烦恼。
而两人的过往各有隐情，又何必多言，能够参与未来的几十年即是知足。
“Lim。”Colin温柔低声的叫着，又透着些许无奈与抱歉，“我该叫你Lim，还是Kate？”
“叫我Lim吧，Colin。这个名字我只留给你们。”Lim收起了神经质般的疯笑，只在唇边留了淡淡的笑意，恢复了平日里温文的样子。
“而你也忘掉Dauton这个名字吧，我只认识Colin Williams。”
“好。”
Colin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Lim，他向她伸出手来邀请她坐在自己身边，就像是几十年前在咖啡厅的初遇一般。
人生的前二十年都过得惊心动魄，后二十年里却因为一次偶然中的必然安静下来。如果没有彼此，Lim和Colin可能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这么久。
Lim毫无羞涩的答应了，甚至还给了他一个拥抱。
Lily默默望天，咀嚼着满嘴夕阳红狗粮，她觉得自己需要哥哥的安慰。却突然发现哥哥也早有伴了。
于是她只能认命地吞下狗粮，心里还想着Oliver和Aaron先生的狗粮会不会一起把她撑死。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来谈谈你们两个了？我的小Liv和小Lily。”Lim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Oliver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两个的变种能力，就这么简单。”Lim对于变种人倒不怎么排斥，甚至有些羡慕，像他们这种刀头舔血过日子的人，谁不想拥有几项救命的特殊能力？
“控制人体。”Oliver干脆果断的说。
“扭曲事物。”Lily紧跟着他回答。
“Lily，Oliver和我谈到说你想去纽约上学。”Colin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Lily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Xaviar天赋青少年学院？”
“是的，你知道？”
“很少有变种人会不知道这个地方。”Colin耸了耸肩，“你确定要去那儿吗？”
第73章
“不可以吗？”Lily小心翼翼地问，
那这就是想去的意思了, Colin看着Lily那双碧绿的眼睛, 叹了口气， 一脸落寞。
“你要是去纽约了, 那就只剩下我和你妈妈两个人了。”
Oliver拧着眉头问：“你们决定继续留在这里？”
Colin和Fury之前的谈话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袭击Colin的是九头蛇组织。Oliver上辈子看过电影，加上CIA确实有一部分关于九头蛇的资料，他对此还是有一些了解。
九头蛇已经发现了Colin, 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还折损了一队人马，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善罢甘休, 那可真对不起他们跟神盾局作对了这么多年。
“Lim, 你觉得呢？”Colin问。
Lim若有所思地回答：“听你的就好。”
好吧，Oliver不打算更改Colin的意愿, 但是，“Colin, 你实话跟我说, 你该真不会把九头蛇的资料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吧？”
Colin一脸关爱智障的神情看着Oliver，至少Oliver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你还记得我是一个变种人吧，那东西, 就在。”Colin突然顿住了, 尴尬地舔了舔嘴唇, “就在黑伞里, 我将它放在了隔绝空间中。”
长剑已经被Lim放回了剑鞘，现在能看见的，只是一把平凡无奇还有些古旧的黑伞安静的立在沙发旁。
不知道那些九头蛇士兵，知道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与擦身而过会是什么心情？
“那就让那些东西留在伞里吧。”Lim说，“反正你也用不到它了，不是吗？”
“对。”Colin坚定的看着Lim的眼睛。
“所以我能去纽约吗？”Lily尝试着把话题拉回原来的轨道。
“当然。让Oliver送你去，华府和纽约离得也不远。”Lim毫不犹豫的给出了最终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