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
“怎么样,这就是恐惧。”Oliver垂下眼帘,不再去看Frank的表情,他已经没有威胁了。
只有一件事,Oliver刚才情绪激动说了太多他不该知道的信息。
于是,Oliver将他的头往地上一砸,对准了海马体的位置,Frank晕了过去,Oliver确定以自己的手法他不会再记得什么多余的信息。
理智回笼以后,Oliver几乎是爬着移动到Sarah的床边,她被Frank注射了药剂,腹部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但她却无法动弹。
Sarah仍然在哭,她身上散发出的恐惧感,让开着能力没有防备的Oliver的心脏像坠进了万丈深渊。
无奈之下,Oliver关闭了能力,药剂带来的眩晕感冲破了束缚再次主宰了他的思维,诚然,他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凭着仅剩的意志力,Oliver抓住Sarah的手放在她的伤口附近,教她怎么止血。Oliver实在是撑不住了,安静地靠在床边,任由麻醉剂在血液里攻城掠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不断流失着血液,像是放了一块冰袋从伤口处散发着寒意。
他没有失去意识,甚至是说非常清醒,但就像他只是住在这句身体里的孤魂野鬼,与自己的身体毫无关联。
真是希望bau小组的行动速的能在快些,Oliver在心底祈祷,他不想在解决了一个凶残的连环杀手之后,自己的死法居然是失血过多。
用掉了对身体最后的一点掌控力,抬起手来覆盖在左肩伤口上,却没什么力气压住穴位。
血流慢慢停住了,Oliver感慨于自己的好运,确实,再流下去,他真的要选这么一种不怎么豪迈的死法了。
止住了血没什么需要担忧的Oliver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时,入目一片洁白,Oliver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花了一分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的前因后果。
医生很快就来了,同时走进病房的还有Hotch和Gideon。
医生看着床边各种一起的数据填写了病历表,和Oliver说:“没想到你的伤口那么深血却自己止住了。输了血缝了线,在医院休息几天,出院后不要做体力运动,很快就会好的。”
“谢谢医生。”Oliver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
“不谢。”医生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需要谈话的三人。
“Frank怎么样?”Oliver率先发问。
Hotch倒了杯水给他,说:“脑部受到重击,现在的情况是植物人,Jane一直赖在他身边不走。”
水是温热的,不像米国人总是喝的冰水,Oliver仰头和干净了杯子里的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他皱了皱眉,“这样也好。”
Oliver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时,看见了柜子上摆着的一束绚丽的康乃馨。
“这是?”Oliver疑惑。
“我带来的,谢谢你救了Sarah。”Gideon微笑。
Oliver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Gideon你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你送满天星吗?”
Gideon摇头。
“满天星是送给母亲的花。现在你却又送了我康乃馨,这也是送给母亲的花。”
Gideon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Hotch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那向日葵呢?”
“沉默的爱。”
“沉默的爱。”Hotch的声音同时响起。
Oliver垂下眼帘,再抬眼时双眸盛满了笑意。
“别再掩饰了,Gideon,Sarah在等你。”
第22章
Gideon去了Sarah的病房。
Oliver坐起来,将枕头垫在背后,“唔,Hotch,我睡了多久?”
“只有一个晚上。”Hotch回答。
Oliver四处寻找手机的踪影,无果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被一拳给砸碎了,“可以借我用一下手机吗?”
Hotch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Oliver,看他思索着按了一个号码,“你好,我想订一束红玫瑰,嗯,一个小时后吧。”Oliver把医院地址和Sarah的病房号报给了花店老板。
对上Hotch疑惑的目光,Oliver把手机还了回去,说:“我记得Sarah的伤也不算重,算算时间也该醒了。”
看着对方眼睛里狡黠的笑,Hotch很是无奈地被这只大金毛感染了,唇边出现了一抹笑意。
不过,正事还是要做的,Hotch把手中的文件夹打开取出了Frank的验伤报告递给Oliver,“他脸上的伤口中检测出了致幻成分。”
Oliver确信自己能力使用过后不会被发现一点痕迹,他调动的只不过是人体本身具有的功能。
Frank的外表还是很英俊的,但现在那张英俊的脸上被打出了好几个血洞,鼻梁上打了石膏,他大脑受到到损害注定他下辈子只能躺在病床上做一个一动不动的植物人。
医学上无法判断植物人昏迷时是否还在思考,如果是,那么以Frank的性格,陷在黑暗寂寥的梦里比无期徒刑更为痛苦。
“Jane还陪着Frank”Oliver不可置信,Frank想要杀了Jane,可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却从少女开始就心心念念着他。
Oliver忍不住怀疑,“这是真爱?”他的语气带着十分明显的嘲讽。
“精神变态的大脑构造决定了他们无法感受到爱情,”Hotch放松了声音,安抚着,“他们之间最多不过是占有欲和兴趣。”
Oliver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食指上戴着的凶器。
他的右手玻璃渣划了不少口子,指关节全部磨出了血,不过伤口密密麻麻只是看着吓人,医生给他只是给他涂了药没有用绷带把五指缠成五根白萝卜。
Oliver摘下了戒指,过程中食指用了些力伤口又崩开了。
“Oliver,我去叫医生。”
“不,不用了,小伤而已,给我张纸就行。”
虽然Hotch并不赞同,但Oliver埋头观察着戒指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Hotch只能妥协,扯了几张纸给他。
“谢谢。”Oliver用纸压了压伤口,止住了血。
这枚戒指和常见的钻石戒指不同,它的尖端是朝上的,形状像是多面的金字塔,怪不得Frank的脸伤的那么重。在钻石下方铂金戒托被雕成了花瓣的形状,漂亮是漂亮,但不觉得这朵花被雕地太大了,而重量却不相符吗?
钻石的底面里花瓣中心仍有一些间隙。Oliver尝试着将钻石的尖端放在桌面上,用力一压,再拿开戒指,木质的桌面上多出了一个小凹槽,而凹槽中留下了一些透明液体。
Oliver不由得挑眉,当年他妈Lim给他这枚戒指时他讶异与一直生活在小镇的Lim的经济能力能够买得起这么大的一颗钻石,没想到多年以后还给他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Aaron,你说的致幻成分应该是来自这枚戒指,需要拿去实验室做个检测吗?”Oliver摊开手心,戒指安稳地躺在他的手掌中。
“不用,只是要写清报告。”Hotch虽然对这个小玩意的破坏力有些惊讶,但他只是摇摇头,bau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涉及私人生活,“还有一件事,你怎么会发现Frank?”
“我找Garcia要过这几年的案件记录,Frank的案子当时没有告破,我就多关注了一下。然后昨天我在Gideon公寓附近看见他了,不太放心,就跟了上去。”
Oliver的回答虽然隐去了一些内容,但却是完全真实的。撒谎?资深侧写员Hotch先生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不打算冒险,也不愿意对着Aaron说谎。
“Aaron,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Williams先生,您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摇着尾巴的,眼巴巴望着身边人类求摸头的傻金毛?
Oliver的湖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若是让他用这幅眼神到大街上随便拉住一位姑娘求婚,这个姑娘大概也会软下心答应这个拥有迷人双眸的男人。
Hotch没说话。
“可以帮我写这次案件的报告吗?你看我还是个伤员。”说着还抬了抬自己缠满绷带的胳膊。
护士敲了敲门,进来换药。
“好好休息。”Hotch嘱咐了一句,退出病房。
Oliver认为Hotch的语气就是答应了,唇边勾出一个欢快的弧度,像是一只被顺毛顺得眯起了眼,尾巴摇得更欢了。
Williams先生,你曾经作为一只冷血动物的尊严呢?
给Oliver换药的小护士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眼这个帅气的男人,手上的动作不小心重了些。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痛感,Oliver微微皱了皱眉。
“抱歉,抱歉,我…”小护士的耳根子都红了,手足无措地道歉。
Oliver倒也不计较,笑着说:“没事,辛苦你了。”
小护士看着他的眼睛,再灯光下像是一汪温暖清澈的湖水,金棕色的浓密睫毛低垂着,浮光跃金,她赶紧地下头,企图阻止自己的脸变得更红。
等到小护士离开,Oliver慢悠悠地躺回枕头上,他还以为米国没有这么内敛的女孩呢。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刚刚醒来不久的Oliver并没有什么睡意。无聊地发了一会呆,灯光刺得眼睛发酸,抬起右手挡住了一点光线。
Oliver的瞳孔随着光线暗下来而变大,食指上的伤口并没有结痂却不再出血,昨天肩上的伤口也是如此。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慢慢抬起左手覆盖在食指上,用意念催动能力运转,再移开手时,那道赤红的伤口消失的无影无踪,和其余四只手指比起来光滑无比的食指上只留下了棕色药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