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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有人说，令人上瘾的东西，骨子里都是苦的。
傅杨夹在一群警察中成功混进学校。虽然他现在不着急找人，但不代表别人不着急他的‘学业’。
“你还不快去上课，现在都已经八点半了，迟到足足一个小时，要我是你老师还不罚死你？”白起瞄了一眼手表，催促道。
“谢了，警察叔叔！”傅杨一边往教学楼跑去一边和白起挥手道别。
终于把小朋友送走后，白起才跟着大队走到案发地点。半个小时之前他接到报案，这间学校发生了化学药品爆炸事件，不幸的是刚好有一名学生呆在实验室里，现在人已经死了，他们需要封锁现场。
等消防员灭完火，白起一行人陆陆续续走进现场。
到处都被烧得黑漆漆的，即使围了警戒线还是阻止不了学生们的好奇心，听着周围叽叽咋咋吵吵闹闹的声音，白起忍不住吼了一句：“再看把你们通通都带回局里！”
被白起一吼，大家马上纷纷散开了。
另一边，傅杨先是到办公室逛了一圈，没发现想找的人反而看到白起他们。视力2.0的傅杨逆着人流望去，如果说烧焦的味道十分刺鼻的话，那么实验室里躺在地上的焦尸可谓是十分引人瞩目了。
“队长，我把人带来了，这位就是死者的班主任。”小梁带来的是一位年轻靓丽的女老师，她有一头秀丽的长发，路过时身上散发着清香的茉莉花味。
“好，你留在这里守着，我去问几个问题。”白起让小梁继续侦查，而他则拿起纸和笔，领着她到一间独立的房里。
“平时麦杰顺是个怎样的人？”白起漫不经心地不断转笔，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这个老师他就不喜欢，本能地排斥她。
班主任今年27岁，名叫孙利丽，今天刚回校便得知她班里有个学生死掉了，就算她再老成，遇到这样的事还是有些戚戚然：“麦杰顺的成绩在班里属于中等偏下的，我认为这次事故应该是他贪玩才会造成爆炸的。”
“为什么这么觉得？”
“麦杰顺这个孩子平时就喜欢和同学打架，旷课迟到早退都是平常了，想不到这次居然会调皮到玩化学药品...”孙利丽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白起对孙利丽的话不给予评价，又转了转笔，看到孙利丽盯着自己，眼神似乎含着轻微的不屑，也或许是他多想，便说：“那他的父母呢？你见过他父母吗？”
“麦杰顺这个孩子太调皮了，连他父母都很少管他。”
“是吗？”白起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个老师虽然表面上很配合，但每句最终都会回到麦杰顺很调皮上。
烦躁得想打人。
白起敷衍地把程序走了遍就立马赶人：“你让你们班的学生过来，我一个一个问。”
“不是啊，警官，你这样很耽误我学生的学习时间...”
没等孙利丽说完，白起很大声地喊了一句：“小梁！”
听到队长的声音，小梁立刻赶来：“什么事啊？队长。”
“你去把麦杰顺的同班同学带过来，我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慢慢问。”说完瞥了一眼孙利丽，锋利的目光如飞镖投射，似要将人的眼睛给戳穿。
孙利丽被白起的目光吓到了，她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白起又一言不合发飙。
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实在白瞎了她这副艳丽的脸蛋，这种人白起一秒钟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这么暴躁的吗？”傅杨隔着走廊看到皱眉的白起，笑了笑后便紧随着孙利丽。
他看见她匆匆离开，面上的不甘与羞耻都快要满满溢出来，像极了在黑暗中腐烂的尸体，就算喷再多的香水还是掩盖不了那股浓烈的恶臭味。
找到你了。
傅杨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学校未开发的荒地。
******
飞速扫过资料后，白起靠着椅背，随手把资料甩在桌面上：“孟洋，你觉得怎么看？”
孟洋将最后一个字输入进电脑后才道：“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身上除了大片的烧伤，还有多处割伤，是实验室的玻璃所致的，不过奇怪的是，有个别地方割伤的大小与玻璃片不一致，可能是以前和同学打架的时候留下吧。”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白起突然间想起前几天和傅杨看到那只被刀片割伤的橘猫：“明天再调查一下与麦杰顺打过架的人吧。”
“不用了吧，很明显这只是个事故，而且最近私生饭跟踪明星事件闹得轰轰烈烈的，再不派人手出面协调，那些粉丝都快把我们警局骂臭了。”
“也是，不如你去跟跟吧。”白起双臂放在后脑勺枕着，嘴里说着应和孟洋的话，心里却想着下班找个时间问问。
白起的话正合孟洋意，毕竟他女儿可是天天叫喧着要周棋洛的签名照呢。
下班后，白起原本只是去学校的，没想到警局到学校这条路上居然经过那条小巷，熟悉的环境使得他的腿脚不由自主地走到与傅杨初遇的地方。
“好巧哦，你也是来看小黑的吗？”傅杨掰开遮住他的草丛，露出半个身子对着白起说。
傅杨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成功吓到了已经见惯大场面的白起，愣了两秒才凭着本能点头。
“小橘还躺在医院里，现在只剩小黑孤零零一个了。”傅杨揉了揉小黑毛茸茸的头，一路滑到尾巴。
白起走过去，学傅杨蹲在地上：“你...放学了？”
“嗯。”傅杨羞涩一笑：“今天还好有你，不然我肯定被老师罚站了。”
听到老师这个敏感的字眼，白起忍不住犯职业病：“你知道麦杰顺这个人吗？”
“知道，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是今天才认识的他。”
听不到想要的信息白起有些气馁。
“不过...”傅杨余光看到身边的人因为他的一个转折词立刻打气精神，内里的恶劣因子不住地飚增，面上依旧扮演着老实学生的模样：“麦杰顺的班主任我反而经常从别人口里听到她。”
“哦，怎么说？”
“有些词语太难听我说不出口，反正意思差不多都是在骂她表里不一。”
“还有吗？”
傅杨撸着小黑的毛，直把小黑舒服到翻身把肚子露出来，用两只爪子抱住傅杨的手，似乎在邀请他摸它的肚子。
“我也不太清楚，警察叔叔，你可以帮我查一下伤小橘的人吗？”傅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哀求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看着傅杨圆溜溜的大眼睛，白起忽然发现自己抵挡不了小孩子的哀求，他用拳头捂嘴咳了一声：“其实你不用每次都叫我警察叔叔。”
“不叫你警察叔叔，那叫你什么？”
“我叫白起，你可以叫我一声哥，或者...”
“哥。”
软软糯糯的声音简直甜上心头，白起可耻地心跳加速了。卧槽，卧槽，卧槽....现在是什么情况？母胎solo24年第一次遇到情感问题就这么复杂的吗？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然后——
“哥，你帮帮我呗，小橘太可怜了。”
“哥。”
“哥？”声音一次比一次甜。
僵硬地把头给点了，白起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和傅杨挥手道别了。
******
回到家，傅杨先去煮杯牛奶，然后才去换件衣服出来。
捧着温热的玻璃杯坐到办公桌上，傅杨抽出一张A4纸，拿出一支钢笔涂涂画画。第一关他通过了，得到的线索是一种颜色：蓝色。
其实今天他之所以早早出门只是因为他昨天又收到了一封信。
信纸上什么都没有写，但烧起来的时候却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再根据他的生活习惯，那人在提示他到公园去，至于去公园做什么一开始他也不得而知，不过当孙利丽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强烈地感受到那人的气息。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在测试他是否有资格进入那人的游戏而已，看来游戏玩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沃华贝街夜空的星星总是特别地亮。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落地窗对面的广告牌不断闪着光，那个是工作人员在换广告屏幕。当牌子换好以后，傅杨看到广告居然是周棋洛拿着饮料在微笑。
他不禁低笑，以前他究竟有多眼瞎才会不认识周棋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