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久就是好啊，’神树如此感叹道，‘能够见到神弃之人与神选之人一同并肩。’
“他说，”阿葵尔斯看着罗杰，摊开了刚才从怀里掏出的小镜子，举起给罗杰与雷利看，“终有有一日，D的名声会响遍世界。”
“如同朝阳降落，如同夜幕降临，这八百年不过是一个间隙。”手中镜子里是被夕阳火红所渲染的天空与海岸线。层层云海被橙红色的光晕所渲染，天地之间似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就连海也被渲染。
当红色逐渐淡去，当那如同玫瑰酒的颜色退却，夜幕降临，满天星慕。
‘等待的，便是掀起幕布之人。’
第25章 冒险曲
是朝阳一般染红天空的颜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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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有什么景象是阿葵尔斯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奥哈拉那棵参天大树必定是其中之一。
书上所描绘的天地之树，知晓一切答案的树，那直入云霄款如岛屿的树，比他见过的所有生物都更加壮观。
彼时还未曾见过佐乌的阿葵尔斯，只是一个抱着团子坐在树顶欣赏夕阳的小鬼。罗杰和雷利坐在阿葵尔斯两侧，一个研究着手中的镜子，另一个拿着自己的小酒壶一口一口的饮着烈酒，看着红色的夕阳。
“像是papa和mama……”阿葵尔斯毫无征兆的开口，“书上这么说的，papa和mama会走在孩子的两侧，提着孩子的手在街上开飞机。”碧蓝色的眼睛转头看着雷利，又扭去看罗杰，洋溢着快乐的神色。
“那谁是mama？”罗杰的重点总是很奇怪，“谁又是papa？”
听见这个问题，阿葵尔斯将下巴垫在滚滚的脑袋上看夕阳，就是不回答罗杰的好奇。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当他想要说出口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侧有杀气。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的答案说出口，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而罗杰的单细胞却不会想那么多：“哈哈，雷利你听见没有，你像是mama哦~那我就是papa了。”说着，抬手将阿葵尔斯往自己的怀里一搂，空余的另一只手直接揉上了阿葵尔斯的发顶，哈哈的笑了起来。
阿葵尔斯被罗杰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失去重心的阿葵尔斯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寻求稳定感，被搂在怀里的滚滚就倒了霉。雷利冷眼看着被阿葵尔斯勒的快要窒息的滚滚，和被罗杰勒的泪眼汪汪的阿葵尔斯，冷漠的哼了一声。
他就是瞎，也不会看上罗杰的。
“别这样嘛雷利，”直觉系敏锐地感觉到了雷利内心的吐槽，“我们当年的海誓山盟，你都忘记了么？你我月下的约定，海边的誓言，你都忘记了么？”罗杰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副船长，“你要抛弃我了么？”
“罗杰，”雷利抓着自己的小酒壶，“你该庆幸你现在站在全知之树上。”
听出雷利潜台词的罗杰搂着阿葵尔斯哈哈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将阿葵尔斯完全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别离你那个口是心非的mama，有什么问题来找papa说啊。papa别的做不到，忙你欺负一下你mama还是很简单的。”
“我听得到。”雷利握着小酒壶的手一紧，忍着告诉自己不要拔刀弄死船长。
“所以，你这是想家了？”罗杰完全没在意雷利的脸色，“就是那种恨不得立刻扑进mama怀中痛哭一场的想念？”这么说着，罗杰一脸的得意，“没关系啊，虽然mama不要你，可是papa的怀抱为你展开哦。”
再多的感动，也被罗杰喂了狗。阿葵尔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罗杰可以说得上是不要脸的自夸，最终还是没能将自己的感谢之语倾诉出口。比起现在正假惺惺抹眼泪的罗杰，阿葵尔斯还是决定投奔自己的师傅。
然而因为刚才罗杰那么一番绘声绘色的表演，雷利现在很嫌弃阿葵尔斯。
委屈巴巴的阿葵尔斯只能继续抱着自己的滚滚，将下巴垫在滚滚的脑袋顶上看夕阳：“这里的夕阳和玛丽乔亚的，一模一样。”他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呢，“都是一样在沉沦之前，最后的耀眼。”
“小孩子不要乱看书啊。”罗杰停止摆弄手中的镜片，“这种话不适合你说呢。”
“又没有什么不对，”阿葵尔斯不知道罗杰在感叹什么，“以前趴在玛丽乔亚的房间里看夕阳，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那时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蓝色的天一点儿一点儿被染红，然后沉寂于黑暗之中。
“这可不是沉沦前最后的狂欢。”罗杰只抓住了前几秒的记忆，对于七秒之后的话语如同完全遗忘，“这个时候小孩子不应该发挥自己的想想，说出类似于‘这是被鲜血染红……”话没能说完，就被雷利一拳挥走了。
真·挥走。
因为选了最高视线最好的树杈，即便这颗全知之树再怎么健壮，其尖上的枝干还是相对稚嫩。虽然宽度能够坐下人，可承担三个人的重力已经是极限。雷利这么一拳的力量，撼动了原本稳固的树枝，像是弹簧一样上下开始晃动。
突然而来的晃动吓得阿葵尔斯一手扒住了雷利，一手抱着滚滚，闭着眼睛感受着上下的颠簸不敢动弹。反倒是滚滚对这样的晃动颇为喜爱，甚至开始在阿葵尔斯的怀中上下挣动，试图让树枝晃得更剧烈一些。
雷利本身是靠近主干的那个，他的一拳自然是将罗杰往树外侧揍。所以当晃动逐渐消散的时候，罗杰已经消失在了层叠的树枝之中。阿葵尔斯拉着雷利，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眼树下，却被吓了回来。
“这么胆小？”雷利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当鸵鸟的幼崽，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太、太高了！”阿葵尔斯并不惧于承认自己的恐惧，“如果反应不过来，会死人的。”
听起来幼崽倒不像是担心罗杰的模样：“不担心罗杰？”如果不是幼崽现在还太嫩，雷利是想要直接将幼崽从这个高度扔下去让他自生自灭的。可当他有了这样的想法，眼前浮现的却是刚才幼崽仰头看着自己时全然依赖的模样。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当他说起papa和mama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些奶音的上翘。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对着自己最信赖的人发出了自己最真诚的呼唤。
“从没听你讲起过玛丽乔亚的事情。”原本想要打探罗杰在幼崽心中的地位，不过话刚说完雷利就改变了主意。这么好的独处机会，没有必要让罗杰那个蠢货出来搅局：“你看起来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并不想念。”
“没什么好想念的，”阿葵尔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避讳的事情，“夏德里雅宫不再玛丽乔亚的时候，多是在花园，我是说香波地群岛找新的奴隶当玩具。查尔马可圣则是在角斗场拿奴隶取乐。”
雷利恩了一声，心理却对阿葵尔斯对于奴隶的买卖认可性记下了一笔。虽然这一年跟着海贼团，小天龙人身上已经褪去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自傲，可玛丽乔亚同样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些东西，比如对人命的漠视。
不过同为海贼，他们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夏德里雅宫？查尔马可圣？”雷利对于阿葵尔斯对自己亲生父母的称呼觉得有些意外，“你都是这么称呼他们的么？”
“这是规定，”阿葵尔斯点了点头，“宫和圣是对我们特有的尊称，代表着荣耀和高贵。”他侧头想了想，“除却那些奴隶之外，所有的守卫和管家都是这么称呼我们的，不过我总觉得那些管家怪怪的。”
雷利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剩下的事情都不是他会处理，也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那都是阿葵尔斯长大之后的事情，天龙人的真相，玛丽乔亚生活的秘密，奴隶的解放，种族之间的平等，那都是阿葵尔斯的事情了。
“所以刚才忽然想到了，”阿葵尔斯脸上带了一丝羞涩的笑容，“雷利先生和罗杰船长就像是我的papa和mama，会教我怎么做人，教我如何处事。在我做错事情的时候训斥我，在我做对的时候表扬我，不会因为做的不好讨厌我，我只是我。”
对于这样剖白一般的心声，雷利能够做的只有伸出手揽住阿葵尔斯的肩膀，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那就把这里当做家，当做庇护你成长的屋檐。等你长成如它一样的参天大树，就再也无人可以威胁你。”
阿葵尔斯抚摸着手下树木粗糙的树干，挽起眼睛笑出了声。
罗杰好不容易重新爬上树顶所瞧见的，就是阿葵尔斯笑成弯月芽的眼睛和翘起的嘴角：“罗杰船长，今天夕阳很好看。”
“对啊，”罗杰趴在树干上，侧头看夕阳，“看那片天空——”
“是和朝阳一样的颜色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海贼船官配：
大大咧咧的papa（罗杰、白胡子、香克斯、路飞）
细心谨慎的mama（雷利、马尔科、贝克曼、索隆）
